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
莫暖輕輕的叫出聲來,陸琛握着她的手,“暖暖,你想說什麽?”“陸琛,我忘記問他一個問題了,他到底對我媽媽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她應該知道我媽媽的性子,眼中容不得一點沙子,爲什麽明明知道我媽媽接受不了她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還要把她們接到A市來?
這到底是爲什麽?我還沒問清楚,他怎麽就走了。我還有好多好多的問題還沒問他呢。“
莫暖越說情緒越激動,陸琛隻能緊緊的抱住她,“暖暖,别多想了。”
“我控制不住,我的心真的好疼,我想讓它不疼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的,這裏好疼,疼的厲害。”莫暖的手緊緊的捂在心口的位置,臉上表情十分的茫然。
“暖暖,你需要冷靜,就算不爲你自己考慮,你也要想想我們的兩個孩子,他們不能出任何的意外了。”
陸琛說着拉着莫暖的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莫暖的手顫了一下,終是冷靜下來。
莫暖擡頭認真的看着陸琛,蒼白着臉道:“我還沒有想起他的好,想起關于他的一切,他怎麽就走了。”
“暖暖,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雖然心裏怨恨他,但是每次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站了出來,這已經很不容易了,他走的時候都是笑着的,他聽到你那聲久違的爸爸了。”
莫暖嘴角勉強的拉扯了一下,突然發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還有半年的時間嗎?”
陸琛把從韓樹仁那聽到的話原封不動的給說了一遍,莫暖聽後苦笑了下,呐呐的說道:“陸琛,或許是你想太多了。是他自己想死的吧,不然怎麽可能大晚上的起來吃高血壓的藥,還能從樓梯上摔下來。”
“暖暖,要是沒有打過昨晚那一通電話,我或許會以爲他是從日記本中知道宋雪怡曾經逼迫過你媽媽而後悔自責,但是我昨晚給他電話的時候,他很明确的告訴我說他沒那麽脆弱,會弱到選擇自殺。”
“或許是他爲了欺騙你,故意那樣說的,他昨晚那樣子真的和交代遺言差不多,莫紫曦也說了,她昨晚也和他好好的談了一場。”
“暖暖,他是心志堅定的人,昨晚那樣說估計也是高興,他的兩個女兒都懷孕了,而且你還懷的是雙胞胎,這都是天大的喜事,上了點年紀的都比較喜歡小孩的,這點從家裏人的身上你應該體會得到。”
莫暖仔細一想,也覺得陸琛說的挺有道理的,莫平山那天才下飛機就趕着去買禮物,可以看出他對外孫的看重。
自殺不大可能是他會做的事情,而且一個明知道自己快要死的人,怎麽還可能多此一舉。
“陸琛,我覺得和那對母女脫不開幹系,那個家裏有害人動機的隻有他們倆。”
“放心,我已經讓韓叔叔報警了,馬上就會有警察着手調查這件事情,你好好保重身體,不管和誰有關,我們都不會輕易的放過。”
警察沒過多久就來了,召集他們所有人去問話,陸琛聽到後也扶着莫暖出了病房。
“姐,你們這是做什麽?爸爸才剛走,你們就讓警察過來,到底想怎麽樣?就不能讓爸爸安安靜靜的走嗎?”莫紫曦啞着聲音質問道。
莫暖看着莫紫曦,隻見她眼睛又紅又腫,似是哭了很久。
莫暖沒有出聲,警察朝着莫紫曦道:“莫小姐,我們剛剛接到有人報警,說莫董事長的死可能不是一樁單純的意外那麽簡單,而是有人故意謀殺。”莫紫曦身形一顫,韓樹仁站在她的面前,快速的扶住他的身子,一個人自言自語道:“不,爸爸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想活了,他昨晚拉着我說了好多我們以前都不會說的話,我當時就覺得不安的,但是我太高
興,以至于沒有留意,洗完澡就睡了。”
莫暖犀利的視線掃向莫紫曦,一字一頓的道:“他是肺癌晚期,前段時間就是出去治病的,但是沒有效果,也就隻有半年的時間了,這樣的他何必要去自殺。”現在人都不在了,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莫紫曦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莫暖,“你們不是說隻是簡單的頸椎不适嗎?怎麽會是肺癌?”
韓樹仁面上也露出了詫異,“暖小姐,你說什麽?在美國那邊的治療沒有效果?”
莫暖點點頭,說道:“他故意隐瞞了下來,但是他的主治醫生是陸琛的朋友,忍不住都告訴了陸琛。”
韓樹仁了然的笑了笑,“我早就猜到的,是我太笨了,竟然還讓他回莫氏上班。”
“他應該就是怕你阻止,他才會瞞着你的。”
警察是一個和陸琛差不多歲的男子,和陸琛打過交道,他看向陸琛,陸琛道:“林警官,事情沒那麽簡單,你們還是調查吧。”
林子豪點點頭,看向韓樹仁,開始詢問,“家裏的人除了你們幾個,還有其他人嗎?”
韓樹仁道:“還有幾個傭人,他們現在都在家裏。”
林子豪點點頭,朝着身後的幾個警察道:“你們找個地方給他們作筆錄,小李小張你們去莫家,給剩餘的那幾個人做筆錄,不要漏過任何一個人,問仔細一些。”
“是,副局。”
醫院沒有專門的地方,幾個警察也隻是找了一些簡單可以坐下的地方,莫暖和陸琛做完筆錄,莫紫曦也做完了,隻是并未見到宋雪怡的身影,莫暖忍不住問道:“宋雪怡呢?”
莫紫曦神情還有些恍惚,似是還沒從剛才的消息回過神來,反應了一會才道:“我媽說我不能餓,去給我買早飯了。”兩人才說了一句話,宋雪怡就從外面走進來,手裏拿着一些小籠包和豆漿,直接遞到了莫紫曦的手中,“趕緊吃點打打底,不要餓壞了佑安,你爸爸可是比誰都期待她的出生,不要讓他走的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