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 我在國外的新聞上看到你了,你什麽時候畫的那副《極樂蓬萊》?我怎麽都不知道?”魏世城有點激動的問。
“你離開的第二天開始畫的, 昨天,嗯……,前兩天剛畫好的,國外都出新聞了?”陶願說完打了個哈切。
“你另一個手機是不是關機了?好多人打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說是要買你那副畫,跟我套了半天的交情。好多國外的收藏家也想要見你,已經去往國内了。”魏世城見陶願把眼睛閉上了,趕緊叫道“清羽, 寶貝兒,你睡着了嗎?醒一醒,先聽我說完。”
“沒睡着,你說你的呗, 我聽着呢。”陶願又将眼睛睜開一條縫。
“你先别急着答應把畫賣給任何人,等我回來我們再商量一下, 我用公司的股份跟你換好不好?”魏世城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要賣, 我覺得我以後, 再想畫出這麽好的畫,估計是挺難的了。而且這幅畫耗費了我太多心神,我舍不得賣掉,所以打算自己留着。”陶願想了想說“我用這幅畫當嫁妝好不好,魏叔叔。”
“你這個想法真是太好了,就這麽定了。”魏世城興奮的說“不管别人跟你說什麽,你千萬不要動心,我這兩天就趕回去,不管發生什麽,都等我回來再說。”
“都說了我不會賣了,他們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動心的。你就把那邊都處理好再回來吧。不然短時間内又要飛過去,那不是浪費更多時間了。”
“好,都聽你的,我先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你這幾天先跟學校請假,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去,不然那些人肯定會纏着你的。”
“嗯嗯,我知道了,你快工作吧,工作完了早點回來。我要睡覺了,困死我了。”陶願又打了個哈切。
“那你睡吧,這幾天好好休息,我挂了。”魏世城看着陶願疲憊的樣子,覺得有些心疼。
陶願等他一說完,立刻就挂斷了,手機都還拿在手上,就已經睡着了。那副話太耗費心神和精力了,連系統對身體的修複都變慢了。陶願覺得,就算他還能畫出同樣程度的畫,他也不想再畫了,至少這幾年的之内,是肯定不會畫了。
兩人在公開戀愛之後,陶願就搬到魏世城的别墅裏住了,杜亦也跟着他一起住在這裏,魏世城還幫他轉進了私立貴族學校。
陶願睡到中午才起來,但仍然一臉的困倦,要不是餓醒了,他還能接着睡。
杜亦在大廳看電視,陶願走到他身邊坐下,管家走過來問道“杜少爺想吃點什麽?”
“海鮮粥吧,”陶願說“先泡杯牛奶給我。”
管家離開,很快就端了杯鮮牛奶過來。
杜亦轉頭看着陶願問“哥,你今天不去學校嗎?”
“嗯,”陶願捧着溫熱的牛奶喝了一口“我這幾天在家裏休息,哪裏也不去。”
“是因爲好多人都要找你買畫嗎?”杜亦說“這兩天,你畫的畫上了好多新聞。新聞裏說,好多國外的有錢人都來到了我們國家,專門爲了來買你的畫。但是國内的好多大師都在說,不能讓你把畫賣給外國人。”
“你才讀小學,就已經開始看新聞了?你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是應該看動漫嗎?”
