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同凡響,那呂大伯不聲不響居然爲他們在山下準備了兩匹駿馬,一輛馬車。
“幾位公子、小姐真就走嗎?不多住一晚了?”呂大娘有些舍不得地說。
“不了。”墨雲軒笑着搖頭,“我們出來辦事兒,離家有些久了,家裏人難免擔心,這裏距離京城不遠,得閑了自然會來看您二老。”
“各位公子都是貴人,貴人尊貴,要做的事情也多。老婆子就不留了,一路平安啊。”呂大娘抹抹眼角,依依不舍。
“大娘,您兒子想要恢複容貌,可以得閑了前往玄武國帝都城找天師,她有法兒爲你兒子恢複容貌。”莫芊芊最終還是不忍,透露了一條重要信息給了呂大娘。
莫芊芊雖然醫好了呂大娘兒子的身體,可那容貌隻有做美容手術才能複原了。
果然,呂大娘一家三口當即驚訝,雖然隐居山野,可玄武國天師的事迹他們還是有所耳聞。
果然是遇到了貴人哪!
趁着那一家三口發愣的時機,墨雲軒攬着莫芊芊幾下跳躍,下了那半山腰。
陽光漸漸升起,草木卻依然沾着露珠,摩擦在錦繡長裙尾曳華貴雲緞上,染上一層層晶瑩的水色。
墨雲軒拂了拂莫芊芊裙訣,抱起她一躍上了馬車。
青石從暗處出來駕車,沐文翰與傾城公子也都躍身上馬,幾人揚長而去。
一進馬車,墨雲軒便低頭在莫芊芊的紅唇上懲罰似的,狠狠地親了一口,墨雲軒霸道地說:“等老了,你也隻能看我!”
這話來得沒頭沒腦,這妖孽又不知道吃的哪門子的幹醋了。
莫芊芊懶得理會他,扭頭看向車窗外面。
外面陽光明媚,處處透着悠然和甯靜。
這深山院落,山水清幽,四周靜谧,安甯祥和,這樣遠離喧嚣的地方,讓人很容易忘記一切煩惱雜亂,似乎這個世上本就如此平靜安然。
若是過着這樣尋常的日子,或打獵、或捕魚、或采蘑菇、野菜,或下廚做飯。
如尋常人家的夫婦,尋常的不能再尋常,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回去咱就成親!”墨雲軒真是迫不及待了,這樣幹上火的日子他可快要堅持不住了。
“呵,回去你首先要得進行造血幹細胞移植手術,這樣算起來,最起碼還得等三個月後才能成親。”
莫芊芊坦然相告,她也有些迫不及待了,這場手術拖了太久了。
愛之一事兒,情之一事兒,她雖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是兩個人的事兒,不是一個人的事兒。
試着愛最基本的若是坦誠,那麽她既然答應了與墨雲軒成親,是不是就不能把這條試着走的路給堵死了?
未來如何她不知道,若是瞞着墨雲軒,一味地讓自己陷入某些糾纏,是不是對墨雲軒不公平?
畢竟他對她攤開了一顆心在眼前!
畢竟,他是她的未婚夫!人生的路,深一腳,淺一腳,悲傷在路上,希望也在路上;疲憊在路上,歡喜也在路上。沒有誰的一生,陽光朗月永相随;沒有誰的一生,歡聲笑語永相伴,總有一些困難,一些痛苦,需要我們去承受,
去承擔。
墨雲軒雖然對這手術期待已久,可仍然處于懵懂狀态,此時聽言,不由得就想多了。
“是不是可以把兒子也接回來了?”墨雲軒滿眼期待,他看了兒子的照片更是想要親自目睹了。
“不能!”莫芊芊當即就一盆冷水當頭給他澆下,她不能做到,更不能給他希望。
“什麽意思?”墨雲軒一把抓住莫芊芊手臂,一雙眸子緊緊地鎖住她,裏面的急色一覽無餘。
“我沒辦法把他帶進這個世界。”莫芊芊沉默片刻,低聲道。
“那我兒怎麽辦——”這小女人還能更膽大些麽,把他的兒子丢進一個他無法觸及的世界裏?
“沒辦法,當初不就是爲了救你呀!”莫芊芊皺起眉,倔強的怒瞪向他,理所當然。
“可是誰來照看他?你啊——”心内焦灼,墨雲軒臉色不善,一把掐住了莫芊芊的下颚,逼使她看清自己眼底凝聚的沉鸷風暴。
“我?我怎麽了……”莫芊芊不以爲意的撇撇嘴。
“可太不負責任了,把朕的兒子偷走,現在說這些話,嗯?!”打斷她,聲音殘酷又冷決。
“那我有什麽辦法……”一愣,莫芊芊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聲音忍不住抖了抖。
“沒辦法,一句沒辦法就完了?”
“你,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墨雲軒薄而淡的唇輕抿,令人看不真切他半分情緒。
仿若,他下一刻便是雷霆大怒,也仿若,他隻會是那般神色淡然的看着她。
犀利黝黑的眼眸深處卻掩藏了一股說不出的惶恐和焦躁。
“放心,我會安排好他的......哎,你别操心了......大不了咱成親就生孩子......”呃,這話絕對不是她說的,莫芊芊捂住嘴,依稀感覺墨雲軒居然滿眼水光。
“墨雲軒,你不會是哭了吧?”
“心疼是真,哭了,那是不可能的。”不承認,堅決不承認。
“鬼才信。不承認拉倒,反正到時我滿世界宣傳,你全身長滿嘴也解釋不清。”哭了就是哭了,她絕沒看錯。
“放心,到時沒人會聽你說。”戳了戳她腦門兒,皇上的話沒人敢不聽。
“你行。”瞪眼,莫芊芊冷哼。
“嗯,我知道。”這男人一向霸道。
“你......哎呀,算了,我跟你較真,那簡直就是傻子啊!”說不過,莫芊芊立即氣怒交加
“生氣了?”果然,墨雲軒馬上就換了态度。
“生氣了,被你氣的。”耍賴,百試不爽。
明明知道她是撒賴,墨雲軒也沒辦法,不再吱聲,隻是握着她的手。
哼了哼,莫芊芊也撅嘴親他,引得本想撤退的墨雲軒又低頭吻她。
莫芊芊慢慢地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墨雲軒氤氲深幽的眸子,她不由得瞳孔縮了一下,撇開臉,慢慢地坐起身,掩唇低低咳了一聲。
太陽落下山去,紅霞染紅了半邊天,浣紗格子窗上染了一層霞光,映在上,有一種炫目和華麗。墨雲軒懶洋洋地靠着車框,夕陽灑在他身上,錦緞清華,卓然豔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