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轉而又沖着莫芊芊謙然地拱了拱手,又恨又惱地道。
方才一見青水出面,他便心知眼前天恣女子是誰人了,能動用玄武國帝王身邊四侍衛的人,定然是那傳奇人物天師了。
天師大人?
玄武國那傳奇天師?
所有帶刀侍衛都微愣在了一旁,就連那纨绔弟子蕭雨亦是不自覺間退後了一步,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具有相當大的威懾力。
“舍弟纨绔,都是父親與在下這個做長兄的管教不嚴,才釀成此大禍。”
頓了頓,白衣男子轉而跪在地上,“ 蕭玦願意頂替舍弟,任天師大人殺剮打罰。”
隻見他一襲白衣勝雪,一頭烏黑茂密的發絲,有着一雙清澈明亮的朗目,身軀修長,男生女相,當真是品貌非凡。
看到他那絕色的容顔,莫芊芊心裏暗自猜測道,這個人,該不會是醫毒世家有名的傾城公子吧?
怪不得出手就是一把迷藥了,莫芊芊看向青水,顯然墨雲軒與這傾城公子蕭玦也算是舊識了。“少說這個沒用的,弟弟沒教導好,那是你的責任,拿這裏說給誰聽?你隻告訴我,你拿什麽來給我玄武國民衆一個公道。”青水撂出狠話,“公然沖撞我玄武國天師,你若是不給個說法,我就命人殺剮了蕭
雨這個不是人的東西。”
蕭玦一驚,頓時噎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答複了。
站起身直面莫芊芊,蕭玦歉然道: “多年來,是在下帶在身邊教導舍弟,弟之錯,兄之過。請天師大人責罰,蕭玦願一力代之。”
“你是你,你弟弟是你弟弟,你頂替他的殺剮,就能代替他闖的禍了嗎?”莫芊芊怒極而笑,“那好,既然你願意替他頂罪,那可是你自找的。”
莫芊芊擡眼看着蕭玦,對這傾城公子不由刮目相看,還真是個舍得出去的主。
醫毒世家的嫡長子,爲了給纨绔弟弟頂罪,甘願以身代之受罰?
如此大義,倒是讓人再說不出什麽來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莫芊芊揮手,示意暗衛将令那車夫将車馬拐如南面車道。
“即刻傳令下去,在此主大街東西兩級設立卡哨,嚴格控制車馬進入。”
莫芊芊心知,也是他們疏忽了,東西大街不通車馬此禁令他們帝都城人是知道了,可外來人未必知道。
見着兩個妹妹傻兮兮的忙的歡,莫芊芊随意看了看便回了王府。
而此時,富麗堂皇的大殿上,墨雲軒已經坐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着各國來使及各大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神情寡淡。
“北冥國赫爾王子攜朵兒公主貢上天山雪蓮,以及狐毛三張,鹿角七對!”
“西鳳國西元王子攜鳳三公主貢上虎皮一張,熊掌三對!”
“南陵國南陵耿陽王子攜九公主貢上碧眼龍珠,天蠶絲軟紗,南海紅瑪瑙。”
這些人走馬觀花的送上了自己的貢品,隻是這些東西也并不算貴重,都是往年常見之物。
“醫毒世家的傾城公子攜胞弟蕭雨,貢上百年份的五毒果一個!”
這五毒果的名字一出,滿殿皆驚。
他們的眼神紛紛射向那被小紅木盒收藏着的東西,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十分想要看上一眼。
但是,帝王就在他們的面前,豈能容他們放肆?
據說得食此百年份的五毒果一個,即可百毒不侵,百病不生。還能修複身體以往的暗傷,做到真正的安康。
墨雲軒嗤笑一聲,想當初他身中北冥寒毒,涉險親身跑去這醫毒隐世家族求要百年份的五毒果一小份,卻是求而不得,反而遭遇了伏擊,後逃竄至重重山脈遭遇了莫芊芊,才得以撿回一命。
如今,他不需要了這百年份的五毒果卻是被這般恭敬的呈在眼前,無不諷刺。
“小公子的臉——?”
此時,衆大臣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醫毒世家的兩位公子身上,隻是無不疑惑。
據說醫毒世家的公子不但身手了得,還人人擅長使毒,一般人根本近身都難,隻是......
隻見醫毒世家那小公子蕭雨,那原本隽秀的半邊臉現在高高的凸起腫的厲害,淤血沁在裏面,隐隐能看見紅色的塊狀,邊界一塊青一塊紫。
聞言,坐在高處的墨雲軒目光又淺淺的掃下來,漫不經心的模樣冷冷朝這邊一瞥。
“呃,這個,這個嘛——”
蕭雨内心也惶恐,自得知他招惹的是玄武國天師之後,他就自知闖大禍了。
面對衆大臣們殷殷的目光,他驚慌失措地慌亂躲閃。
這時,青山近前将适才大街上發生的一幕詳細禀報了皇上。
墨雲軒眸光倏地變得深寒,身上的殺意掩蓋不住的沖出。
噬血般的殺氣,鋪天蓋地的沖着那醫毒世家的兩位公子而去,直逼得兩個人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竟不知道此事跟小女人有牽連,該死的兩個小人物,居然敢招惹他的小女人!
這些人不過一衆的蝼蟻而已,居然膽大包天到調戲他看重的女子!
良久,他才收回身上的殺氣。
墨雲軒薄而淡的唇輕抿,眼神陰郁,森寒的光遍布。
就是這樣也令人看不真切他半分情緒。
仿若,他下一刻便是雷霆大怒,也仿若,他隻會是那般神色淡然的看着衆人。
感覺到一道冷冷的目光如炬,直直的射過來。那傾城公子蕭玦的臉色嚴肅,犀利黝黑的眼眸深處卻掩藏了一股說不出的惶恐和焦躁。
果然是禍躲不過,隻是希望玄武帝能看在那百年五毒果的份上揭過此事了。
側了側身,微微正色,眉間湧起陰郁,傳說玄武帝看重天師,看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墨雲軒不開口,薄唇緊抿,隻是眉宇間依稀可見的暗沉令人心驚
殿上衆人見墨雲軒冷冷的眸子,在醫毒世家兩位公子的臉上反複的回掃,見此情形,便也揣測到了幾分。
沒有結局的問題,大家心知肚明,牽扯到天師,就沒人再敢問下去,都紛紛移開了目光氣氛又恢複了成一片歡聲笑語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