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突然想起前不久逛超市陸琛買的熱水袋,莫暖翻身下床将兩個熱水袋充電,一個放在腳邊,一個抱在懷中,這才覺得暖和了不少,慢慢的困意襲來。
莫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鍾了,一時間被吓了一跳,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周六,由于昨晚整個人蜷縮着身子,隻覺得四肢酸痛,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就在這時,陸琛的電話打了進來,她迅速的劃下手機放在耳邊,聲音裏帶着自己也未察覺到的雀躍和輕快,“陸琛,你到倫敦了?”
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莫暖紅了臉,方才似乎有些激動了。
“暖暖,你該不會是一直都在等我電話吧。”
男人的聲音裏帶着戲谑,莫暖不用想也知道這男人又在看她笑話了,這個可惡的男人,總是喜歡這樣。
她不由得想到了時下網絡上流行的一個詞,調戲,那男人可不就是這樣。
她撇了撇嘴,“你大早上打電話來擾人清夢,再不說話我就挂了。”
陸琛已經能夠很好的把握一個度,知道什麽時候該給自家随時會炸毛的小貓順毛,他放柔了聲音,“暖暖,我到了。”
莫暖坐在床上,窗外的陽光正好打進來,顯得她的側臉愈發的柔和,隻見她抿着唇角,小臉一片靜谧安詳,”那就好。”
“我過會給大院打個電話,這兩天你要是無聊可以到大院,我讓鍾叔早晚負責接你上下班,我不在家的這幾天你就在大院吃飯。”
莫暖嘟了嘟,有些不滿,她也就比一般女人能吃一點,他怎麽就上心了,“我又不是豬,你幹嘛整天惦記我吃什麽。”
陸琛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别的不擔心,就是擔心我們家陸夫人挨餓,我都後悔走的太匆忙,沒有烙個餅挂在你脖子上,否則也不用這麽擔心。”
“我又不喜歡吃面食。”“從前有個書生娶了個老婆,他老婆不會做飯,但恰逢一年一度的上京趕考,書生無奈之下想了一個辦法,他烙了一個很大的餅挂在她老婆的脖子上,心想着這應該夠等吃到他趕考回來了,可是等他回來的
時候,卻發現一件悲劇的事情,他老婆餓死了,脖子前面的餅吃完了,但是她忘記把後面的轉過來吃了。”
陸琛的聲音如低沉的大提琴演奏,用這樣的聲線講故事真的很動人。
“噗”,莫暖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故事她其實也聽過,可是不是說書生的老婆不會做飯,而是說書生的老婆太懶,懶到不想動一下手把後面的餅轉過來吃。這個男人,竟然拐彎抹角的說她懶。
“陸先生,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這個故事我有聽過,你這是在嫌棄我懶嗎?”
“糟糕,好像适得其反了。其實我隻是在告訴陸太太,我很牽挂你而已。”
莫暖捏着電話的手指幾不可見的瑟縮了一下,心裏像是注入了一道暖流,在身體裏蔓延開來,“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吃不好,反倒是你,自己的胃不好,要注意規律飲食,酒一定不要喝了。”
“聽陸夫人的。”
兩人喋喋不休的聊天,最後莫暖想起倫敦那邊應該是淩晨一二兩點的樣子,這才挂斷電話,讓陸琛早點去休息。
莫暖一顆漂浮的心也一下子安定下來,翻了個身又躺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倫敦機場。
宋智目瞪口呆的看着陸琛,這還是陸總嗎?竟然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又講笑話又事無巨細的交代,犯胃病那日唯妻是從的模樣他還記憶深刻,這又給他扔下了一枚深水炸彈。
要不是他是他的貼身秘書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都懷疑眼前的陸總換了一個人。
已經有多久沒有看見他對一個女人這樣了,他以爲他的心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就死了,沒想到如今還能看到他如此開心,他非常的欣慰。
收了電話,陸琛又恢複了平日的清冷,發現自己的秘書呆呆的看着他,不由得問道:“做什麽這麽看着我?”
宋智想了想,說道:“陸總這段時間變了很多。”
陸琛笑了笑,“人總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他用了幾年的時間終于想通。
“櫻語小姐知道你來倫敦了,你這次的行程要安排過去看她嗎?”宋智道。
陸琛擰了一下眉,聲音有些沉悶,“你告訴她,我事情忙不過來就不去了,下次有時間再去看她。”
宋智點點頭,“好的,我會給她說,酒店那邊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可以過去了。”
莫暖在家睡了一早上,直到鍾叔過來接她才醒來,“對不起,鍾叔,讓你久等了。”
鍾叔以前是陸老爺子的警衛員,老爺子退下來之後他也跟着退了,習慣了軍人的生活,壓根就閑不住,現在在陸家給老爺子當司機。
“少奶奶客氣了。”
“鍾叔你也不要叫我什麽少奶奶,我聽着一點都不習慣,你是長輩,叫我小暖就行了。”
鍾叔露出憨厚的笑容,“好的,小暖,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老爺子知道你這個周末要回家,特意吩咐廚房做了你喜歡的菜,現在應該差不多到飯點了。”莫暖原以爲陸琛不在,她一個人去大院會不習慣,但是大院的人都對她很好,讓她有一種回歸家的溫暖,白天陪着老爺子下象棋和修剪花草,日子倒也過得很快,隻是晚上比較難熬,總會想起和陸琛相處
的點點滴滴。
她記得以前在書上看過一句話,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以前一直對這句話無感,現在方能理解寫詞人當時的心境。當一個人上了心,他的一切真的會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