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董事長是關心你的,哪怕他和你脫離了關系,但是莫氏她還是想留給你的,到時候紫曦小姐隻能分到一丁點。”韓樹仁道。
莫暖的情緒因爲這句話更加激動起來,“我才不稀罕區區一個莫氏,他願意給誰就給誰,關我什麽事。”
“小姐,那是董事長一輩子的心血,是一筆不可小觑的财富。”在韓樹仁的眼中,莫平山能作出這樣的決定實屬不易。莫暖像是聽到笑話一樣,毫不留情的戳破,“你們也别當我是傻子,他願意把莫氏給我無非是想我爲他賣命,讓我爲他守住他一輩子的心血,不給莫紫曦是覺得她守不住而已,莫紫曦要是有這個能力,你們
還會想方設法的想讓我進莫氏嗎?答案肯定是不會。”
她剛開始的确不知道他們爲什麽要糾纏她,但是後來慢慢的就想通了,無非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那個男人把莫氏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可是她憑什麽要這樣做,憑什麽要把這擔子往自己身上扛。
她才不稀罕,她要的隻是簡簡單單的生活。
韓樹仁被莫暖噎住,不可否認,這是最主要的原因,但也有莫平山對她的疼愛在裏面。
聽莫暖這樣說,陸琛倒沒覺得意外,他的妻子其實是一個很通透的人,花點時間肯定能想通。
韓樹仁看莫暖态度堅決,一時間又憂又急,想不到更好的法子,隻能朝着莫暖直直的跪了下去,膝蓋和地面相撞,發出嘭的聲音。
陸琛眉心突突的跳,顯然沒料到韓樹仁會有如此動作,對莫平山這麽忠心。
”你這是做什麽?起來。”莫暖也氣急敗壞的朝着韓樹仁道,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暖小姐,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你以前也一直叫我一聲韓叔叔,算韓叔叔我求你了,你去看看董事長吧,現在隻有你能勸得動了。“韓樹仁的聲音不自覺的帶着哭音。
莫暖看見他眼中的淚水,緊緊的抿着唇。
陸琛把視線投向韓樹仁,眸子裏透着不悅,“韓秘書,你是暖暖的長輩,你這樣給她下跪算什麽事,是在折煞她,也是在逼她,太過了,要是被别人看到會怎麽想暖暖。”
韓樹仁愣了一下,看見不遠處有人朝自己這邊看過來,也覺得自己方才的做法實在是欠考慮,朝着莫暖鞠躬道:“暖小姐,韓叔叔也隻是心急了,考慮事情不全面,你不要見怪。”
莫暖唇瓣依舊緊緊的抿着,沒有出聲,韓樹仁又道:“暖小姐,子欲養而親不在,千萬不要給自己留下這樣的遺憾,我言盡于此,還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韓樹仁說完轉身走了,每走一步似乎都很沉重。
莫暖卻被他的話震在當場,一動也不動。
陸琛心裏長歎了一口氣,看來莫平山的病經韓樹仁如此一鬧,是想瞞都瞞不住了。
莫暖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愣愣的看着陸琛,臉色極其難看,”陸琛,他說的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子欲養而親不在?”
陸琛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替她攏了攏衣服,柔聲說道:“暖暖,外面起風了,我們先回家再說。”
莫暖的心卻是因爲陸琛的話猛地一沉,心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莫暖被陸琛拉着進了電梯,腦中還在想着韓樹仁方才說的話,她覺的有些真相似乎離自己更近了一步,但是她很排斥接受這樣的真相。
陸琛看着莫暖這個樣子,心頭像是要窒息一樣,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裏。回到家,陸琛讓莫暖坐在沙發上,自己則起身進了書房,不一會兒他手中拿着一個黃色的牛皮袋子出來,莫暖眼皮突突的跳,今晚的她再生氣再憤怒,韓樹仁那一跪也讓她冷靜了大半,她猜到事情可能有
些嚴重了,但沒想到後面他又說出那樣的話,給了她當頭一棒。
“陸琛,你早就知道了?”莫暖擡起頭,兩眼空洞的看着陸琛。
陸琛點點頭,“在他們強行把你帶回莫家我就起疑了,他給你選擇的那兩個職位一點都不簡單,後面我讓宋智去查的,查了幾天才查到,你要不要看?”說着将手中的東西遞到莫暖的面前,
莫暖沒去接陸琛手中的牛皮帶,而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陸琛,嘴角擠出一絲苦笑,鼓起勇氣問道:“是什麽病?”
陸琛愣了一下,然後坐在沙發上,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莫暖小手圈在他的腰上,身子瑟瑟發抖,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陸琛心中很不好受,頓了幾秒鍾低低的道:“是肺癌。”
聞言,莫暖的手倏地一僵,整個人蜷着身子縮在陸琛的懷中,像是完全沒有安全感的新生嬰兒。
盡管寄汲取着他身上的溫暖,但還是控制不住那從心底漫出來的涼意,肺癌,那絕對是兩個令人絕望的字眼。
這世上每年死于癌症的人不計其數,真正治愈能安然到老的寥寥無幾。
過了好大一會,莫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僵硬着身體問道:“是什麽時候查出來的?”
“有一段時間了,可能是擔心莫氏股價不穩,他瞞得很緊,莫家那邊除了韓樹仁知道其餘的應該還沒收到消息,要不是他們上次突然對你說出那樣的話我也不會起疑。”
“是晚期了對嗎?”莫暖想起前幾日在書房看到他和一個專家的對話,這種病前期症狀不算明顯,不容易被察覺,但是一旦發現就是中晚期,手術都沒有多大的效果。
陸琛看不出莫暖是什麽情緒,點點頭,“應該是的。”莫暖從陸琛的懷中直起身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接過他手中的牛皮帶,裏面全是莫平山的病例,很詳細,從他第一次出診到現在病狀如何表現,以及怎麽治療都寫的一清二楚,最新的記錄是前不久,開始接受化療,但是效果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