“也不是所有小學生都愛看動漫的吧?”杜亦想了想說“反正我不愛看,内容太誇張了,我比較喜歡看現實中發生的事情。”
“是嗎?”陶願說。
“哥,你會把畫賣給外國人嗎?聽說他們會出很高的價格,還能你幫你移民。”
“不會。”陶願語氣肯定的說“我在國内住的好好的,幹嘛要移民去一個完全不習慣的地方,他們估計腦子有病才這麽想的。我們國家任何方面都不比國外差,我腦子又沒病,怎麽可能會答應他們。”
“哦,我也不太想出國,覺得國内就挺好的。”杜亦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
陶願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新聞裏說,你現在一副畫可以買好多錢,那你現在也是有錢人了是嗎?”杜亦問。
“算是吧,”陶願想了想說“反正咱們以後不用再爲錢發愁了。”
“等我開始工作了,我賺的錢也都交給你。”杜亦一臉認真的說。
“行,”陶願拍拍他的肩膀說“在你結婚之前,我都幫你管着。”
“杜少爺,小少爺該去上鋼琴課了。”管家放下海鮮粥,對陶願說道。
“嗯,”陶願點點頭,轉頭對杜亦說“去吧,好好上課。”
“我走了哥。”杜亦站起來說。
貴族學校的學生都要學幾樣特長,杜亦自己選擇了鋼琴和擊劍,他想等自己身體再好一點後,還要去學馬術和搏鬥術。
陶願看着電視上的新聞,現在就正在報道跟自己有關的内容,他長歎了口氣,看來這次用力過猛了,肯定要被那些人糾纏相當長的時間了。
陶願的兩個手機,一個隻有魏世城和杜亦知道号碼,另一個知道号碼的就比較多了。學校裏的一些老師,畫廊的人,還有一些國畫大師和圍棋大師,都有他的号碼,現在肯定已經被打爆了,他根本就不敢開機。
陶願心想,他高估了自己的應對能力,還是等魏世城回來之後再說,這段時間他就躲在家裏好了。
那些想要買畫的人,滿世界的在找陶願,陶願可以關機躲着不見人,但是魏世城的工作電話是不能關的,那些爲了找陶願而打到他那裏的人,耽擱了他不少的時間。
展館主任都要瘋了,從那幅畫還沒有被展出開始,那些大師就一直逼着他聯系陶願,說就算花光畢生積蓄,也要買下那副畫。畫被展出之後,立刻引來更多的大師圍着畫不願意走,然後媒體就來了,再然後,他就快要被那人逼瘋了,可是怎麽也聯系不上陶願,他也沒有辦法。
幾天後,魏世城終于回來了,他跟陶願商量過後,兩人一起出席了記者會。陶願向所有人說明,《極樂蓬萊》這幅畫,不管出多少錢,他都不會賣的。因爲他要把這幅當做自己的嫁妝,在他結婚之後,将成爲他跟魏世城共同擁有物,見證他們的愛情。
陶願已經很清楚的說明,那副畫他不會賣給任何人,更不會賣給國外的收藏家。隻要他還活着,就絕對不可能讓畫流落到國外。
陶願已經公開說明,但那些想買畫的人,會就此放棄嗎?當然是不可能的。
陶願幹脆不去學校,也不在别墅中住了。他跟魏世城一起住到了郊外的别苑中,每天畫畫彈琴,日子過的倒也舒适安逸。
陶願知道很多人都想見他,這些人不是有錢有勢,就是位高權重。棋聖蘇永福和一些大師,多次表示想要見他,但是見了他們其中一個,就不能不見其他人,于是他幹脆誰也不見。
陶願可以不見人,但魏世城卻不行,他有他的無奈。
“明天有一位客人要來。”魏世城抱着陶願說。
“誰?”陶願靠在他懷裏,被子下的身體一絲不挂,他将自己的腿搭到他的腿上。
“我的一個表叔,姓劉。”魏世城說“我前兩年跟他談一塊地,但是一直談不下來,最近他突然聯系我,說願意跟我談了。但是他要求你也在場,我覺得他肯定也是爲了那副畫來的。”
陶願想了想說“就是劉修傑的爺爺是嗎?”
“對,”魏世城說“我原本不想答應他的,但是那塊地,對公司來說真的很重要,所以還是想跟他談談。不過你放心,那幅畫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賣給他的,就是十塊地,我也不會同意讓你跟他換的。”
“你那個表叔,是不是喜歡下圍棋?”陶願回憶查到的信息。
“對,是個棋癡來着。不過還真别說,他下棋的水平可是相當高的,棋聖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是嗎?”陶願心不在焉的樣子,用手指在魏世城胸口上蹭。
“怎麽?你想跟他下棋?”魏世城捉住他的手問。
“是有這個想法,”陶願說“你說他下棋水平不比棋聖低,那麽他對自己,肯定也是非常的有信心。既然他想要我那幅畫,那麽我就跟他賭一把,他要是下赢了我,我就把畫送他,他要是下輸了我,就把那塊地送我,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魏世城立刻否決“你的那副畫,比那塊地的價值要高多了,不值得拿畫去冒險。”
“你這是對我沒信心啊?”陶願擡頭,用不滿的眼神看着他。
“……”魏世城立刻哄道“這不叫對你沒信心,這叫不冒不該冒的險。”
魏世城作爲即将結婚的人,已經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哄老婆,在面對老婆的質問時,有時候就要說一些善意的謊言。
“那還不就是對我沒信心,你以爲你換個說法,我就聽不出來了?哼!”陶願用力的哼了一聲說“我就是要跟他下,他就是比棋聖都厲害也沒用,因爲棋聖也沒有我厲害,我是見他年紀大了,所以才讓着他的。”
“寶貝,你聽我跟你說,我真不是不相信你,就算是棋聖,也有失手的時候不是?你也不能保證……。”
“我不聽,我不聽!你就是不相信我!”陶願翻身趴在床上,用力的捂着耳朵。
“寶貝,咱們再商量一下好不好?”魏世城壓過去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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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城最終還是沒能說服陶願,陶願覺得,如果他隻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或許他都不會冒險,但是他明明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他爲什麽不去做?
