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林若白不去, 葉淮生就叫上了蚊子,而蔣小明國慶也從深圳回來了, 于是也就一塊兒去了,張然孤家寡人一個,聽說有妹子随行, 開心的不得了,非得纏着葉淮生帶他去,本來說好的閨蜜小聚就變成了一群人浩浩蕩蕩A城兩日遊。
鍾瑾三号要陪鍾瑜爬山, 而蚊子隻能休息一号那一天時間, 于是大家就把時間改到一号和二号兩天。原本鍾瑾想叫上妹妹一起,然而鍾瑾大忙人一個,十月一号到七号行程全部排滿了,而且她和許昕兩個人是一見面就互怼互看不慣, 奈何鍾瑾和許昕關系要命好,什麽事情都要帶上許昕一起, 所謂眼不見爲淨,鍾瑜也漸漸淡出了姐姐的朋友圈。
雖然看不慣許昕,但是鍾瑜這個人還是很喜歡八卦的, 之前聽她姐說林若白爲了許昕兩次放棄清華北大,十分之震驚。震驚倒不是因爲本身事件的原因, 畢竟這個事情當時也轟動一時了, 鍾瑜怎麽也想不到這背後的原因竟然和許昕有關系。
隻不過高中畢業聚餐宴上聽鍾瑾提了一次之後, 久久沒有再聽說林若白和許昕的情況了, 于是鍾瑜按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 姐妹倆聊天的時候随意地帶起了這個話題。
鍾瑾回答還是很正面的,“我們都在努力撮合他們,努力給他們制造機會。”
不光是她和葉淮生,身邊所有朋友都在幫他們營造機會,就比如說這次A城遊就是一個最好的時機,隻可惜……
想到這裏,鍾瑾歎口氣,想到之前沈園園說心心太難搞了,而班長呢完全就是溫水煮心心這隻青蛙的方式,旁邊的人都給他們看的急死了,這兩人卻你躲我我躲你玩起了貓和老鼠的遊戲,真是佛了。
鍾瑜完全看好戲的心情,“林若白怎麽會看上許昕的?姐,你真的确定嗎?”
鍾瑾點點頭,“确定啊,感覺的出來,班長雖然平常話不多,但是對心心是真的好。”
鍾瑜不贊同,“他對每個人好像都挺好的吧?”
鍾瑾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我總覺得他對心心的感覺不一樣,心心老說他坑,但是我們坐在一起,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他哪裏坑,總覺得心心口裏的班長和我們接觸到的不是同一個人。”
鍾瑜眯眼沉吟了下,繼而壞笑道:“那确實不一樣啦,看不出來啊。”
鍾瑾若有所思道:“我就是搞不明白心心怎麽想的,之前我和葉淮生沒在一起的時候她那麽積極,爲什麽到她自己身上反而有些逃避了呢?”
許昕真的有些明顯了,遲鈍如鍾瑾也看出來了。
鍾瑜想了幾秒,分析道:“不好說啊,姐,以我馳騁情場多年的經驗來看,許昕八成對林若白沒什麽意思,不然你說都做那麽明顯了,要是喜歡分分鍾撲上去了呀。”
分分鍾撲上去……
鍾瑾汗顔。
她想到類似的話陳夢還是沈園園也說過,也說心心對班長沒什麽意思。
班長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真的沒意思嗎?
鍾瑾感覺并不是這樣的。
*
國慶節第一天,鍾爸鍾媽難得都在家,一大早,鍾媽就來敲門了,“小瑾小瑜,快看看媽媽這條裙子好不好看?”
昨晚姐妹倆聊到很晚,鍾瑜索性在姐姐床上睡下了。
鍾瑜在身旁翻了個身,敷衍道:“好看啊媽媽,你穿什麽都好看……”
鍾瑾也被吵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爬坐起來,坐在床上對着媽媽出了會兒神,突然想起來今天要去A市,一會兒葉淮生過來接她,瞌睡蟲頓時跑了大半,連忙問,“媽媽現在幾點了?”
“七點半,”鍾媽媽見兩個寶貝女兒對自己這身裙子不作評價,略微沮喪地出了口氣,“果然很難看嗎?”
