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 就被洛映白一把抓住了, 對方的手勁極大, 夏羨甯莫名其妙, 扭頭看他:“嗯?”
那一瞬間,洛映白幾乎以爲自己幻聽了,他結結巴巴地說:“你,說什麽?我媽?”
媽媽不是已經爲了要救他……去世了嗎?
夏羨甯看他臉色不對, 有些擔心,扶住洛映白:“你怎麽了?”
洛映白反手扣住他, 猛地擡頭道:“羨甯, 你說我媽什麽?她在哪?”
夏羨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認真回答了一遍:“師母之前因爲……那件事受傷昏迷之後,一直沒有醒過來。老師這次也是想帶她出國找找有沒有什麽其他的辦法。”
說白了,洛映白的媽媽江語佳目前就是植物人狀态, 但比起死亡來說,畢竟昏迷就是有回複的希望。
洛映白實在是沒想到,重活的一世竟然是跟上輩子不完全一樣的, 他還有機會可以再見到母親……隻要人活着, 隻要人活着,他說什麽也要想辦法把母親救醒!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于如此了!
那一瞬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洛映白狂喜之下, 一把抱住告訴自己這個消息的夏羨甯, 狠狠親了他一口:“羨甯, 師弟,我太愛你了!”
夏羨甯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親了,眼角抽搐,一把将他掀開,怒斥道:“洛映白!”
洛映白滿臉無辜地睨了他一眼,俊顔如玉,萬般違和:“叫這麽大聲幹什麽,吓我一跳。”
夏羨甯像是被過了遍電,麻木過後,隻覺得臉上被親吻過的那個地方又熱又癢,心髒和呼吸統統亂了節拍,柔軟的觸感經久不散……他娘的,出去大半年禍害指數又升級了。
從小就知道洛映白這個間歇性神經病日常抽風,這次實在是因爲久别重逢他才會忘了防範,要是換個人敢這樣早就被夏羨甯就地打死了,可是他卻拿這個師兄半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候電梯也停下來了,洛映白先出去,一轉身,發現夏羨甯還站在裏面有點糾結地看着自己,就嬉皮笑臉把他拽了出來:“又不是小丫頭,别扭扭捏捏的,咱們這麽久不見師兄很想你嘛,親一下怕什麽的。對了,你還加班嗎?”
那句“很想你嘛”讓夏羨甯的心軟了下來,又聽他娴熟地轉移話題,也是無奈了,隻好道:“是。”
“真遺憾,還想和你說說話。”洛映白伸了個懶腰,沒骨頭似的把手臂搭在他身上,哈欠連天地說,“好吧,那我就不打攪你這個大忙人。明天一早要去我們校長家,現在你給我找個地方睡覺吧。要床舒服一點的,屋子裏有沒有空調?啊,對了,我還要洗澡。”
他倒是不客氣,非但絲毫沒有久别重逢的隔閡感,以前挑三揀四的臭毛病也半點不改,喋喋不休,是個要飯還嫌粥涼的典範帶頭人。
夏羨甯瞥他一眼:“睡廁所吧。通風,有水。”
洛映白道:“啧,你真讨厭。”
夏羨甯沒接話,臉上卻不由也帶上了些許笑意。
說是讓他睡廁所,最後夏羨甯還是把洛映白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特偵處的待遇優厚,他的辦公室外面是辦公間,裏面也有休息的地方,本來是爲了方便加班,現在倒正好可以窩藏一個洛大少爺。
夏羨甯道:“睡這吧。”
洛映白跟他比了個“ok”的手勢,夏羨甯點點頭,轉身就走,然而到了門邊,他忽然又頓住了腳步,回頭道:“師兄?”
洛映白“嗯”了一聲。
夏羨甯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過了片刻之後道:“你走之前,留信說遭逢變故心情不好,想找個新的環境調整心情,讓我不要去找你,我答應你了。所以即使知道你在什麽地方,我也從來沒去過。”
洛映白籲了口氣,道:“謝謝。”
夏羨甯盯着他,緩緩搖了搖頭:“但你也說過,如果哪天你回來了,一定不會再不辭而别。我做到了我答應的事,你呢?”
