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點眼色都沒有,蕭珏這個家夥,注定還要在陸雅那裏栽些跟頭。
“我來主要是想看看你……”唐甯看着唐夭夭,說道:“順便問一下,我們的婚房要不要裝扮裝扮,還是随便貼兩張囍字?”
“當然要好好裝扮了。”唐夭夭堅定道:“就算是演戲也要演的像一些, 我要把房間全都裝扮成紅色,挂滿紅綢,貼滿喜字,這樣才喜慶……”
蕭珏扶着唐甯的肩膀,笑得前仰後合,問道:“哈,哈哈, 什,什麽演戲哈哈哈……”
蕭珏還是沒有明白, 他現在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爲話太多,唐甯解了他的笑穴,将他的手從他的肩膀上拿起來,說道:“年輕人不要問那麽爲什麽,少說,多做……”
唐夭夭在淩家似乎混的還可以,一路上所有的丫鬟下人都熱情的和她打招呼,态度十分尊敬。
唐财主本來在和一名老者說話,看到唐甯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收斂起來,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蕭珏走上前,對那老者施了一禮,恭敬道:“見過淩老将軍。”
“是蕭家那小子啊。”老者看着他, 笑道:“好多年不見,一轉眼就長這麽大了,蕭戰的身體還好嗎?”
蕭珏道:“我爹的身體向來都很硬朗, 他還時常念叨起淩老将軍。”
“這老家夥的身體一直不錯。”老者捋了捋胡須,說道:“看來老夫要比他先下去見先皇了。”
“外公,您說什麽呢。”唐夭夭走過去,攙扶他坐下,說道:“您一定能長命百歲,多福多壽。”
老者哈哈一笑,說道:“老夫現在還舍不得死,起碼要等到小怡的孩子有孩子……”
唐夭夭鬧了個紅臉,瞥了唐甯一眼,飛快的跑開了。
淩老将軍看着唐甯,問道:“這就是夭夭的夫婿?”
唐甯拱手道:“見過淩老将軍。”
“一家人不必多禮。”老者揮了揮手,看着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一表人才,配得上我的外孫女。”
同樣是嶽父,人和人還是沒法比的,淩老将軍對唐财主和唐财主對他的态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如今的唐甯對此不能抱怨什麽,畢竟以前他沒有偷唐财主的女兒,這次是真的偷了,理虧在先。
蕭珏适時的開口道:“老将軍,不知道淩風在不在,我們找他有些事情。”
淩老将軍點了點頭,說道:“在,那混小子被關了一個月的禁閉,我讓人叫他出來。”
淩老将軍吩咐了一名淩家下人,很快淩風就被人帶了過來。
淩風大步走過來,高興道:“爺爺,是不是我以後不用待在房間,可以出來了?”
蕭珏看着他,說道:“你過來一下,我們有些話想問你。”
淩風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爲你是誰,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
淩老将軍舉起拐杖,在他屁股上抽了一下,說道:“怎麽和你蕭叔叔說話呢?”
他用拐杖指着淩風,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你大哥,看看你的妹婿,都是年輕有爲,再看看你,整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一事無成,等到元宵過了,你就去羽林衛中曆練,改不了這毛病就不要回來!”
蕭珏看着淩老将軍,笑道:“老将軍,羽林衛每天就是值守,巡視,是曆練不了人的,不如讓他來我們左骁衛吧,論實力,左骁衛才是十六衛之首,相信淩風在那裏一定會得到很好地曆練的!”
他看着淩風,笑眯眯的說着,将“曆練”兩個字咬的很重。
淩風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左骁衛是蕭家的大本營,是蕭珏的底盤,以他和蕭珏的恩怨,去了那裏,不死也得丢半條命。
他面色頓變,立刻道:“爺爺,我還是去羽林衛吧……”
淩老将軍點了點頭,說到:“蕭小子說的也有道理,羽林衛中有你大哥在,得不到什麽曆練,不如你就去左骁衛吧……”
淩風正欲再說,卻被蕭珏攬住了脖子,蕭珏一邊向院外走去,一邊小聲說道:“老實點,你要是不聽話,等你到了左骁衛,看我怎麽玩死你!”
