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願将裝着畫軸的木盒, 交到工作人員手裏, 進行登記之後,剛走到外面,就看到胡文山背着手,面帶笑容的站在那裏。
“胡老師。”陶願走過去跟他打招呼。
胡文山點點頭“作品交上去了?”
“您是看着我從裏面走出來的對吧?”陶願雖然沒有直說, 但是滿臉都寫着, 你問這廢話幹嘛?
胡文山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 原本不錯的好心情也立刻大打折扣“你這回的作品是在我的指導下完成,獲獎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過萬一要是沒有獲獎,你也不要氣餒, 以後再接再厲。”
“老師其實是覺得我肯定不會獲獎吧?”陶願說“其實老師不必刻意指導我往差了畫的,老師就算真的用心指導我, 以老師自身水平,我也絕對不可能獲獎的。”
“……。”胡文山氣的臉色漲紅, 咬着牙問“你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陶願無奈的搖搖頭“考慮到老師的智商和理解能力,我都已經說的這麽直白了,你還要問我什麽意思, 跟老師你說話真是心累。”
胡文山被氣的發抖, 看着陶願轉身離開的背影, 他非常的想要怒吼,心累的那個人明明是我好嗎?
等胡文山冷靜下來之後, 又開始摸不着頭腦了, 他搞不明白, 既然他覺得在自己的指導下完成的作品,是肯定不會獲獎的,那麽爲什麽還要把那副作品上交上去。還是說他上交的根本不是那副作品?但是這次的比賽,是指定了要畫大型山水畫的,他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同時完成兩幅作品呢?
胡文山心想,就算他上交的是另一幅作品,也不一定就會獲獎,雖然他的确是比徐少炎的畫技要好一些,但是徐少炎這次是在大師的指導下完成的作品,肯定不會被他蓋過風頭的,他們這麽做,也不過是爲了以防萬一,擔心他會超常發揮而已。
胡文山隻要一想到陶願每次諷刺他的話,就氣的心髒痛,像是被刀子紮在心口上一樣。他想着最好是設計一個陷阱讓他被開除,不然他肯定會被他氣出心髒病的。
魏世城離開了快二十來天,終于回國了,他剛下飛機,就迫不及待的親自來接陶願,在國外公司處理工作的這些天,他幾乎沒有什麽休息的時間,但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陶願,還有他躺在他身下的樣子。
陶願這天下午正好沒有課,魏世城說要來接他,他知道今天不到很晚是不能回來了。給了杜亦留了一些錢,留了字條讓他自己叫外賣,然後到小區外面等着魏世城的車來接他。
陶願上了車,兩人繼上次分開後,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面了,坐在渾身都散發着成熟男性荷爾蒙的魏世城身邊,陶願有些不自在的捏着自己的手指。
原主在同齡人中算是偏高了,畢竟一雙長腿爲身高貢獻了不少長度,但是坐在魏世城的身邊,立刻顯得嬌小了很多。
魏世城偏頭看了眼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握住,輕捏他的手指問道“手指不舒服嗎?”
“沒有,隻是習慣性的捏一捏。”陶願小聲的說道,并沒有把手抽回來。
“是嗎?這可是一雙了不起的手,一定要保護好才行。”魏世城的頭又偏了一些,看着他努力闆着臉,但是臉頰上卻出現了紅暈,明顯是因爲害羞而出現的,這樣可愛的樣子,讓他隻想将他揉進懷裏。
魏世城按了一下車門上的按鈕,前面的遮擋闆降了下來,這樣一來,兩人就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裏了。
陶願看到遮擋闆降下來,知道魏世城肯定是要在車裏做點什麽了,所以當他的下巴被擡起,嘴唇被魏世城含住的時候,他雖然緊張的緊繃着身體,但是并沒有反抗和推開他。
魏世城像是在品嘗一道美味的甜點,仔細的品嘗着他嘴唇的口感,又軟又滑嫩,還帶着茶的清香味。魏世城原本隻是想要先嘗嘗味道,淺嘗而至就可以了,但是奈何口感太好,讓他舍不得松口。
結束長吻之後,魏世城抱着陶願,把臉埋進他散發着清淡香味的脖頸處,用力的聞了聞“想我了沒有?”