“說好的事情,當然要做到。”洛映白沖夏羨甯伸出手,笑着說,“我以後……不會再走了。”
夏羨甯終于也是一笑,跟洛映白擊了下掌,又去浴室幫他調好了洗澡水,很快就出去接着辦公。房間裏隻剩下了洛映白自己,他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疲憊的捏了捏的眉心。
他的手還在發抖。
其實被夏羨甯抱住的那一瞬間,他真的吓了一跳,第一個反應是把人給推開。這幾年來,洛映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跟任何過去的親友有接觸,不然一定會造成大錯,這幾乎已經成了習慣。
但夏羨甯的力氣很大,洛映白沒法推開他,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讓他真切地意識到自己真的擺脫了那個詛咒。
他抱着被子在松軟的床上滾了幾下,終于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睡了。晨曦微露的時候,夏羨甯又拎着個保溫桶回來看了一眼,把早飯放到桌上。
洛映白的被子就剩下一半在身上,他也是操心,把被子撿起來給他蓋好,在洛映白的床前靜靜站了片刻,許多往事湧上心頭。
人的一生那麽長,八個月并不算是很久的時間,但夏羨甯總有種莫名的感覺,仿佛他跟洛映白這一重逢,中間已經隔過了一遭生死。
可是此刻凝視他的臉,分别好像又隻是彈指一揮,熟悉感半分不曾削減,夏羨甯深切地感覺到,洛映白對自己,以及與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他們認識很多年了,一個性格冷肅端嚴,什麽話都壓在心裏,另一個活潑肆意,什麽都敢說,卻無論說什麽仿佛都是玩笑話。但其實兩人都明白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重要性,他們隻是不說而已——從小就這樣,沒什麽可說的,當然也沒人覺得這種關系有什麽不對勁的。
洛映白睡了一會,翻身在枕頭上拱了拱,又把被子給拱開了,夏羨甯在他鼻尖上彈了一下,看見洛映白在睡夢中不滿意的皺鼻子,他眼睛不知不覺彎成了月牙,重新将他連人帶被子卷了個筒,鼓搗一陣,确定不會再掉了之後,才再次離開。
洛映白第二天早上聞着飯味醒了,掙紮了半天沒起來。
他把上身擡起三十度角一看,發現自己整個人被卷在了一個被筒裏,被筒的銜接處封着一張黃符。
洛映白:“……”
他用力一震,把黃符向外震飛,一邊下床一邊嘀咕道:“這個羨甯,就知道禍害我。”
夏羨甯大概在忙着,一直沒過來,洛映白吃過他放在那裏的早飯,就直接從特偵處去了校長家。
易家是典型的書香門第,住在離學校不遠的小區裏,複式結構,雖然面積不是很大,但裏面到處都是字畫藏書和古董,乍一看,簡直讓人感覺自己是進了小型博物館。
易校長和老伴跟兒子兒媳住在一起,再加上上回被洛映白抱過一次的小男孩,一共是五口人,知道他過來了的消息之後,這一家子全部都站在大門口迎接,給予了洛映白最高規格的待遇。
洛映白:“!!!”
經過昨天的事情,易校長對洛映白很有好感,笑呵呵地首先招呼道:“映白來了,快請進,今天可要麻煩你了。”
洛映白看着易校長身後的男人,幹幹巴巴地笑了笑,道:“校長别客氣。”
他又鼓起勇氣轉向那個男人,用自認爲最乖巧的聲音道:“易老師……您,也别客氣……”
真是要了命了,蒙娜麗易竟然是校長的兒子,班裏的情報機構實在太不給力,他之前爲什麽沒有收到風聲!
蒙娜麗易真名易詠,是他們班上的專業課老師,出了名的嚴厲。他有這個外号是因爲同學們一緻發現此人有個神奇的功能——上課的時候,不管你坐在什麽位置,從哪個角度擡頭,都會覺得在被他凝視,這種功能可以說是非常可怕了。
網友B:我本身就是通靈體質,經常受到困擾,關注“白哥哥瞎算命”很久了,一直覺得這個博主挺不錯的,時不時還普及一些保命小知識,本來還以爲總算遇到個靠譜的玄學大師,今天一看又是騙子,簡直惡心到不行,立刻取關!
網友C:有關部門就不能管管這些裝神弄鬼的傻逼嗎?要不是知情人士及時爆料,他這得坑多少人!
網友D:大家别先急着罵啊,樓上某些人反的這麽快真的是粉絲嗎?白哥哥還沒出面解釋,咱們不能就聽一面之詞吧?理智一點!
網友E:樓上天真可愛。這還有什麽可解釋的,石錘都擺出來了,他那是被吓成了縮頭烏龜不敢冒頭!或者說不定已經進了局子。這種賬号平常找個樂子消遣消遣也就算了,信他不如信鬼。
網友F:@白哥哥瞎算命。您還真是瞎算命啊,沒辜負您那個名字,把人家孩子坑成了這樣來賺錢,是不是很得意?人血饅頭好吃嗎?