淩風心裏一顫,他知道爺爺的決定向來很難改變,他越想去羽林衛,他便越會讓他去左骁衛,這次的事情,被蕭珏多嘴了一句之後,應該是很難再改變了。
他咬了咬牙,問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蕭珏勾着他的脖子,走到院子裏,這才放開他,看向唐甯,說道:“你有什麽想問他的,問吧。”
唐甯目光望向淩風,問道:“你和韓沖那天爲什麽要去廟裏?”
淩風道:“是他要去的,我就跟着他轉轉,真的不關我事……”
唐甯又問道:“他爲什麽要去?”
“他爲什麽要去我怎麽知道,你有本事去問他啊……”淩風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話未說完,蕭珏的胳膊就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們本來在街上好好地逛着,打算去青樓來着,後來韓府的那個護衛說,這兩天去廟裏上香的姑娘很多,長得漂亮也不少,後來我們就去了廟裏,再後來我們就被表妹打了……”
淩風用真誠的目光看着唐甯,說道:“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從淩風的話裏,得不出什麽别的信息,似乎就是一起普通的仇殺,武烈侯之子仗勢欺人,最終自己害了自己。
至于爲什麽會選中唐夭夭,或許是因爲唐妖精威名遠揚,去年廟會之時,她就替一位姑娘強出頭,勇鬥京中幾大惡少,被不少人親眼目睹。
他本來還想去那護衛的家中調查調查,現在線索斷了,也隻能到此爲止。
淩風看着他,問道:“還有什麽問題嗎?”
見唐甯搖頭,蕭珏對淩風擺了擺手,說道:“回去吧,别忘了元宵過後來骁騎營報道……”
淩風聞言,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和待在這兩人身邊相比,他更願意待在那間禁閉的黑屋子裏。
唐甯和蕭珏走出淩府的時候,蕭珏看着他,問道:“你懷疑韓沖的案子另有蹊跷?”
唐甯搖頭道:“可能是我多想了。”
這隻是他的一種感覺,事實上,此案的所有關節都能解釋的通,沒有深究的必要了。
兩人走出淩府,正要離開,腳步又頓住。
蕭珏快步上前,看着一瘸一拐走來的身影,問道:“韓大哥,你怎麽來這裏了?”
武烈侯停下腳步,看着他,說道:“我來找淩家二公子,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剛才唐甯已經問過了。”蕭珏看着他,說道:“什麽也沒有問出來,淩風和他在一起,隻是巧合而已。”
“巧合嗎。”武烈侯喃喃了一句,拱手道:“多謝了。”
他沒有再去淩府,而是轉身離開。
蕭珏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歎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韓沖那個混賬,要是不那麽纨绔就好了……”
……
武烈侯之子的死,隻在小範圍内引起了一些波瀾,畢竟武烈侯不同于唐家這樣的高門大戶,也不是顯赫豪族,要是唐家的大公子死了,整個京師都得震上一震。
即便是這一點小小的波瀾,也被即将到來的元宵所引起的波浪抹平。
皇宮某殿,一片歌舞升平。
這是皇室的家宴,除了被禁足的康王之外,京中的皇子皇女皆在殿上。
陳皇陪着後宮的諸位妃子賞着歌舞,心情難得的愉悅。
他端起酒杯,發現杯中的酒已經空了,一道身影趁勢坐過來,幫他将酒滿上。
唐惠妃看着他,笑吟吟的說道:“這些孩子們難得的聚在一起,臣妾記得将他們抱在懷裏的日子也沒過多久,現在一個個都長這麽大了。”
陳皇抿了口酒,說道:“歲月不饒人,孩子們長大了,朕也老了。”
“陛下永遠都不會老。”唐惠妃笑了笑,目光望向下方,說道:“不過,孩子們是真的長大了,尤其是蔓兒,去年臣妾還覺得她是一個孩子,如今再看,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陳皇點了點頭,說道:“蔓兒這兩年的變化是有些大,她是真的長大了。”
唐惠妃忽而看向他,說道:“臣妾有一件事想懇求陛下。”
陳皇看着他,問道:“什麽事?”
唐惠妃笑了笑,說道:“臣妾想替璟兒求一樁婚事。”
“你說唐璟……”陳皇想了想,說道:“他也是時候該成家了,他想娶誰?”
唐惠妃道:“陛下覺得,蔓兒和璟兒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