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這打也挨過了,又被捆着到了村大隊這邊,這例子面子全都丢了個一幹二淨,他們難道還不知足, 非得要讓他以死謝罪不成?
這麽想着,葛小海臉上的恨意濃的像是要彌散開來一般,分明是他做錯了事情,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将葛家的人恨上了,認定了葛家的人借着這由頭來收拾他, 他根本什麽都沒有做, 就因爲一些小事就上綱上線, 找着理由來磋磨他。
不說這小丫頭還好好的在這裏待着,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那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而已, 命又不值錢, 就是出了什麽事兒有能怎麽着?
葛小海越是這麽想着, 心中越是憤憤不平, 臉上的神情變顯得愈加難看起來。
葛磊見到他這模樣,便知道這人心中定然是沒有誠心悔過的意思,他正想說些什麽的,旁邊已經壓制不住憤怒的葛焱沖上去劈頭蓋臉得給了他兩個大耳巴子,一邊打他一邊大罵道:“你怎麽能厚顔無恥道說出這樣子的話來?”
“你還說你沒有壞心,你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可惡至極,你說你沒有惡意,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鬧鬧不過是那麽大點兒的孩子,你就這麽給扔到荒郊野外去,你這分明是想要了她的命。”
“鬧鬧是小丫頭片子怎麽了?小丫頭片子也是我們葛家的丫頭片子,她就是個閨女都比你要金貴的多,你以爲你自己是什麽東西?!”
他一邊說一邊劈頭蓋臉都朝着葛小海的臉上打了過去,葛小海的臉很快便腫了起來,整個人的樣子看起來異常狼狽。
葛焱的動作太過突然,旁邊的人根本都沒有防備,他很快便将葛小海給打蒙了。
周圍的那些人也都蒙圈了,一時之間竟是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麽讓葛焱揍了葛小海好大一會兒。
霹靂啪啪都一頓胖揍之後,大家夥終于反應了過來,急忙過來拉葛焱。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弟弟!”
“葛焱,你瘋了不成!”
葛青木跟葛大海兩個人心疼葛小海,急忙去拉扯葛焱,而葛鑫葛垚他們見狀,急忙過去護住葛焱,整個大隊部裏面頓時一片混亂,趁着這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葛鑫葛垚他們也趁勢朝着葛小海身上招呼。
葛小海身上挨了好幾下子,那嚎叫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響了。
眼見着大隊部裏面一片鬼哭狼嚎,鬧的不成樣子,村長葛有才也急了,他扯着嗓門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你們都别鬧了!”
然而此時此刻卻沒有人聽進的去他的話,雙方都已經打紅了眼,根本就停不下來,看到這樣子的情形之後,葛有才是真動了火氣。
村長将一個暖水瓶子給摔在了地上,隻聽見哐啷一聲巨響,大隊部的衆人終于将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村長葛有才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長得倒是一身正氣的樣子,他是村子權利最大的人,一般大家夥有什麽事情都會找他來說,他基本上都會公公正正多給大家夥将事情調解了。
見這些人終于消停下來,葛有才咳嗽了一聲,大聲說道“今兒個這個事你們要信得過我,就讓我來調解,要是你們信不過的話,那你們現在都給我滾蛋,誰也甭在這兒呆着了,咱們拐上村怎麽說也是先進村,絕對不能鬧出這樣子狗屁倒竈的破事兒來。”
村長的話說的挺狠,這麽一番話撂出來之後,倒是沒有其他的人再敢說些什麽了。
葛小海被這麽揍了一通,樣子看起來即爲狼狽,他這下子算是裏子面子丢了個一幹二淨,以後挺長時間也甭想在村子裏面擡起頭做人了。
葛磊知道許多事情都是過猶不及,若是真的鬧的太過火兒了,他們倒是顯得有些得理不饒人了,現在若是收手了,倒是依舊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
葛磊将還準備揍人的葛焱他們攔了下來,讓大家夥兒都冷靜一些,然而葛青木他們卻不知道收斂,依舊朝着他們大喊大叫道:“你們想幹什麽?你們這還沒完沒了了不成,那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而已,怎麽着?你們這還想着把小海子打死了給他賠罪不成?”
葛青木根本就不覺得他們葛家的人會因爲一個小丫頭片子跟他們家鬧成這個樣子,在他看來,他們這是借故發難,就想借着這件事情來收拾他們家的人。
欺負人欺負到他們的頭上來,也不看看他們是不是會坑着頭被他們欺負了。
葛青木覺得這世界上誰嗓門大誰就有理,他此時便扯着嗓子開始大聲呵斥了起來,憤怒的質問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若不是因爲大隊的這房間裏面沒什麽東西的,說不定他還會在這裏面打砸起來,以增添他的氣勢。
他們家人原本就沒理,村長葛有才也不過是看在沾了點兒親戚的面子情上才對他們客氣一些的,然而他們家人就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反而是越加變得變本加厲了地鬧騰起來,這便讓葛有才對他們的觀感差到了極點。
“夠了,葛青木你還有完沒完?你以爲你嗓門大就有理了?不看看你那兒子幹的是什麽破事兒,這是沒有捅到公安局,要是捅上去了,葛小海都夠拉去槍斃了!”