這個時候王懷志還沒來得及發澄清的微博,所以網上的聲音裏,還是大罵洛映白的占主流,畢竟玄學這種東西一向很玄,想讓人相信實在有點困難。
洛映白沒把謾罵放在心上,反倒對另一些話題饒有興趣——他的一個粉絲跟另一個王懷志的支持者杠起來了,雙方話趕話,竟然押注打起了賭,就賭他到底是不是個騙子。
王懷志那個支持者的微博名是“本城第一少”,洛映白點了一下他的頭像查看資料,覺得這位“第一少”同志應該不是王家的親戚,隻是一個路見不平撕逼怡情的少俠,看上去家裏還挺富足的——剛才他已經撂話了,如果白哥哥瞎算命不是騙子,他就發上十萬塊錢的微博紅包。
洛映白這邊的粉絲頭像是個小姐姐,聽見對方這麽說,立刻微博喊話回嗆:“你以爲出錢多說的就是真理嗎?告訴你,我們白哥哥算命百算百靈,是絕對不會說謊的!如果他是騙子,我也發十萬的微博紅包!”
吃瓜的洛映白:“!!!”感動!
然而狠話放完了,本城第一少那邊一片歡呼,粉絲小姐姐這一頭卻暫時連個打CALL的都沒有,顯得非常蕭條。
洛映白覺得對方這麽仗義,不撐下場子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不好真身上場替人家引戰,于是用電腦換了個微博小号,在粉絲小姐姐的評論下面回複:
“小姐姐辛苦了,小姐姐真棒~\(≧▽≦)/~放心吧,你一定不會輸哒!”
本城第一少沒想到對方毫不猶豫接招,土豪的地位受到了挑釁,非常生氣,又叫闆道:“行,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是賭輸了,我再單獨給你三十萬,然後去博主的微博下面叫爺爺,你敢嗎?”
呦,沖這兩位的玩法,還要越賭越大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着,等待粉絲小姐姐的回複,洛映白正刷的有趣,他的電腦忽然滴一聲響,點開一看是評論回複。
粉絲小姐姐:“謝謝鼓勵……既然你這麽支持我,要不然你來吧,加油!”
洛映白:“……”手指忽然有點抽筋。
粉絲小姐姐被三十萬直接吓匿了,甩鍋就跑,本城第一少很快就看見了,簡直爆笑:
“傻逼!不敢賭了吧?對面會不會就是本人啊哈哈哈!你不是說不是騙子嗎?不是騙子跑什麽跑?敢說不敢做!”
底下一幫人跟着起哄:“‘不是騙子’這四個字原來就值三十萬啊。”
“哎,樓上的,你還别說就值三十萬,說不定人家騙了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大錢呢,畢竟街頭擺攤算命十塊錢一次嘛哈哈哈!”
“@夏天不落葉,喂,接鍋的,剛才打call不是打的很開心嗎?你怎麽也成了縮頭烏龜了,賭不賭啊?”
正當他們嘲的開心,以爲這位也要銷聲匿迹的時候,對方竟然回複了。
夏天不落葉:“不賭。”
夏天不落葉:“沒玩過一百萬以下的局,丢不起那個人。”
本城第一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在車上拍了一下大腿,脫口道:“卧槽!”
騙子家的狗挺嚣張啊!
他立刻飛快地按起了手機:“可以,夠刺激,那我出二百萬賭白哥哥瞎算卦就是個騙子!你敢不敢接?”
夏天不落葉:“二百萬數不好,會顯得人很二,三百萬吧,輸了的人轉賬之後曬截圖叫爺爺。”
本城第一少:“可以。”
洛映白一下子樂了,立刻答應。
這邊剛剛答應,他手機上登錄着微博大号的客戶端就響了,點開一看,事也湊巧,正是王懷志發了微博說明情況,并且還@了他一下。
洛映白覺得自己有點欺負人,因爲其餘的人看見那條微博,當場傻眼。
“白哥哥瞎算命”這個微博雖然有一些名氣,但既不是明星又不是網紅,知名度并不是很高,反倒是兒童綁架案引起的關注更高一些,很多人都是聽說了王懷明走失的事情之後,才順帶着跑過來看一看揭穿騙子真面目的好戲。
結果好戲是看了,但不是揭穿騙子,而是……揭穿熊孩子?
大家一開始還在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有人覺得可能是博主爲了營銷自己的賬号自導自演出了這一場好戲,但當時本來就有很多王懷志的熟人轉發這條微博,很快就有知情人士将這件事情一點點扒了出來,證明一切絕對不是雙方設計好的——還有人說綁架案驚動了警察,現在已經把王懷志帶走了,雖然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但即使他未成年,肯定也要爲诽謗和勒索的行爲付出一些代價。
我擦!這什麽孩子啊?浪費感情。
吃瓜的人看看樂子也就算了,最生氣的還是之前那些跟着上蹿下跳謾罵洛映白的人。随着對事情的逐漸了解,很多人也順手關注了他的微博,本來是好奇所謂的玄學是不是真的這麽神奇,結果這樣一關注下來,越看越覺得不得了。
賬号雖然已經注冊了四年,但白哥哥瞎算卦發的微博不多,經常是靈異知識或者轉運靈符什麽的,看起來神神道道,不過随着時間向後推移,他微博下面的評論越來越多,都是網友的咨詢和求助,博主也都一一耐心地解答了。
仔細辨認,其中竟然有很多事情越看越眼熟——那些竟然都是上過新聞的大事件,被卷進事件中的人向博主求助,有很多因爲他的提醒躲過一劫。
這這這……不是吧?這都是真的?
