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推門進來, 一看到兩人架勢,就知道着兩人又杠上了。他趕緊走過去, 拿下劉巧還揚着的手說“哎喲巧姐,你說你這麽大一個明星,跟他一個新人計較什麽, 你消消氣、消消氣,我一會兒就教訓他, 這種事情那需要巧姐你親自來。”
劉巧用力的呼吸, 但還是平緩不下來,她對劉永說“我給你面子,今天就暫時放過他, 但是你最好讓他長點教訓,不然我是不會輕易繞過他的!”
“謝謝巧姐能給我面子, 我一定讓他長點教訓, 你放心, 放心啊。待會兒還要去試鏡呢,可不能因爲他這麽個人, 就氣的不能正常發揮了,消消氣、消消氣。”劉永勸道。
“取消他的試鏡, 讓他先回家反省吧!”劉巧用命令的口吻對劉永說。
“這……, ”劉永爲難的說道“我剛剛才将試鏡人數報過去, 現在又取消不太好吧,你也知道,這次不是一般的劇組,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巧姐你就忍一忍,他們不過是隻有兩年合約的試用新人,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的合約就到期了,能不能續約還不一定呢。就華溪這樣的性格,續約多半是沒指望了,可是公司給他們開了工資,總要讓他們幹些活不是?您就再忍幾個月,很快這人就能在你面前徹底消失,你跟他怄氣不值得。”
劉巧轉頭怒視着陶願“這件事情不算完,你給我等着!”
劉巧挺胸擡頭,仰着下巴走了出去,心中的怒氣無論如何也不能消散,她還在爲剛才那巴掌沒打下去而懊惱。
“都站在那裏幹什麽?”劉永對那些愣住的新人說“車子已經到樓下了,都下去吧。”
新人們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陸續走出休息室。他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劉永的那些話,正好也是他們擔心的事情。
這個公司成立的時間不長,最有名氣的明星就是劉巧了,娛樂圈競争激烈,要不是這個公司的老闆還有點人脈,劉巧也不可能進這個公司。
公司的想法是,用批量篩選的方法,從一大群人中選出最有成名資質的,這批不行再換一批。公司想自己培養出有名氣的明星,因爲想簽已經出名的明星太難了。公司簽了很多的新人,但都隻簽兩年的短合同,等于是試用期一樣,不過每個月有保底的工資給他們的。
兩年的合約一到,能不能留下續約,是這些新人最擔心的事情。現在要簽一個正規經紀公司很難的,就算出名的機會小,但至少也有機會不是。而且公司還給保底工資,不比白領的錢少,離開公司之後,就離夢想更遠了。
“我說你怎麽就是不長記性呢?都被她教訓了那麽多次了,你還要得罪她,你就不能忍一忍嗎?忍一時之氣,才能海闊天空。你就把這口氣放在心裏,等你那天你比她火了,有她來求你的時候,娛樂圈就是這麽的現實。”
陶願面無表情,也默不作聲,他知道劉永是爲他好,所以才什麽都不說的。但讓他忍受劉巧那種人,是不可能的,他就算離開這個公司,去當網紅也照樣有辦法出名。隻要有了知名度,想要演戲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這是最後一次了,”劉永無奈的搖搖頭說“之後你要是再得罪她,我也不會管了,你就等着合約到期離開吧。本來我是覺得,你在這批人當中,是最有希望出名的,咱們就不說當一線明星了,就算當個四五線也是好的啊。萬一哪天時來運轉,演一個沒人搶的角色爆了呢?可是現在看來,你這性格還真不适合娛樂圈,想要在娛樂圈混下去,後面要忍耐的日子還多着呢,這就是行業規則。”
劉永是真心想帶出一個人來,老是管理這些新人,他自己也沒有什麽前途,可就算他想當經紀人,也要有人能讓他帶啊。經理跟他說了,隻要新人裏面,他能帶出一個有發展前途的,簽下正式合約之後,就讓他當經紀人。不然換一批新人,他還要當組長。
陶願和劉永上車的時候,車裏的氣氛還挺不好的,每個人都各懷心事的樣子。車子開到半路上,不知道誰開的頭,聊起了這次要試鏡的劇,于是那些人暫時忘記憂愁,又興奮的讨論的起來。
