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不是那種喜歡小孩的人,但是前幾天聽爺爺提起的時候,這幾天就一直在想兩個小寶會是什麽樣子。
莫暖微微一笑,“他們都在樓上睡覺,大哥你稍等一下,我去給你抱。”
“小暖,我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可抱不了兩個。”秦慧追了上去。
兩小寶其實是醒着的,莫暖和秦慧很快就将他們抱下來了,莫暖首先将陸念遞到了陸銘的手中,陸銘也和普通的男人首次抱小寶寶一樣,全身僵硬的不像話,一動不敢動。
秦慧看着心裏又酸又澀的,十分的複雜,像陸銘這個年紀,肯定很多都當爸爸了,可是他現在還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
“阿銘,你放輕松點,孩子現在已經滿月了,沒有剛生下來那麽軟,你不要緊張就好。”
陸銘隻覺得臂彎中的小丫頭軟得不像話,他好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疼他,聽了秦慧的話後,慢慢放松身體,朝着小念念道:“念念,我是你大伯,是你的爸爸的哥哥。”
小丫頭睜着漆黑純淨的大眼睛,嘴角彎了彎,發出清脆的聲音,“咯咯。”
陸銘整個人都愣住了,秦慧無奈的道:“這小丫頭不得了,這麽小就開始挑人,今天我們逗了她一下午也沒把她逗笑,你這才和她說一句話她就笑了。”
陸銘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小臉,又聽到她“咯咯”的笑,堅毅的臉龐也爬上了絲絲笑意。
陸銘抱了一會小念,小丫頭就睡着了,陸銘隻能将她放到嬰兒車裏,然後又去抱小墨,小家夥最近性子變得沉穩了一些,雖然不挑人,但是不像剛開始那樣對人熱情,睡得也快。
看着兩個小寶躺在一塊,陸銘一向堅硬的心也變柔軟了,這就是家的溫暖,這些隻有在家裏才能感受得到。
他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他們的存在,昨天本來是要去買禮物的,但是臨時出事所以耽擱了,心想着過兩天一定要補上,可不能白白的當這個大伯。
“好了,阿銘,你也餓了,趕緊過來吃飯,來日方長,以後我們一家人有的是時間叙舊。”老爺子作爲一家之長,開始發言了。
秦慧笑了笑,也過去挽住兒子的胳膊,“阿銘,坐到媽媽旁邊來。”
陸銘笑了笑,坐在了秦慧的旁邊,因爲飯桌上沒有外人在場,秦慧對莫暖姨媽一家也是放心的,所以有什麽想問的也沒有避諱,直接就問。
“阿銘,媽媽當年明明看到你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爲什麽你現在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其實當年車禍我也是受了重傷的,但是吊着一口氣,所以沒死,隻是人也昏迷了,我在床上躺了将近半年的時間才清醒,完全恢複又過了半年。”
秦慧目光鈍痛,眼眶又紅了,“對不起,孩子,在你最需要媽媽的時候,媽媽沒能陪在你身邊。”
陸銘放下筷子,輕輕拍了拍秦慧的後背,“媽,這又不是你的錯,你無需自責的,我是一名軍人,這些都是我該承擔的,沒有什麽對錯之分。”
“我知道。”秦慧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将話題轉到莫暖的身上,闆着臉看着她,“小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阻止我去酒店辦滿月宴?”
莫暖有些心虛的垂下視線,“我也就知道一丁點而已。”
“不像話,你竟然也幫着你爺爺來欺騙我們,要是我心髒有問題,早就被你們吓死了,自己死了六年的兒子突然死而複生了。”
“嘿嘿,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好事嘛。”莫暖幹笑了一下,求救的将目光看向陸琛。
陸琛其實心中也是有點小氣的,所以明明看到莫暖求救的目光,但是就是不願意出聲。
“看吧,你老公也不願意護着你了,看來阿琛也不知道阿銘要回來的事情。”秦慧繼續道。
“媽,我這不是爲了要給你們制造驚喜嘛。”
秦慧輕輕哼了哼,顯然不接受這樣的說辭。老爺子卻開口道:“阿銘這一路回來還有未知的危險,所以我暫時沒告訴你們,小暖也是那天沖進書房去找念念才知道這事情的,這麽多年确實也是我瞞着你們,阿慧,你要是有什麽不滿和怨氣都沖着我來
,不關小暖的事情。”
“爸這說的是哪裏的話,我怎麽會沖着你發火,我知道你瞞着我們一是爲了阿銘的安全,二也是爲了安撫我們的心,你承受了所有的擔憂,我又怎麽會去怪你,我隻是在和小暖開玩笑的。”
秦慧的心思一向通透,老爺子的用意她隻需随便一想就能弄明白,阿銘去到那種有去無回的地方,與其讓所有人跟着擔心,還不如他一個人擔心就夠了。
再說,他們是陸銘最親的人,要是知道他沒死,恐怕不會表現得那麽悲傷,那就不可能蒙蔽别人的視線。
“那就好,小暖其實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因爲我要隐瞞阿銘的行蹤所以讓一樁很簡單的車禍變複雜,讓她承受了很多年的壓力。”
聞言,陸梓潼後知後覺的驚呼出聲,“啊,我總算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我好傻,真的很傻,其實嫂子和二哥應該早就知道了,那次二哥和爺爺在書房裏吵得好兇,是我把嫂子叫回來的,當時爺爺發了好大一通火,二哥的臉也差點破相了,我竟然沒深想,真是傻透了。”陸銘
死後,爲了怕大家傷心,她對陸琛的稱呼也從“二哥”變成了“哥”,現在陸銘回來,自然是恢複成原來那樣。
“怎麽沒聽你說過?”
陸梓潼搖搖頭,“當時二哥臉受傷了,我怕你們擔憂,所以就隐瞞了下來,沒想到會因此錯過這麽重要的信息。“
“那隻能說明你沒腦子。”陸琛笑道。“二哥,别過分了,我現在可不止你一個哥哥,我可是不怕的,反正你肯定打不過大哥。”陸梓潼不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