身爲村長,葛有才還是挺有氣勢的,他就這麽把葛青木他們熊恨不能将頭塞進□□裏面去。
直到這個時候,葛青木才直到自己做了蠢事兒,然而現在再說什麽也是白搭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灰暗了下去,整個人如同失去了水分的莊稼一樣蔫吧了下去。
“村長你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不是我們家的人故意找茬,而是葛小海他們太過分了,村長,還有各位鄉親父老,你們大家夥兒都在這兒看着,也給我們做個見證,今兒個往後,要是我們家鬧鬧在無緣無故丢了,那絕對是葛小海他們家人給弄走的,再有一次,咱們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算了的。”
葛有才點了點頭說道:“行,我知道這次是你們受了屈,今兒個的事情我都記着呢,你放心,以後我們都會監督着他們的。”
葛小海已經被打怕了,現在縮在葛青木和葛大海的身後,根本就不敢再說話。
事情就這麽解決了,似乎也就沒有了熱鬧可看了,村民們都散了,葛有才讓葛磊他們先回去,而他則要留下葛青木他們好好教育一番。
葛家的人沒說什麽,一起從大隊部裏面走了出來。
“葛磊,既然這次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這裏應該也沒有我們什麽事兒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看成嗎?”
說話的人是阿虎,他和阿龍是陪着葛磊過來給他作證的。
“阿虎哥,今兒的事情謝謝你們了。”
阿龍和阿虎他們也沒有和葛磊多客套些什麽,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到他們兩個人都走了之後,葛焱看了葛磊一眼,有些奇怪都說道:“二蛋,怎麽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你這哥哥都叫上,那倆是你什麽親戚?你怎麽好端端都要叫他們哥哥?”
葛磊解釋了一下,聽完葛磊所說的話之後,葛焱了然,倒是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些什麽。
今天的事情可是把鬧鬧給吓壞了,她整個人都窩在葛磊的懷中,怎麽都不願意離開,現在她隻有跟葛磊待在一起才會有安全感,一旦葛磊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她便會被吓尖叫不止,非要時時刻刻黏着葛磊才行。
葛磊心疼鬧鬧,害怕這孩子心裏面會留下什麽陰影,這兩天走到哪兒便把她帶到哪兒,好讓她盡快恢複了正常。
郝翠珍已經跑了挺多年的時間,葛青木家的那點子破事倒是很少有人再提起了,哪知道現在又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大家夥兒都想起郝翠珍曾經幹過的那些事情,便都覺得這葛小海真不愧是郝翠珍的兒子,什麽肮髒龌龊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因着這些流言蜚語的緣故,葛青木他們家的生活過得越來越糊塗,村子裏面的人也都慢慢地跟他們疏遠了,大家都覺得這家子人心術不正,不能有過多來往,否則的話怎麽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與他們相對的,葛磊他們家的日子倒是過得越來越好了。
您這些天發生那樣子的,他們家腦癱的倒是更嚴了,弄的基本上是走哪帶到哪,就怕又出了什麽事情,把鬧鬧給弄丢了。
因爲上次被葛小海抓走的事情,鬧鬧有一段時間黏葛磊黏得狠,基本是走到哪兒跟到哪兒,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她慢慢兒地倒是沒有再怎麽粘的葛磊了。
葛家的其他的人對她都很好,鬧鬧慢慢都也就忘了那時候的事情,性子一天天變得開朗起來。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阿龍阿虎兩個和葛磊之間的關系倒是變得親近了不少,那兩人經常會到葛磊這裏面來走走,說是聯絡一下兄弟感情。
他們兩個似乎對葛磊制藥過程非常感興趣,隻要葛磊在制作藥物的時候,他們都會到葛磊跟前來,幫着葛磊打下手。
他們像是好奇寶寶一樣問葛磊挺多的東西,比如他做的是什麽藥,是治療什麽的,藥材是怎麽放的,先後順序是怎樣的之類。
不過他們兩個沒有任何的醫藥基礎,對這些東西基本上就是兩眼一抹黑,很多藥物他們根本就不認得,有很多次葛磊要說上幾次他們才會記住一劑藥方用的都是什麽藥材,大概是怕自己記住了又忘了,有些時候葛磊還能看到阿龍拿個小本本把葛磊說過的東西記錄下來。
這些藥方基本上都是一些醫書上的常見方子,他們感興趣,葛磊便都跟他們說了,甚至還跟他們說了這些藥材都是要怎麽炮制,選取什麽樣子的藥材效果最佳。
他們既然想學,那他自然也是樂意教導的。
這天,阿龍和阿虎兩個又來了葛磊這裏聯絡感情,阿虎看了看葛磊,躊躇了一下之後方才開口說道。
“那啥,葛磊啊,你上次做的那些藥的效果還真是不錯,你能不能再給我們做一點兒?我們村也有其他人家裏面有人得了褥瘡的,人家知道了你做的那種藥,就想讓我們來的時候拿一點兒回去。”
葛磊看向了阿虎,他挑了挑眉,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阿虎有些緊張了起來,鐵塔一般的身體繃得直直的。
葛磊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沒想到你們村子裏面有那麽多得了褥瘡的人。”
聽到,葛磊這麽說之後,正拿着一個小東西在把玩的阿龍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不過很快的,他臉上的神情又恢複了正常,他笑着開口說道:“是啊,誰知道是咋麽回事,不過這也側面證實了你制作的藥治療褥瘡效果極佳,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麽接二連三的來找你不是?”