“聽說這次的主演是鄭煊霖,他可是拿過三次影帝的人,以前都隻拍電影的,這次居然會接周播劇。”
“這部劇他的工作室好像有投資,鄭影帝一向看重劇本,肯定是這次的劇本讓他滿意,所以才接拍這部劇的。。”
“這個劇的導演兼編劇是向晴,她可是著名的大導演大編劇,拿獎拿到手軟的那種。她又是冠恒影視的導演,聽說冠恒也給投了不少錢呢,是冠恒和鄭煊霖工作室合作的戲。”
“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這部劇是高不可攀的,但是對于人家鄭影帝來說,肯定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不管怎麽說,人家都是電影明星呢。”
“你說會不會是因爲程奕,所以鄭影帝才接這部劇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甜蜜了,我是他們的CP粉呢。”
“鄭煊霖不是撕過CP嗎?說他跟程奕隻是一般的朋友,不可能發展成戀人關系。”
“他們那些大明星都是這樣的啦,不被拍到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被拍到了也有不承認的啊,應該說,隻要還不想公開的,都是不會承認的。”
“鄭煊霖和程奕真的好配啊,他們要真是一對就太好了。”
“劉組長,你有什麽小道消息沒有?鄭煊霖和程奕有沒有在一起啊?”一個女生好奇的問道。
“小道消息我倒是有一個,那就是再過兩三個月,又有一批新人要進公司了。”劉永面無表情的說道,心想這批人是沒希望了,他還是指望下批新人吧。
車内瞬間安靜了下來,剛剛熱鬧起來的氣氛,立刻又降了溫度。
陶願一直在閉目養神,他們聊的話題中,唯一引起他的注意的,隻有三個字,那就是鄭煊霖,他前世的愛人,和這一世要攻略的對象。
有幾個拖延症晚期的同學舉了手,他們倒不是交不起,而是習慣性的等到最後的期限再交。胡文山等了一會兒,卻見陶願一直沒舉手,他忍不住問道“杜清羽,你學費交了嗎?”
“交了。”陶願回答道,陳總給他的小費,交學費綽綽有餘了,雖然他知道那種特别有錢的人,爲了面子出手向來大方,但是如果不是有其他目的,也不會大方到這種程度。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有錢人也有自己要承受的壓力。陳總給他的小費,是讓他去伺候魏世城的頭款。
“交了?”胡文山明顯一臉的意外,卻偏偏還要假裝鎮定,他原本準備好的話沒了用武之地,隻能憋回肚子裏,但還是不甘心的想再确認一遍“你真的交了?”
“不如老師打電話給财務處,跟他們确定一下?”陶願面無表情的說道。
“交了就說交了,頂什麽嘴?”胡文山爲了掩飾自己的不正常,做出生氣的樣子。
“難道我沒說?”陶願一臉疑惑,然後看向攝像頭說“因爲老師一再的問,我才建議老師确認一下的。這要是算頂嘴的,看來作爲學生,是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了。”
胡文山順着他的眼神,也看了眼攝像頭。這個攝像頭,不僅是學校在進行監控,還有家長委員會,教育局,民間教育協會,多個組織和機構都有專人在進行監視。爲的就師生雙方發生沖突的情況下,可以判斷是誰的過錯。
現在可是非常講究人權的社會,學生尊敬老師是必須要做到的,但是老師尊重學生,也同樣是應該的。
因爲他明顯不占理,就算不甘心,也隻能忍下這口氣,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開始給學生上課。
徐少炎也很意外,因爲劉修傑找人去看過了,确定他已經沒有在茶莊彈琴了。但是他究竟哪裏來的錢交學費,讓徐少炎很疑惑,想來想去,他覺得最可能的,就是他父親給他留了一些存款。
徐少炎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心裏想到,等他将存款花完,會有他來求自己的那一天的。
下課之後,陶願回到家裏給杜亦做了晚飯,然後給了他一點錢以防萬一,說自己今晚可能會加班到很晚,有事情就打電話給他。