之前叫嚣過趕走大騙子的人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如果博主這麽神奇,那麽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爲……會不會已經被知道了?會遭到報複嗎?看來話真的不能亂說啊!
擔憂的還是少數,大部分人都感到發現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評論和粉絲數一下子增長了不少。
本城第一少果然不差錢,他的轉賬和微博紅包來得很快,最讓人期待的“叫爺爺”卻在衆人的呼聲中足足醞釀了半個多小時。
在洛映白最新一條微博很靠下面的評論中,他憋憋屈屈打下了“爺爺”兩個字,敷衍之情溢于字裏行間。
本城第一少本來想低調點履行了自己的嘴炮就可以了,求千萬别關注,沒想到洛映白正在另一頭興奮地等着呢。
白哥哥瞎算卦:“嗯,好孩子。”
“嘩!”
門一開,一桶油漆迎面潑了過來,洛映白迅速撐開傘,兩指一扣,用了個避水咒,漫天紅雨紛紛揚揚地落下,他一身白衣,不染纖塵,神态安靜平和,眉目清俊秀美,就像剛剛從畫卷中走出來一樣,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神棍氣質。
門外是一個拎着油漆桶的中年男人,他手裏的桶還在滴滴答答往外滴着紅油漆,整個人被洛映白吓了一跳,脫口道:“卧槽!”
“卧槽!”——安靜的美男子洛映白也默默在心裏驚歎了一句。
他終于明白剛才自己爲什麽下意識地要拿傘了!他竟然……重生了!
現在這個人,分明應該出現在兩年以前,那個難忘的、被人上門潑油漆的日子。
洛映白是個風水師,上一世就是在這個時間的前一天晚上,他幫人尋找被綁架的孩子,結果算出的方位不對,人家去了之後人沒找到,反而撿到了一件帶血的小衣服,當下就急眼了,報警之後拎着油漆桶上門來找他的茬。
他有點不敢相信,于是又确認了一句:“你是……王愛軍大哥?丢了孩子的那個?”
王愛軍回過神來,怒氣沖沖:“誰他媽是你大哥!你這個騙子昨天信誓旦旦地跟我們保證,隻要天亮之後向着東南邊二百米的地方找,一定能找到孩子,我們信了你的,結果今天就收到了這件衣服!我家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蹲監獄也要打死你!”
他身後還站着他的妻子和大兒子,神情都很憤怒。
洛映白想起上輩子的誤會,手一抄接住了那件衣服,解釋道:“不用擔心,這上面的是豬血。你們要找的孩子,現在應該在……”
“我呸!”孩子的母親周菊芳情緒激動,打斷了他。
洛映白及時後退,躲開了這句铿锵有力的“呸”,隻聽對方道:“你這個狗東西!上次我們按照你說的去找,根本就沒找到人,你現在居然還想裝神弄鬼!”
旁邊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也跟着說:“你在微博上冒充玄學大師給人算命,也是、也是傳播封建迷信的思想,我們剛才已經把你的行爲給……揭穿了。你再不說實話,就要被人肉搜索!”
他似乎很緊張,好不容易磕磕絆絆說出這幾句話,鼻尖都冒汗了。洛映白這才知道,原來上一世自己的微博賬号是這樣曝光的。他想起曾經評論區裏鋪天蓋地的謾罵聲讨,忍不住看了那個男生一眼,印象中這應該是王建軍的長子,叫做王懷志。
對方被他一看,緊張地往後躲了躲。
周菊芳還要說,洛映白忍無可忍,一擡手:“閉嘴。”
他道:“你們說了這麽多,也該我說了。王愛軍先生,我就問問你,我記得我昨晚的叮囑是讓你們在我指出方向後立刻去找孩子,你們立刻找了嗎?”
王愛軍一愣。
洛映白又道:“我還說卦象結果隻能你們兩個人知道,找到孩子再告訴别人,你們照辦了沒有?”
周菊芳道:“我們……”
洛映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最後我剛才說衣服上的是豬血,你們驗沒驗過啊就說我說的不對?傷害了我的心靈賠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