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山也顧不得再吃飯了, 大步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他一過來便看到了葛磊的模樣,便立即知道了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葛家其他的幾個人孩子們也全都圍了過來了,看到這個樣子的葛磊,便便急聲詢問了起來:“爹,二蛋這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
葛青山簡單檢查了一下, 便開口說道:“沒什麽大事兒, 就是幹活熱的, 現在怕是中暑了。”
眼看着葛磊已經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葛青山深吸一口氣, 伸出手将葛磊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交代了自己那幾個孩子幾句, 然後急匆匆地朝着家的方向跑了過去。
葛磊整個人都軟在了葛青山的懷裏面, 葛青山身上的汗酸味湧入了他的鼻腔之中, 因此葛磊的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葛磊感覺到自己偷疼的更加厲害了, 那種像是針紮一樣的感覺折磨着他的神經, 讓葛磊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思考, 他的臉色顯得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中暑這事情可大可小, 雖然說中暑緻死的概率很小,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絲毫大意不得, 葛青山的腳步飛快, 沒一會兒便到了家裏面了。
地裏的活都還得幹, 那是生産隊分配給的任務,每天都要按時按量的完成,否則的話也是不給他們的記工分的,也因此就葛青山一個抱着葛磊回來了。
将葛磊帶回家之後,葛青山便将他放到了房間的床上,緊接着他将葛磊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隻留了條内褲,這樣也好方便他身體之中的熱散出來。
正當他忙碌的時候,葛晶已經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她來了之後,葛青山立即吩咐道:“小晶子,你在這裏照顧着你二蛋哥,我馬上就來過來。”
說着他便将一把蒲扇交到了葛晶的的手裏面,而自己則急匆匆地朝着房間外面走了出去。
葛青山來到了廚房之中,想要弄些東西給葛磊消消暑氣,等到了廚房以後,他看到了廚房裏面的放的那些蒜和生姜,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進廚房沒待一會兒,便折身去了後院的菜田,葛青山割了兩把韭菜,回來之後将韭菜剁碎了弄出汁,用紗布過濾了之後放進了碗裏面,之後他又分别将生姜和大蒜弄出汁來,然後将這些汁液混合到了一個碗中。
混合到一起之後碗中的液體呈現了一種詭異的綠色,嗆人的辛辣味兒一陣陣湧了過來,葛青山也顧不得别的,快步朝着西屋走去。
進了葛磊的房間,葛青山也不多說什麽,将手裏面的這碗藥汁給葛磊灌了下去。
調和之後的這些藥汁,散發着一種難言的味道,不過這些東西倒是治暑氣的好幫手,灌下去沒一會兒的功夫,葛磊便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
葛磊剛一清醒,就感覺到自己嘴裏面有一種非常奇怪的味道,這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過他很快便分辨出了這種怪味道是生姜汁韭菜汁和大蒜汁混合到一起的弄出來的。
嘗出來是什麽東西弄出來的,葛磊就知道這種東西是因爲他中暑才弄出來的。
葛磊吃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陪在自己身旁的葛青山時,葛磊開口說道。
“爹對不起。”
其實往年這樣子的活他也是經常幹的,農村的孩子們懂事兒了之後就得幹活,農忙的時候是最辛苦,也是賺工分做多的時候,哪家不想多弄點兒工分,年底好多分點兒糧食。
葛磊往年的時候倒也沒像今年的時候這麽嬌氣,不過才幹了一上午的活就累成了這個樣子?
葛磊哪怕是知道自己之所以會中暑,應該是因爲身體内虛還沒有恢複過來的緣故,但他仍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葛青山看到葛磊這個樣子,伸出手去摸了摸葛磊的頭,然後說道:“你跟爹道什麽歉呢?好了,你身體不好,今兒别去下地幹活了,咱們家不缺你的那兩個工分,怎麽也能跶撓(da nao)來。”
他摸了摸葛磊的頭,讓葛磊好好休息,緊接着自己便離開了房間之中,準備回去幹活了。
田裏面還有活要幹,他得趕緊回去,不過在離開之前,葛青山還是先回了東屋看了一下白珍珍珍的情況。
見白珍珍的臉色還算不錯,他便也放下心來,又交代白珍珍在家好好休息,這才急匆匆地離開了。
西屋之中。
葛晶看着葛磊的樣子,埋怨地開口說道:“二蛋哥,我早就跟你說,讓你好好休息休息,你怎就不聽呢?你看你現在情況又嚴重了吧?”