洗澡換衣服出門,陶願來到茶莊的休息室裏等待,他有預感,該發生的,都會在今天晚上發生。雖然内心還是有點不适應,但是他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爲了完成任務,就當是在演戲好了,沒什麽不能接受的,他專業的演員,什麽角色都可以嘗試。
而且要圓滿的愛情,才能讓那朵桃花完全開放,他肯定是要跟魏世城耗一輩子的,反正遲早都是要做的,隻不過是現在做和以後做的區别。
經理親自過來叫他,然後不停的交代他,千萬不能得罪魏董,不管魏董對他做什麽,都一定要忍住。
在去往包間的路上,雖然伍經理一直在說話,但是陶願根本沒有心思聽。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之前沒有這樣的經驗。他在心裏告訴自己,沒有關系,因爲原主也沒有經驗,所以自己隻要正常的表現就可以了。
進入包間之前,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融入角色,從這一刻起,他要真正開始入戲了。
陶願像上次一樣,在沒有屏風的包間内彈琴。
一曲結束之後,陳總接了個電話,說突然有點事情要去處理,跟魏世城道歉後,就匆匆離開了。
包間内隻剩下他們兩人,陶願繼續彈着琴,魏世城打量和審視的視線,讓他稍微有點不自在。
魏世城的氣場太強了,就算隻是普通的看人一眼,也難免讓人覺得有壓迫感,何況是這種審視的目光。
魏世城起身,走到陶願的面前蹲下,擡起他秀氣的下巴,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用眼睛描繪着他精緻的五官。
陶願的下巴被擡起,但是撥動琴弦的手指卻并沒有停下,兩人的姿态,到像極了恩客與賣身的小倌。隻不過陶願這相貌,怎麽也算是花魁級别的小倌了,而且賣的還是初夜。
“你知道陳總爲什麽離開了嗎?”魏世城看着這雙帶着波光與靈氣的雙眼,心裏覺得對這雙眼睛有點眼熟。
“知道。”陶願心想,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陳總不可能是真的有事離開了。
“知道我接下來要對你做什麽嗎?”
“知道。”
“說說看。”魏世城嘴角帶着戲谑的笑意。
“陳總讓我伺候你,要我跟你睡一次,已經給了錢的。”陶願控制不住心跳加快,但是盡量保持臉上的平靜。
魏世城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他沒有想到,他會回答的這麽直白。想要爬上他床的人,和想要将人送到他床上的人,多的他自己都數不過來。各種類型的男孩兒女孩兒他都見過,但是眼前這種毫不遮掩,有什麽就說什麽的類型,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你看着不像是那種,會爲了錢答應做這種事情的人。”魏世城要想看透一個人,非常的容易,眼前這人有傲骨,輕易不會彎曲的那種。這種人最是潔身自好,将身體和感情看得比命都重要。
“我原本的确不是的,但是我缺錢缺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所以不是也得是了。”
“你有這樣一手好琴技,還會缺錢?”魏世城不解。
“因爲缺的是大錢,而且等着急用,這樣來錢快,不用等。”陶願堅持将一首曲子彈完,才停下了撥動琴弦的手指。
魏世城用拇指摩擦他粉嫩的唇瓣,想要一親芳澤,試試他唇瓣的口感。但是那雙眼睛讓他覺得越來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讓他心裏有點不舒服。
“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魏世城覺得,這樣好的相貌,他見過一次肯定就不會忘掉。但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這雙眼睛。于是幹脆直接問他,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在我還很小的,我認了你當幹爹。”陶願說。
魏世城立刻愣住,慢慢的收回手說“有這回事情?我怎麽不記得?”