第二天,陶願在聽水閣彈琴,魏世城躺旁邊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管家進來後,在屏風外彙報道“先生,劉老先生他們來了。”
“請他們過來,外廳招呼。”魏世城閉着眼睛說。
“是。”
管家離開片刻後,外廳就有人進入的聲音,魏世城站起來,繞過屏風走出去。
陶願繼續在彈琴,沒有彈完一曲他是不會停的,這是強迫症。
“表叔,表哥。”魏世城跟進來的人打招呼,然後請他們坐下。
“父親非要鬧着來,世城你可别介意。”劉老爺子的大兒子劉汪洋說道。
“表哥哪裏的話,表叔願意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魏世城客氣的說道。
劉老爺子進來後就沒有說話,坐下之後,直接閉上眼睛,認真聽着從裏間傳出的輕聲。
魏世城也不打擾他,在幫傭上茶之後,一邊喝着茶,一邊小聲的和劉汪洋寒暄。
“是誰在彈琴?”劉老爺子閉眼問道。
“是清羽,他有不彈完一曲便不能停下的習慣,等他彈完,便會出來了。”魏世城說道。
“倒也是個奇人,”劉老爺子摸着胡子道“會下棋,能畫畫,還有這樣好的琴技。世城啊,你這運氣,連表叔都不能不服氣啊。”
魏世城笑而不語,但他笑容中,有難掩的得意之情。
“張老闆!”陶願大聲的叫道。
原本圍在一起說話的一群人,全都看了過來,其他人第一眼看到的是魏世城,都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他爲什麽會突然過來,按說他們這群人裏面,應該沒有誰夠格跟他有交集才對。
而那位肥頭大耳的張老,第一眼看到的是叫他的陶願,他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張老闆,真是好久不見了。”陶願微笑着問候。
“好,好就不見。”張老闆已經看到了魏世城,再看向陶願,瞬間想起他對原主做過的事情,然後心裏了有很不好的預感。
“魏叔叔,我跟張老闆是老熟人了。”陶願轉頭對魏世城說“以前我在茶莊彈琴的時候,張老闆因爲窺竊我的美色,所以經常來給我捧場。我本來以爲,茶莊那種地方,應該不會有客人光明正大的占便宜的,但是張老闆卻摸了我的手,我覺得太惡心了,沒有忍住就用水潑了也一臉,後來他找經理投訴,我差點就丢了在茶莊的工作了。”
陶願滿臉笑意,很是單純的樣子,但是他說出來話,讓魏世城眼中寒光閃現,讓張老闆冷汗直流。那些原本站在張老闆周圍的人,都不由的跟他拉開了一些距離,其實他們更想離開,裝作并不認識的張老闆的樣子,卻不敢在魏世城面前直接走掉。
陶願繼續說道“原本經理是要讓我離開茶莊的,因爲他擔心張老闆下次看到我,會繼續找我麻煩,影響了茶莊的生意。我覺得張老闆這種人,就在酒吧取樂不就行了,幹嘛非要去到茶莊去消費呢?他坐在那裏,我總有一種對牛,哦不對,是豬彈琴的錯覺。伍經理跟我說,張老闆是有名的色胚,估計是見我長得太好了,沒有忍住才摸了我的手的。他可能是以爲我會忍着,沒想到我會用水潑他吧。”
張老闆在魏世城的氣勢和眼神震懾下,雙腳不停的打顫,幾乎快要站不住跪下了。其實他是真想給陶願跪下,求他别再說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張老闆不停的鞠躬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我,我,我是不小碰到你,真的,真的對不起。”
“張老闆你這是幹什麽?我又沒有怪你。”陶願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他“我過來隻是想要問問,你現在還有沒有愛摸人手的習慣。”
“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了!”張老闆連忙擺手,他不但在冒冷汗,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你跟我客氣什麽,還有也沒關系啊。不過我現在是魏叔叔的人,我的手肯定是不能給你摸了。”陶願舉起魏世城的手,一臉天真的說道“不如我把魏叔叔的手借給你摸啊,雖然他的手沒有我的白嫩好摸,平時又經常練拳,所以有些粗糙。但是你也别嫌棄,他畢竟長得這麽帥,你要是摸過他的手,那以後說出去多威風啊,這才對的起你色胚的名号不是?”