鍾瑾這才想起來媽媽的問題,頗爲認真地看了看,鍾媽媽一身波西米亞風長裙,頭戴一頂大沿草帽,有種不知道怎麽評價的感覺,“媽媽,你要去哪裏玩嗎?”
“是啊,和你爸爸去海邊住幾天。”
鍾瑾想起來今天是國慶節也是爸爸媽媽的結婚紀念日,每年到這一天不論爸爸有多忙都會抽出時間來陪媽媽,而且從來不帶她和鍾瑜,所以國慶這幾天父母度蜜月去了,她和鍾瑜兩個人就處于自生自滅的狀态。
可能是因爲她和鍾瑜從小被父母放養慣了,所以感覺也還可以。一般等爸爸媽媽度假回來,一家四口會搞一個家庭派對,鍾媽媽還開玩笑說過,今年家庭派對的成員多了一個。
而就在前不久,葉淮生告訴鍾瑾,他收到了鍾媽媽的邀請參加他們的家庭派對。
鍾爸鍾媽都是很開明有趣的父母,多次讓鍾瑾約葉淮生到家裏來吃飯,葉淮生就暑假的時候抵不住鍾媽媽三番五次的邀請來過一次,那一次之後鍾爸鍾媽更加把葉淮生沒當外人看,私底裏已經完全當成未來女婿看待了,所以葉淮生來鍾瑾家裏也沒有那麽多的約束了。
至于葉遠安,同在一個圈子裏,難免不交涉。對于其家庭内部何其複雜,鍾爸鍾媽也不是沒有擔憂的,但是對葉遠安的品行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用通俗一點的語言來說,如果一個人的品行不夠,他的生意也妄想做的那麽大,生意能做那麽大,他身上的優點一定蓋過缺點。而葉淮生的母親徐悅呢,那也是一個能人,要論家庭背景,鍾家雖然沒有葉家那麽家大業大,卻也能稱得上門當戶對了。
鍾瑾洗漱完畢下樓,在樓梯上就已經隐隐約約聽到了樓下傳來說話聲,她聽出是葉淮生,正和鍾爸聊天,以及伴随着鍾媽媽的聲音:“小葉,吃早飯了嗎?”
鍾瑾快步下樓,果然看到葉淮生坐在客廳裏,聽到響動聲擡起頭朝她看過來,仿佛有一瞬間的靜瞬,鍾瑾看到他嘴角緩緩地揚高了。
這微笑不同于在她父母面前客氣有禮的微笑,而是一種真正的笑意觸及眼睛的微笑,帶着宛若暖陽的光芒,沖進了她的心裏。
于是,鍾瑾放慢下腳步,也沖他一笑。
鍾爸回過頭來看到鍾瑾,此時葉淮生已經站起來走向她,看見她拎着一個小小的手提包,問,“就這麽點兒?”
鍾瑾“嗯”了聲,擡起頭笑道,“就去過一個晚上,不用帶太多東西。”
葉淮生沒說什麽了,隻是微笑着低頭注視着她,然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身後的背景闆鍾爸爸全程目睹了這一幕,默默地歎了口氣,站起來去廚房找他老婆去了。
“你怎麽來這麽早?吃過飯沒?”鍾瑾一邊擡頭微笑同他說話,一邊朝餐桌走去。
“吃過了。”葉淮生跟在她身後。
“再吃一點吧,”鍾瑾幫他把椅子拉開,撒嬌道,“陪我吃一點好不好?”