這次的事情也确實是自己沒考慮周到,葛磊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是乖乖地在那裏由着她數落。
好在葛晶也記得葛磊是個病人,隻說了他兩句之後,便匆匆地離開了,她去了廚房弄了些糖鹽水出來,預備給葛磊喝了。
這是剛才葛青山離開的時候交代着她的任務,她弄滿了一大碗,之後便端進了葛磊的房間,示意葛磊喝下去。
這些糖鹽水能更好的補充葛磊失去掉的水分,他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這麽滿滿一大碗糖鹽水喝下去之後,因爲中暑而感覺到難受的身體倒是好了不少。
感覺到舒服了一些之後,葛磊便覺得有些困倦了,他擡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臉上露出了一些困倦之意,看到他這個樣子之後,葛晶讓葛磊葛磊,而自己則關上門離開了。
葛晶走了,葛磊躺在床上,先前的那些疲倦之意不知道什麽時候卻又消失不見了,他想起來今天的事情,神情不免有些抑郁。
葛磊腦子裏面浮現出了各種念頭,沒過一會兒工夫他就已經陷入了夢鄉之中,這一覺他睡的極好,等到天黑下來的時候,他才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醒過來的。
外面傳來人的說話聲,除了自家内兄弟姐妹幾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距離他小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已經相隔了這麽多年,葛磊也不可能将他幼年時那些人的聲音全都給認出來,他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葛磊在房間坐了一會,感覺好了許多之後方才起身走到了院子裏面去。
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錯,柔和的月光灑在了地上,在地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星輝。
月色明亮,根本不用點燈,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飯桌旁邊圍了不少的人,此時大家夥兒正在吃飯,見到葛磊出來了之後,葛森便朝着葛磊招了招手,示意他快點過來吃飯。
“二蛋,趕快過來吃東西。”
葛磊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去,然後在葛磊身邊坐了下來,這一天他都沒有吃什麽東西,到了晚間肚裏早已經空空如也了。
這桌子上擺的晚餐倒是非常的豐盛,葛磊剛剛把碗端了起來,先前的那個聲音便響了起來:“二蛋,你看你好舒服,一家子都在外面忙着幹活掙工分,偏生就你一個人還在家裏面睡着。”
聽到這聲音之後,葛磊擡起頭來朝着那人看了過去,他發現說話的是一個長相肥胖的婦人,葛磊隻是覺得這人有些面熟,卻記不起來她是誰了。
畢竟已經相隔了太久的時間,他記不得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盯着那婦人看了一會,還是沒想起來她是誰?看到他這樣子之後,葛青山有些生氣,他自然不會以爲葛磊忘記了那人是誰,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兒子是剛剛重生回來的。
“二蛋,你看你,你三嬸在跟你說話呢,你怎麽不回答呢?”
雖然葛青山已經指出了她是誰,但是對于這個三嬸,葛磊依舊是十分的陌生,不過雖然認不出來她是誰,面子工程也還是要做的。
“你好三嬸。”
這所謂的三嬸真的是一個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印象的存在。
葛森看到葛淼這樣子,他歎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将葛葛焱腦袋上戴着的草帽拿了下來遞給了葛淼。
“三妹你帶着帽子,小心太陽曬。”
葛焱擡起手來捂住自己的頭,憤憤地看着葛森,大聲開口說道:“二哥,你不公平,,你爲什麽要把我的帽子給她戴?你給她了我帶啥?”
葛森瞪了葛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火蛋,你這臭小子,就算是被太陽曬了一會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難不成還跟淼淼一個女孩子争帽子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