陶願把魏世城的手伸出去“來,你摸摸看。”
張老闆看着魏世城的手,已經完全失去反應能力了,他知道他完了,他肯定是完了。而他周圍的那些人,默默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之後一定要跟張老闆撇清關系,不再有任何來往,省的被他連累。
“張老闆,你不摸嗎?”陶願一副機不可失的表情說“這可是鷹輝董事長的手,你要是錯過了,下次就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是受人指使的,我不是故意想摸你的手,是有人指使我這麽做的!”張老闆被吓的雙眼失神,完全本能交代出一切“是有人不想你在茶莊彈琴,故意讓我去鬧事,我,我不是自己想去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陶願轉頭看着魏世城,一臉可惜的說道“看來張老闆對你的手不感興趣,不想摸你的手。我還以爲他這麽出名的色胚,隻要長得好看的,他都會感興趣呢。你長的這麽帥,他居然都不想摸你的手,看來他是堕落了。”
“走吧。”魏世城全程冷着臉,看了眼張老闆後,拉着陶願大堂外面走,他已經沒有心情去參加宴會了。
陶願回頭,朝張老闆揮手道“再見張老闆,下次還能見面的話,記得告訴我你都摸過誰的手了啊,加油!”
張老闆癱坐到地上,其他人立刻加快腳步離開了,就像張老闆身上有瘟疫,他們怕被傳染一樣。
張老闆自然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而與這件事情相關的其他人,也就是劉修傑,因爲劉家勢力挺大,而且跟魏家還有點沾親,所以魏世城暫時沒有動他。但是這筆賬他記住了,遲早是要跟他算的。
回去之後,陶願原本白嫩的手,被魏世城給摸的紅通通的。
陶願看着自己的手,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麽,手就要破皮了。于是他舉起另一隻手說“我突然想起來,剛才是我記錯了,他摸的是這隻手。”
魏世城默默的看了一眼,然後抓住另一隻手又揉了起來。
陶願終于将左手解救出來,甩了甩又吹了吹,剛松了氣,另一隻手又開始受苦了。
“那張老闆就算是頭豬,你從我的手上也揉不出豬油來,你要揉就去揉他的手好了。我看他那手白白胖胖的,跟個豬蹄一樣,揉起來手感肯定好。”陶願終于忍不住了,闆着臉認真的威脅道“我這手可是要畫畫的,你要再這麽用力揉,我就要哭了。”
魏世城親了親他的手背,看着他說“受欺負了爲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上次也是這樣。”
“我沒有想起來要告訴你嘛,剛才看到他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了那件事情。”
“以後不管什麽事情都要告訴我,不許瞞着我。”
“知道了,”陶願靠進他的懷裏,将臉貼在他的胸口上說“我也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真的是忘記了,我要是整天惦記着那頭豬,你才應該擔心好嗎?他今天要是真的摸了你的手,你就知道我當時有多惡心了,誰願意天天想着他。我說我現在怎麽一看到紅燒豬肘,就那麽反胃呢,要不是沒動手術我不能懷,我都疑自己是不是真懷上了,原來原因在這裏。”
魏世城收緊手臂,用力抱着懷裏的身體,聞着他身上的清香味。他此刻正抱着的,是他的絕世珍寶,這是他的寶貝,誰也别想搶走,誰敢窺竊他的寶貝,他就跟他拼命。
“對了,”陶願突然想起來,他還真有事情要跟他說“我們年級過兩天要去采風,大概要兩三天才回來,我本來不想跟他們一起去的,但是整個年級都要去,而且要交作品上去。”
“去什麽地方?”魏世城問。
“靈海灣度假區,其實我挺想你陪我去的,但是你過兩天要出國,我就跟他們一起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