“說起來我們也算是給你紹了不少生意,你說是不是這樣子?”
阿龍這一張嘴倒是能說會道的,葛磊的目光閃了閃,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來,他慢條斯理都說道:“說起來那我還要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的話,我這樣子價格昂貴的藥也賣不出去。”
阿龍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不知道葛磊這是看出來些什麽,還就隻是這麽随口一提。
不過看葛磊的表情并不像是知道什麽的樣子,想來也是,他在怎麽聰明,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罷了,能聰明到哪兒去?阿龍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拿個虎了吧唧的阿虎卻突然開口說道:“葛磊啊,你這藥真的是挺管用的,我挺好奇的,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這副藥裏面都用了些什麽藥材,怎麽就有這樣子神奇的效果?”
阿虎這麽一問,阿龍的臉色瞬間變了,這個蠢貨!
葛磊的眉頭微微挑了挑,随即笑了起來:“這個嘛……”
當看到阿虎那期待的表情時,葛磊的笑容更深:“這我可不能告訴你,畢竟這可是我家傳的方子,是秘方,所謂秘方就隻有自己能掌握着,要是把用的藥說出來,那還是什麽秘方啊?你說是不是?”
“我還要靠這個來掙錢的,要是把這些關鍵的東西說出來,那我以後還怎麽掙錢?”
在聽到葛磊所說的這番話之後,阿虎的臉色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他的臉黑了下去,許久之後方才勉強笑着說道:“你說的也有一些道理,看來确實是我考慮的不太周到,對不住了。”
這件事情似乎就這麽揭了過了,兩人依舊在幫着葛磊打下手制藥,不過這次卻沒有問葛磊制作的藥的藥方是神馬。
時間很快便到了半下午,他們兩個謝絕了葛磊留他們吃晚餐的好意,從葛磊的家裏面離開了。
等到走到了距離拐上村有一段距離之後,阿虎有些煩躁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看着阿龍,開口說道:“你說他是不是發現了咱們的意圖了?”
阿龍沉着臉看了阿虎一眼,沒好氣到說道:“你說呢?你都表現到那麽明顯了,他要是發現不了才叫奇怪呢,我都跟你說過要穩住,要循序漸進,别在那什麽都亂問,可你偏偏都不聽,非得要問上一句,你說你問上這一嘴有什麽用?屁效果沒有不說,反倒是讓他生出了警惕之心,我看以後咱們可怎麽辦。”
阿虎自知今天這事是他自己做的不對,他确實是有些太過于毛躁了,要不是這個樣子,葛磊差不多也察覺不到他們的意圖。
想到了這裏之後,阿虎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那你說這事該怎麽辦才好?人家這次給咱們的報酬可是挺多的,要是拿不到這秘方,咱們怕是就要吃挂落了,你說這錢咱們都收了,事兒總不能不辦吧?”
想了想阿虎還是說道:“要不然咱們還是像先前那樣,把這藥再買上一份,拿回去讓他們研究,你看這樣成不成?”
“要是能研究出來,早就研究出來了,還至于等到現在?讓咱們費勁吧啦都去弄秘方?”
阿龍氣急敗壞都說道,看到他這個樣子,阿虎知道自己又犯了蠢,他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似乎又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兩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走才好。
“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這時間還寬裕的很,大不了等兩天咱們在買幾次藥,然後幫着葛磊一起打下手,他制藥的時候從來都避着咱們,到時候咱們在看看他是怎麽弄的,能學多少是多少,到時候咱們把秘方說個大概,也算是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