陶願眨巴了幾下眼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又在心裏想什麽呢?”魏世城捏了一下他臉上的嫩肉“不是說了允許你跟我頂嘴嗎?有什麽話就說出來。”
“我原本想說,我們不過是買賣關系,我在肉|體上滿足你就行了,那些虛情假意的話就算說出來,你也不一定會相信,何必多餘問這一句呢。但是考慮到你現在是我的長期雇主,并且爲了對得起你給我那麽高的包養費,我覺得我除了要在肉|體上滿足你,精神上也應該要滿足你才對。你要是想聽好聽話,我要想想該怎麽說,才能讓你在精神上得到很大的滿足。”
“你這孩子……。”魏世城有些無語的說道“真是……耿直。”
“我想好要怎麽說了。”陶願說。
“……說吧。”魏世城無奈的說。
“我很想念幹爹,幹爹說過兩天就來接我,卻讓我等了這麽久,我心裏還挺擔心幹爹的。這段時間,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夢到了幹爹,而且還是那種夢,夢裏的幹爹也很勇猛,讓我的身體有了記憶。”陶願表情害羞,眼神卻很真誠的看着魏世城說。
魏世城晃了一下神,有那麽一瞬間以爲他說的是真的,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說道“你這些話,要是在我問你想我沒有之後就說,我确實是會挺滿足的。”
“是吧?”陶願一臉我就知道的興奮感“你看我即表達了對你的思念,又誇贊了你勇猛,還向你表述了我已經離不開你的心思,是不是讓你的虛榮心,立刻就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你當你是在寫作文呢?”魏世城原本還真有那麽一點的虛榮心,被他這麽一分析,立刻蕩然無存了。
陶願搖了搖頭說“幹爹你錯了,這些話要是寫出來不叫作文,叫小黃|文。”
魏世城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終沒有忍住,摸着陶願的頭說“你以後還是少說話吧,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味道這麽好一張嘴,别全被你那些耿直的話給毀了。”
陶願看着魏世城,又眨巴了幾下眼睛。
魏世城這回忍住了好奇心,裝作沒有看見。
魏世城将陶願帶到一處高級公寓中,兩人進屋之後,陶願打量着屋内的環境,想着這裏一看就是沒怎麽住過人的,裝潢也跟酒店一樣。
“去洗澡吧。”魏世城摟着陶願的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陶願紅着臉走進卧室,原本是想要用卧室的浴室洗澡的,但是進去之後發現,卧室比外面裝潢的更像酒店,那間浴室是玻璃的,完全透明。
魏世城見他站在門口不動了,疑惑的走過去,将門完全推開之後,他也挺意外的看了眼那間玻璃浴室。這裏雖然是他名下的房産,但他也是第一次來。雖然一直有人負責打掃,但他以前從來沒有用過這裏,以後也沒有打算要長期使用,這裏不過是他想要快點解決欲望最近的地方。
“乖,今天暫時忍耐一下,以後幹爹送你更好的房子。”魏世城抱着陶願,在他屁股上拍了拍,覺得彈性挺好,忍不住又捏了捏。
陶願想着,反正全身上下都被他看過摸過也做過了,已經沒有什麽不能讓他看的了,于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走進去脫掉衣褲開始洗澡。
溫水順流而下,沖洗着他的身體,陶願将沐浴露弄出泡沫,在身體上開始揉搓。他一轉身,發現魏世城正坐在外面不到兩米距離的床上,看着他洗澡。
如果魏世城直接進來對他做點什麽,他可能還不會這麽的不好意思,但是這種被人視.奸的感覺,讓他更加的覺得羞恥。
陶願手足無措,發現自己連怎麽洗澡都不會了,他不知道是應該正面對着魏世城,還是應該背面對着他。
魏世城起身,走進了浴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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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願被魏世城側躺着摟在懷裏,兩人的嘴像是長在一起分不開了一樣,親吻了許久之後才結束。
“幹爹……。”陶願靠在魏世城的胸口,有氣無力的叫道。
“嗯。”魏世城撫摸着他如綢緞般光滑的後背。
“以後不要用那樣的姿勢了吧,我腿疼。”
“可是那個姿勢,讓你也非常的興奮不是嗎?”