“××××年六月二十号,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父親帶我去酒店慶祝,正好遇見你也在那個酒店吃飯。當時我父親和你有生意上的來往,爲了讨好你,我父親硬讓我叫你幹爹,你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但是我叫了你幹爹之後,你雖然沒有答應,卻摸着我頭說我長得好看,尤其是這雙眼睛。”
魏世城的腦海中漸漸的有了畫面,他腦子裏重要的事情太多,要不是他記憶夠好,還真找不出這個的記憶片段,因爲他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魏世城當時就覺得,這小孩長得真漂亮,尤其是這雙眼睛,一閃一閃的,非常明亮。隻是他當時還沒有張開,而且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所以他才沒有想起來。
“你父親怎麽了?”魏世城生意越做越大,以前很多合作過的人都很久不來往了,何況他跟他父親,嚴格來說還算不上是合作。
“破産了,然後得了絕症去世,留下了一些債務,還有一個有心髒病的弟弟,跟我一起相依爲命。”
原主的父親确實還有一些債務沒有還,不過債主跟原主的父親關系都不錯,欠的也不是特别多,所以沒有人催他還。隻是以原主的個性,是不願意欠着任何人的,所以一直惦記着要還上這些錢,陶願既然取代了他,自然會幫他還上。
“這麽說來,你的确是急着用錢,也确實有不得不爲錢賣身的理由。”魏世城站起來,走到坐床上坐下,看着他說“但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身世悲慘的人有的是,我不是什麽大善人,不會因爲你說你有多慘,就同情你的。”
“我沒有想過要你同情,我既然決定了要出賣身體,不是你也會是别人。”陶願低垂着眼睛說“我隻是拿了錢,做我該做的事情,因爲你問了我才說的。經理交代過我,不能得罪你,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問我什麽我就說什麽,不能反抗,不能頂嘴。”
魏世城又笑了,覺得這小孩兒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幾句話就把他們經理給賣了。隻是那句不是你也會是别人,讓他心裏莫名的有點不舒服,他拍了自己的大腿說“坐過來,讓我看看,是不是真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
陶願起身走到魏世城的面前,看了眼他的大腿,又看了看他戲谑的眼神,低頭捏着手指說“我,我沒有經驗。”
魏世城看着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裏覺得十分可愛,拉着他的手,抱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捏着他的下巴讓他仰視自己“叫聲幹爹聽聽。”
“幹爹。”陶願沒有猶豫的叫道。
“接吻會嗎?”魏世城在他粉嫩唇瓣上吸了一下,又舔了一下,覺得口感還不錯。
“不會,沒有接吻過。”陶願很誠實的回答,他和原主都沒有接吻的經驗。
“是真不會,還是假裝不會?你可以跟我說實話沒關系。你這樣的長相,肯定不會缺少追求者,不可能沒有談過戀愛吧?就算沒有做過,難道連接吻都沒有過?”
陶願沉默着沒有回答。
“爲什麽不說話?”魏世城問。
“我想說你不信就算了,但是經理說不能跟你頂嘴。”陶願小聲的說。
魏世城笑了,這麽直白還這麽可愛的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我相信你了。”
陶願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将目光低垂。
“你又想說什麽了?”魏世城用嘴摩擦他白嫩出水的臉頰“允許你跟我頂嘴。”
“我想說你真善變,果然位高權重的人不但疑心病重,而且還耳根子軟。難怪陳總一直跟你談不下來,就把我送來伺候你,想讓我取悅你之後,再給你吹吹枕邊風,說不定就能跟你談下來了。”
“就一個眼神的時間,你就已經想了這麽多内容了?”魏世城抱着懷裏又香又軟的身體,漸漸收緊了手臂,懷裏這人不僅成功挑起了他的興趣,也挑起了他的性趣。
“你不信就算了。”陶願被他越抱越緊,忍不住用手抵着他的胸口,感覺到他的胸肌硬的像石頭一樣。這樣健壯有力的身體,他今晚有苦頭吃了。
“你這麽可愛,幹爹今晚一定好好疼愛你。”魏世城将陶願放倒在寬大的坐床上。
坐床雖然是實木的,但好在鋪了質量很好的記憶海綿,海綿外面套的是蠶絲布套,陶願躺在上面并不會覺得不舒服。
“我有點怕疼,你,能不能,輕一點?”陶願是真的怕疼,紅着臉向魏世城請求。
魏世城解開了他身上的白色古裝紗衣,在他身上用力的親了一口,滿意的聽到他的悶哼聲。看着那雙水霧越來越重的眼睛,還有他羞紅的臉,魏世城的身體也燥熱了起來。心想這真是個尤物,而且還是個幹幹淨淨,沒人動過的尤物。
“你要是疼了,就求我,要是能把我求心軟了,我就輕一點。”魏世城低頭親吻他的嘴唇,寬大的手掌在他身上遊走。魏世城覺得,手下的觸感,比鋪墊着的蠶絲還要細膩柔滑,簡直讓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