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電話早就被馮成祥監控了,她隻能想方設法重新找了一張不在她名下的電話卡。
沒法和陳美如面對面的交談,她隻能給陳美如打電話,但是陳美如現在還在假裝神志不清,所以陌生人的電話她都一律不接。
季櫻語連續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通,不得已之下,她隻能給她發短信。
我是季櫻語,有要事和你談,接電話。
那邊很快就回了一條短信過來。
季櫻語,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你把我騙的好慘,你應該就是馮成祥那個老賊故意放到我身邊監視我的吧。此刻的陳美如坐在床上,死死的捏着手機,那表情恨不得要将發信息的人生吞活剝一樣,她的丈夫折磨了她幾十年,一向疼愛她的親哥哥關鍵時候還是選擇了自身利益最大化,親自站出來颠倒黑白,将她
的感情批得一無是處。
唯一信任的心理醫生,竟然又是丈夫出軌的産物。
這個世界簡直沒人可以相信了。
手機又“滴滴”響了一下,陳美如直接将手機放在一邊,完全不理會。
可是,季櫻語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她不接,那邊就一直在打,她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火氣,直接接起了電話,罵道:“小賤人,你還上瘾了,這是故意打來看我笑話的嗎?”
“太太,你想太多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想繼續和你談合作,當初我們說過,我會幫你一起對付馮成祥。”
“笑話,你當我是傻子嗎?這個時候還願意相信你,我腦子還沒糊塗到這個地步。”陳美如揚聲道。
“太太,你不用說這樣的話,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笑話,我沒有資格去笑話别人。”季櫻語語氣裏盡是自嘲,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笑話她,就她沒資格笑話别人。
聞言,陳美如一頓,不知道季櫻語這個時候爲什麽會說這樣的話,在她的心中,這個姑娘一直都樂觀開朗,心理輔導的時候也很專業,還從來沒聽過她這樣語氣,太過反常。
一時間,心中的火氣微微有所收斂,“你什麽意思?”季櫻語也不打算繞圈圈,她本就是心理醫生,知道怎麽能快速的讓陳美如放下心中的戒備和反感,“我給你當心理醫生剛開始确實是一個巧合,後面我才知道你是馮成祥的太太,我也并不是馮成祥派去你身
邊的奸細,我也從未告訴他關于你已經清醒的事情,依舊按照當初保證的一樣,一直替你隐瞞,你試想如果我是他的人,你現在怎麽可能還安穩的生活着,他恐怕早就對你下手了。”
陳美如想想也是,季櫻語知道她好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這段時間,馮成祥并沒有來找過她的麻煩,隻是讓人繼續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想到這,陳美如的态度有所緩和,“我還是不信你。”
“太太,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在外人眼中精神出問題,現在陳家的公司也是你哥哥說了算,除了有點錢,身上有什麽值得我打主意的東西。”季櫻語循循善誘。
陳美如沉默,她也不是什麽白癡,知道這都是季櫻語在刻意引導她,她接觸過太多的心理醫生,知道這些人最擅長的就是讓别人跟着他們的思維走。
季櫻語更不會平白無故給她打電話,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那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我和你一樣,對那個男人同樣深惡痛絕,他痛苦才能讓我舒坦。”季櫻語低低的道,語氣有些陰沉。
季櫻語口吻中的仇恨做不得假,哪怕是隔着電話,陳美如也感受到了那濃濃的恨意,這和平日她所熟悉的季櫻語截然不同。
陳美如遲疑了一會,但是還是不敢輕易相信季櫻語所說的話,不搞清楚她心頭一點都不踏實,問道:“爲什麽?”
季櫻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淡淡的道:“這個你沒必要知道,你隻要明白我和你有着同樣的目的就行。”
陳美如笑了笑,頓了一下道:“季櫻語,我這些年雖然一直半癡半傻,但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你如果不告訴我前因後果,我是不會幫你做任何事情的,我冒不起這個險。”
在沒有清楚的知道季櫻語因何原因這麽仇視馮成祥,陳美如始終不放心。
這個小姑娘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能一直在她和馮成祥之間周旋而不敗露,心計一定很重,她可不敢輕易和她合作,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
季櫻語頭疼的撫了一下額頭,極力按捺住性子,耐心的解釋,“我說過,隻有和我合作,你才能盡快脫離他的魔爪。”
“你别以爲我不知道,現在他的處境也不好,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出事的,我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時間,我忍得了。”陳美如依舊不爲所動,不應承季櫻語。
季櫻語威脅道:“你就不信我把你已經好了的事情立即告訴他。”陳美如似是想通了什麽,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季櫻語,你不會,你的性子和他一樣,善于隐忍,誠如你所說,你要告訴他早就告訴了,不會等到現在,你一直沒說,肯定是還有什麽計劃,而我是你這
個計劃裏的關鍵人物,我不信你隐藏了這麽久,會在關鍵的時刻自己放棄。”
死女人,該傻的時候不傻,腦子轉的倒是挺快的。
季櫻語心裏郁結,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聲音很沉,“陳美如,你不要逼我,兔子逼急了是要咬人的,别到時候自食惡果。”陳美如不打算退步,“季櫻語,既然我們要合作,我覺得我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我隻是想知道原因,告訴我有那麽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