“我保證,幹爹用任何的姿勢我都興奮。”
“你該不會是妖精變的吧?不然怎麽能這麽誘人?把幹爹的魂都要勾走了。”魏世城收緊了手臂,恨不得将人揉捏成一團,好随時放在口袋裏帶着,什麽時候想他了,就将他拿出來親一口。
陶願看着他眨巴了幾下眼睛。
魏世城再次裝作沒有看見,并再次将他壓在身下。
直到深夜,兩人才結束纏綿,陶願靠在魏世城的胸口,讓他送他回住處。
“明天再回去吧,今晚就在這裏睡。”魏世城摟着他說。
“不行,我弟弟一個人在家裏,我不能放他一個人單獨在家過夜的。”陶願說。
“他也快十歲了吧?你們住的那個小區,那一的片治安都很不錯,到處都是攝像頭,有警察監控着,就算露宿街頭也不會出什麽事的,何況他待在家裏,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他要是個普通小孩,我确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但是他有心髒病啊,萬一半夜做個噩夢吓醒了,心髒病發作了怎麽辦?”
魏世城歎了口氣,抱着懷裏香軟的身體舍不得放手,他還想抱着他睡一夜,看來暫時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在送陶願回去的路上,魏世城說要送他一套房子,讓他和他弟弟搬過去住,還會安排幫傭給他們,這樣陶願就不用每次半夜還要趕回來了。
陶願說他暫時還不想搬到别處,能不能把要送他的房子折現給他,他想盡快給杜亦做手術。
魏世城也隻能同意了。
給杜亦做手術的事情,原主父親去世之前就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了,醫院和醫生都快要聯系好了,但是原主父親突然破産然後去世,這件事情就耽擱下來了。原主就算有心想讓杜亦進行手術,一時間也沒有那個能力弄到那麽多錢,所以手術的事情隻能往後推。
陶願既然取代了原主,那麽該做的事情,都會幫他做到的。
“爲什麽?”系統問
“我已經有了深愛着的人,再去跟别的人發生關系,我肯定做不到。我以後就一直待在這裏吧,守着我們的愛情,我也就不會感到寂寞了。”
“主人……,或許你還不知道,需要被你攻略的對象,其實都是同一個靈魂。當你去到下個世界的時候,那個靈魂,也跟着你一起過去。隻不過,他不像你一樣,能夠保留每一世的記憶。”
陶願愣一會兒後,生氣的說“什麽叫或許我還不知道,你跟本就沒有告訴過我,我怎麽可能知道?”
“……”
“你身爲系統,這種事情居然不提前告訴我,你逗我玩兒呢?”
“……”
陶願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沒好氣的說道“我要早知道都是同一個人,我還在這裏感傷個屁啊,快點送我去下個世界。”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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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陶願起床洗漱,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着完全神清氣爽的臉,跟昨天晚上的狀态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原主免疫力奇差,動不動就高燒重感冒,稍微有點涼到,就肯定會生病,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過這次的重感冒和高燒,卻不是他不小心着涼引起的。
背着背包出門,雖然感冒已經好了,但陶願還是戴上了口罩。不是因爲原主很紅,不戴口罩就會被認出來,原主現在連三十八線都算不上,走出去根本沒人認識。
不過公司認識原主的人,都知道他又重感冒了,所以陶願戴上口罩,是爲了讓他們覺得他還沒有完全好。
陶願到了公司之後,那些跟原主同時進公司的新人們,已經的坐在一起聊天,看着都很興奮的樣子。
雖然他們這些人,隻是去試鏡類似群演,比群演稍微強點的角色,但因爲這次這個劇組,不僅是大投資大制作,主演整容也是相當強大。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能在裏面露個臉,就算是群演,也很讓人興奮的事情了。
劉永是管理這些新人的組長,他正拿着時間安排表看着,擡頭看到陶願進來了,便問他“華溪,你感冒好些了嗎?”