“嗯。”葉淮生沒坐,扣住鍾瑾的手臂讓她坐下,自己則坐到了對面去。
鍾爸鍾媽已經全部收拾整理好,推着行李箱朝坐在餐桌前的小情侶一個飛吻,“小瑾,小生,爸爸媽媽走了哦。”
鍾瑾舉着叉子對爸爸媽媽揮揮手,“爸爸媽媽再見,爸爸開車小心哦。”
葉淮生也說了一句,“叔叔阿姨再見。”
*
吃完早飯,葉淮生載着鍾瑾到車站,和另外幾個人也到了。張然在隔壁市,要到A市才能和他們彙合。
他們沒有開車,主要想的是停車比較難,也比較麻煩,還不如直接打出租。
許昕沈園園陳夢這幾個人一碰上面就說不完的話,葉淮生和蔣小明也許久沒見了,這人似乎長高了不少,也顯得比以前有精神了,糙話也明顯比以前少了很多,大概是外面磨練過整個人都顯得一種沉澱的感覺,确實不一樣了,唯一不變的是還和以前那樣一口一個“生哥”。
蔣小明本以爲鍾瑜也會來,看了一圈人,沒見着鍾瑜,似乎有一點失落,但卻也沒再像以前那麽咋咋呼呼了,有些事情隻能暗藏在心裏,他家庭條件和鍾瑜家畢竟沒得比。
葉淮生也明顯感覺到了,蔣小明這次出去回來的變化之大,話也比以前少了,也成熟多了,隻不過兄弟的感情還和以前一樣,再過個十年二十年,他相信,哪怕别的都變成物是人非的樣子,唯一不變恐怕就隻剩下這份情誼了。
A市耀江酒店,張然和他們彙合。
葉淮生簡單介紹過他,然後去辦入住手續。
一看到許昕,張然眼睛都亮了一圈。
辦完手續,領了房卡,張然和葉淮生住一間。
“嗨,哥兒們,這麽正點的妹子不介紹給好兄弟認識,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哈。”張然随手把包往沙發上一扔,躺在床上感慨連連,“你身邊有這些資源都不知道照顧一下哥兒們我。”
葉淮生靠坐在沙發上,一點兒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這個人你别想。”
張然陡然睜大眼睛,從床上彈跳起來,盯着葉淮生,“怎麽不行?”
葉淮生沒有笑意地笑了笑,“我把她介紹給你,我老婆那邊不好交代。”
我擦!!!
張然一個枕頭飛過去,“你丫葉淮生,你不說人話會死?!”
葉淮生頭一偏,輕巧躲過飛來橫枕,“會。”
“……”
張然挨過來他身邊坐下,“不是兄弟說你,你這樣遲早妻管嚴。”
葉淮生懶懶擡起眼皮瞥了眼他,“妻管嚴有什麽不好,比你沒人要總強的多。”
張然:“……”
另一邊。
許昕和鍾瑾房間,陳夢和沈園園一邊一個坐在沙發上,許昕脫了鞋子盤腿坐在床上,鍾瑾正在行李。
“快别弄了,過來聊天。”沈園園叫鍾瑾道。
鍾瑾走過來坐在許昕邊上。
許昕揉着肚子叫,“愛瑪,肚子好餓,早飯都還沒吃呢。”
沈園園:“剛才車上你怎麽不說?”
許昕:“……看見你們興奮忘了呗。”
沈園園歎了口氣搖搖頭:“……你這麽二怎麽辦?”
“我包裏還有個面包,”陳夢從包裏拿出那個面包扔給許昕。
許昕問:“什麽面包,我不吃……”
沈園園翻了個大白眼,“白眼翻死你,給你吃還那麽多話。”
許昕撕開面包看到裏面的豆沙餡,開心地吃起來。
“說起來,我們中飯去哪裏吃?小瑾,你問問你老公。”陳夢說。
每次一起出行,大家潛意識裏都把葉淮生當成了領隊人,一切看他安排。
鍾瑾拿出手機,看到上面一條未讀信息,是葉淮生發來的:【中飯你們想去哪裏吃?】
鍾瑾回複:【還不知道,你們想去哪裏?】
很快,葉淮生發回來:【我們吃什麽随意,都聽你們的。】
這人現在越來越會講話了,鍾瑾低着頭打字,嘴角忍不住上揚。
旁邊三個對此情此景都有了免疫力,管自己扯淡。
和葉淮生聊了幾句之後,鍾瑾對沈園園幾個道:“他說聽我們的。”
沈園園說,“我想吃肉。”
許昕吃着面包:“鄙視你,成天知道吃肉,不過我沒資格說你,我也想吃肉。”
“……”
最後衆人一商議,決定去吃烤肉。
就在大家準備出門之前,葉淮生接到了一個電話。
接完電話,他把手機塞進褲袋,“林若白要過來,我們在門口等他一會兒。”
話音剛落,沈園園陳夢鍾瑾的目光朝許昕投去。
心心,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