陸南哲臉色一變,生氣的盯着陸梓潼,心裏五味陳雜,什麽滋味都有了,從什麽時候起,自己這個女兒已經不依賴她了,現在竟然因爲要離開他而如此興奮。
他還真是失敗。
想到這,他控制不住的冷哼了一聲,不去看陸梓潼。
陸梓潼看自家老爸臉色不對,立馬勾着他的脖子,兩手輕輕扯着他的臉,這張臉哪怕有了褶皺,變滄桑了,可是依舊十分的有韻味,看多少遍都覺得賞心悅目。
“老爸,你不要誤會我嘛,你依舊是我最愛的男人。”陸梓潼拖着長長的尾音,和平日少年老成的形象完全不同。
聞言,陸南哲臉色總算好了幾分,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真的?不是爲了哄我開心。”
陸梓潼看着别扭這樣的父親,心中也是情緒翻湧,幾十年了,他對她的愛一點都沒有改變,反而與日俱增。
在她的兒時記憶中,他一直是個忙碌的人,但是不管有多忙,總會抽出時間來陪她,然後等她睡着了,他又一個人在書房加班。
每當身邊的同學抱怨父母太忙沒有時間帶他們出去玩,她總能昂首挺胸,傲氣的道:“我老爸就不同,忙歸忙,但是從不會忽視我。”
倒是她,漸漸不像小時候那麽依賴他了。
怪不得他會難受。
“當然是真的,老爸。”三分哄人,另外七分絕對是真心實意。
“算你還有點良心,不枉我疼你一場。”
“那陸市長就一直疼我疼下去呗,怎麽辦,我突然好想吃你親手包的餃子了,感覺好久沒吃了,我們今晚可不可以包餃子。”
“那有什麽難的,我下午回家的時候你媽讓我買了新鮮的豬肉和牛肉,我給你包你最喜歡吃的青椒豬肉餡的。”
“行,那咱們爺倆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我給你打下手。”陸梓潼騰地站起來,躍躍欲試的撸了撸袖子。
陸南哲憐愛的點了點她的鼻子,将手搭在陸梓潼的肩膀,父女倆一起親親熱熱的走進了廚房。
“老媽,你别忙活了,老爸要給我包餃子吃。”
周清韻一笑,看向丈夫,“你今天不忙了?”
“工作是忙不完的,但是給女兒做飯的次數估計越來越少了,女兒都說想吃了,我自然是要滿足的。”陸南哲笑着解釋道。
周清韻失笑的搖搖頭,這寵女兒的模樣也是絕了,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話絕對是正确的。
以前的她可沒少吃醋,現在她已經習慣了,而且這也是她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誰疼都是疼,懶得去計較。
陸南哲也是會做飯的,廚藝還很不錯,但是因爲工作的性質,應酬很多,晚飯經常不在家吃飯,親自下廚的機會也很少。
陸梓潼給父親圍上了圍裙,然後開始去冰箱取食材,陸南哲洗了洗手,開始利落的切肉剁肉。
一時間,廚房裏響起了剁剁剁的聲音。
“爸,我們用絞肉機打吧,這樣剁很累的。”
“不行,絞肉機弄的肉不香,爸爸好不容易給你包一次餃子,一定要做到最好吃。”
陸梓潼鼻尖微微一酸,洗好蔬菜後就一直站在一旁,拿着毛巾,不時給陸南哲擦汗,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發現自家老爸的神情異常的柔和,嘴角輕輕勾着,那樣子就像得到了全世界,滿足的不得了。“老爸,要不你多包一點吧,我馬上就要開始上班了,我也已經找到了房子,應該很快就會搬過去,到時候我正好可以帶一點放到冰箱裏,可以當早飯吃,也可以當宵夜吃,餃子裏有老爸的心意在,我一定
會吃的特别香,幹工作都會帶勁很多。”
“行,我今晚多包些,你想帶多少走都可以。”陸南哲看女兒這麽買賬,心情好的不像話。
陸南哲忙活了兩個小時才将所有的餡弄好,青椒豬肉、素三鮮、芹菜牛肉、韭菜蝦仁,冰箱裏有的食材都被他利用上了。
一家三口圍在一張大圓桌上包餃子,包了一些,周清韻就開始煮餃子,陸梓潼和陸南哲繼續包。
吃過晚飯,一家人說說笑笑繼續包,足足包了兩大袋子。
晚上,陸梓潼枕在陸南哲的腿上看電視,陸南哲輕輕挑着她的頭發,問道:“梓潼,你大概什麽時候搬家?”
“後天吧,不過還不是很确定。”
“行,不管是什麽時候,你提前告訴爸爸,爸爸把行程空出來,親自給你搬家。”
“好啊,你幫我買點家具,順便幫我布置一下,我要我家裏房間那種風格。”
“行,這些事情爸爸會幫你的,包你滿意。”
“老爸辦事,我自然放心。”陸梓潼抱着自家老爸的腰。順手戳了戳他的腹部,觸手是結實的腹肌,幾十年如一日,“老爸,你說你這麽多年怎麽一點肚子都沒長,你看你的那些下屬,年紀輕輕好多人都已經是大肚子了,更别說和你同歲的了,一個個慘不忍睹。
”
“身材都是鍛煉出來,你老爸我天天鍛煉身體,自然不會長。”
“也是,不過我覺得是我們陸家的基因好,就沒一個不好看的。”陸梓潼笑眯眯的道。
周清韻坐在一邊,她不知道别人家的父女私底下都是怎麽相處的,有沒有這麽親密,但是自家的這兩人是怎麽看怎麽膩歪,簡直是不忍直視,她感覺她都成了他們之間的電燈泡。
最後,陸梓潼是在陸南哲腿上睡着的,陸南哲輕輕将她抱進了房間,然後蓋上了被子,這才慢慢退出來。
突然間,覺得肩膀的地方又酸又疼的,腰的地方也不舒服,忍不住捶打起來。
“怎麽?是不是傷到了?”
“可能是用力過猛,有些扭到腰了吧,不過好像肩膀也傷到了。”陸南哲有些無奈的道。
周清韻白了他一眼,找來了藥酒,按着他趴在床上,用心的幫他揉捏肩膀和腰,之後又塗抹了藥酒。“還真是上了年紀,下個廚也能讓自己傷到。”陸南哲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