陶願回答“好多了。”
“你可别逞強,要是像上次一樣突然暈倒就麻煩了。雖然這次機會難得,但是爲了所人考慮,我們不能給劇組不好的印象。”劉永有些擔心的看着他,他倒不是擔心他的身體,而是擔心,會因爲他一個人,影響所有人的試鏡。
陶願拿下口罩說“放心吧組長,我這次不會暈倒了。”
劉永見他臉色确實好多了,點點頭,朝他走進小聲說道“那行,這次試鏡你好好表現。我給你透露點消息,這次不僅有有小配角要試鏡,還有幾個舞蹈替身要試鏡,很可能也就是今天。以你的外貌和舞蹈能力,是這裏面最有可能試鏡成功的了。可不要看不起替身角色,先跟劇組的人混個臉熟,多讨好讨好他們,讓他們記住你,以後才會有更多的機會。”
“知道了組長,我努力的。”陶願說。
“你……,”劉永還想繼續說點什麽,但是一想到他的性格,讓他去讨好别人,估計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于是歎了氣說“算了,要是你萬一真能試鏡上,再說其他的吧,現在說什麽都是廢話。”
劉永轉身離開休息室,去做其他準備。
陶願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休息室的十幾個新人,有男有女。他們都同時被選進公司的,也都是舞蹈學院畢業,都是二十歲不到的年紀,青春正好,夢想正濃。可是真正能夠實現想的人,是少之又少。
女生是要去試鏡伴舞,還有一些宮女和丫鬟的角色,男生除了太監侍衛,還有一些有台詞的角色。因爲這一批新人,都是學舞蹈專業的,劇組大量這樣的演員。不然像他們這個新成立的公司,不可能安排這麽多新人去試鏡,那可是不是一般的劇組。
陶願拿了本雜志随手翻看,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一個帶着墨鏡的女人。她一頭顯剛做好的卷發,下巴揚起的樣子,特别像一隻高傲的公雞。
“呀,巧姐,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
“巧姐好。”
“巧姐好早啊,是要去劇組嗎?”
“巧姐今天真好看,皮膚好好啊。”
所有新人們都站了起來,并立刻圍上去問好,順便還要奉承幾句。
“我要跟你們去同一個劇組試鏡,正好還有點時間,過來看看你們。”李巧坐下後,摘下墨鏡遞給助理,然後接過保溫杯,動手一氣呵成,仿佛專門訓練過一樣。
隻有陶願還坐着沒動,忍着翻白眼的沖動,繼續翻看着雜志。按照原主的性格,現在也會是這樣的表現,所以他現在這樣很正常。
“巧姐真好,這麽忙還專門來看我們。”
“就是啊,巧姐肯定是要去試鏡其中一個角色,我們不過是要去試鏡群演,這就是差距啊。”
“聽說程奕是主演之一呢,巧姐是他表妹,在裏面拿到一個角色,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試鏡不過是走個過程啦。”
“真是好羨慕啊,我也好想有一個一線大明星的表哥。”
李巧的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得意,這些奉承的話,聽的她非常的舒服。其實她就是爲聽這些話而來的,不然有自己專用休息室的她,又怎麽可能來新人共用休息室。
李巧撩了一下頭發,頭一轉,看到唯一還坐着的陶願,臉色立刻就垮了下來,心想又是他。
“那位是那位大明星啊?還帶着口罩呢,我之前好像沒見過,我們公司新簽的大明星嗎?”李巧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其他人一看兩人又要杠上了,趕緊退到一邊,不想引火上身。
“在我們公司,那有比巧姐更大牌的明星,他不過是不知尊重前輩,還心比天高的新人而已。”林君琦極度谄媚的說道。
“哦~”李巧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到不尊重前輩,我就知道是誰了,畢竟這種不懂尊卑的人,還是很少的。”
陶願嗤笑一聲說“要是所謂的尊重前輩,就是說一些假話奉承,那我确實是不懂尊重前輩了。隻不過那些愛聽假話的人,明明知道别人說的都不是真的,還要靠聽假話得到虛榮和滿足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病呢?”
陶願一隻手撐着下巴,做思考的樣子“說起來,不過是個遠房親戚,也能算得上正經的表兄妹嗎?我怎麽記得,程奕的那些粉絲,特别的反感有人冒充他表妹呢?”
程奕确實是一線大腕沒錯,他不但擁有很多的粉絲,國民認知度也很高。因爲他拍的戲多,隻要經常看電視的人,就算不關心娛樂圈,基本也都認識他。
李巧是程奕隔了好幾房的親戚,按輩分确實該叫程奕一聲表哥。她剛出道的時候,多次打着程奕表妹的旗号宣傳自己,一開始還沒什麽,次數多了之後,就惹得程奕粉絲的反感。
尤其是知道她不是親表妹,不過是個遠親而已,程奕的粉絲就直接開罵了,說她不要臉蹭熱度。後來她被程奕的公司警告,說她要是再蹭程奕熱度,就讓她在娛樂圈混不下。從那以後,她就不敢公開提自己是程奕表妹了,但是私低下,她依舊享受别人羨慕她有個一線明星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