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别說了,我肝疼。”莫暖輕撫了下額頭,她以前還真是被他忽略的夠徹底的,都提起來了人家還一點印象都沒有。
有些稱呼其實并不難說出口,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順口的很。
陸琛心頭一緊,口吻裏已見明顯的慌亂,“怎麽會肝疼?醫生不是說一切都正常了嗎?”
莫暖懊惱的在陸琛的下巴上咬了一口,“還能因爲什麽,被你氣的呗。”
陸琛頓了一下,反應過來莫暖是什麽意思,有些好笑,“誰讓你不親自遞給我。”
莫暖踢了陸琛一腳,磨了一下牙齒,“再說我真的要吐血了,就是我親自給你遞的。”
陸琛微微擰了一下眉心,他還真記不起有這麽一回事。莫暖想起那會的場景,至今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沒失去記憶的她雖然看着還算開朗,但是對于感情這種事其實一直都是内斂的,那時候竟然有了那種瘋狂的想法,而且還付諸了實踐,“就在你演講完的時
候,我一直偷偷跟着你到了一處長廊,然後親自将情書遞到了你的手上。”
“那是不是你遞完就跑了?”
“那當然,難不成我還親自等着你回答嗎?”當時她整顆心都快跳出來了,将情書交到了他的手上就跑了。
這麽一說,陸琛倒是有一點印象,當時自己好像是收到了一封情書,上面簡單的寫着,陸琛,我喜歡你。
但是情書這玩意,他從小到大經常一收就是一沓,他還真沒放在心上,不過這封情書卻是篇幅最短的,關鍵是用作業紙寫的,可能因爲撕的時候太急,口子都不是很齊。
上面還隻寫了一句話,所以他有那麽一點印象。
“你大概等不到。”
“所以啊,我隻能趕緊溜了,其實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是米諾也不知道的,我第一次見你并不是你回學校演講,而是在一次晚宴上。”
她認識他遠比季櫻離要早,大概是十四歲那年吧,那會她還是父母的手心寶,去哪都會帶着她。
聞言,陸琛的腦中閃過什麽,但是太快他根本抓不到。
思緒回轉,莫暖的記憶回到那個盛夏的夜晚,她本是陪爸爸去參加晚宴,但是隻是一會肚子就有些不舒服,給爸爸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隻是那種疼痛感并沒有消除,甚至疼得她整個人緊緊的咬着唇,抱着雙膝蜷縮在一起,冷汗涔涔。
就在這時一道有些好聽的聲音響起,“你怎麽了?”
莫暖擡頭一看,是一個長得很精緻的少年,一雙黑曜石的眸子特别的引人注目。
莫暖愣了幾秒鍾,看周圍沒多餘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這個人是在和自己說話。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忙碌的爸爸,說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她知道爸爸今天過來是爲了争取合作的,爸爸爲此準備了很久,要是談好了對公司很有力,這個時候她絕不能成爲他的負擔。
對于她的請求,少年微微錯愕了一下,“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莫暖忍着疼痛,揚了揚唇,“壞人應該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小腹處越發疼的厲害,隻能擡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
少年看眼前的女孩似乎真的很不好,扶着她站了起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莫暖想了想,說道:“我家裏沒人,即使回到家了我也不敢一個人帶着,要不你送我去商業街那邊吧,我去找我媽媽,我媽媽還在公司加班。”
少年沒有猶豫,而是直接應了下來,“可以。”
莫暖覺得眼前的少年性子有些冷淡,不過倒是挺有熱心的,朝着他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少年扶着莫暖走了出來,隻是剛出門,莫暖就疼的有些站不穩,身子輕微的晃了一下。
少年在她的身邊蹲下,“你看起來很不好,這裏離打車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我背你過去吧。”
十三四歲的年紀恰好是青春期,對順眼的異性通常會有難以言喻的情愫,看着面前寬闊的後背,莫暖微微紅了臉。
但是無奈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襲來,莫暖隻能趴在他的背上,雙手圈在他的脖子上。
當少年的雙手穿過她的腿窩,貼上她的腿上時,莫暖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
“抱歉,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我沒……這樣想,我隻是有些不習慣。”莫暖的心跳莫名的加快,臉不争氣的紅了,
從小爸爸對她管的很嚴,尤其進入青春期,基本不會讓她和異性接觸,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除了父親以外的異性如此親密接觸。
“你的心跳的很快。”少年如實說,聲音裏平靜無波,有着和他這個年紀不相符的穩重和成熟。
“亂說,沒有的事。”莫暖微微拔高了音調,猛地的在少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拍完才發現自己的行爲有些過分,人家好心好意送她回家,她卻這樣對人家。
“額,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動了。”
“小女孩都這麽别扭嗎?”少年的聲音音調聽不出喜怒,情緒一點都未受到影響,似乎他與生俱來就是這樣的性格,面對什麽事都能鎮定自若。莫暖撇撇嘴,語氣裏有些莫名的情緒,“我不算小了,上初二了,你應該也大不了我幾歲。”這大概是很多人的心理,小的時候盼着長大,喜歡将自己扮成少年老成的樣子,可是真正上了一定的年歲,又想
讓歲月寬容一些,讓自己年輕一點。
“我大三了。”少年輕輕勾了勾唇角。
莫暖粗略算了一下,好像這人比他大哥六七歲的樣子,“那你現在是開始實習了嗎?所以也跟着老闆過來多長見識?”“算是吧。”他是跟着母親來的,雖然進的是自家的公司,但是也算實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