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玲手中那薄薄的紗袖,頓時猶如兩條火舌,直竄至莫芊芊門面......
墨雲軒眸子便是一片沉沉的黑,他似乎隻是随意的揚手一揮,紀雪玲手上躍出的火舌瞬間沒了影。
紀雪玲呆了呆,正待甩出袖中暗器。
其他人也愕然,空氣頓時有些凝重......
與此同時,莫芊芊手中的銀針出手。
誰說莫芊芊隻會拿槍來耀武揚威了,隻要有機會與時間,她的一手銀針封穴大法一樣的出神入化。
那銀針細如牛毛,沒入人體穴道,無迹可查。
見紀雪玲再也動彈不得,墨雲軒打了一個響指,身後立即有暗衛如同一道影子般 晃眼就把紀雪玲拎走。
一切都似未曾發生過,絲竹依然悠揚,伴舞妖娆,台上似乎沒有半絲異樣。
墨雲軒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冷冷的眸凝睇着衆人,眼神陰郁,還有讓人膽寒的絲絲冷意。
唇角一抹笑意,那笑突兀卻很美,也很紮眼,直刺激的坐在角落裏的晴兒 面色慘白。
一聲清冷的脆響,酒杯碎了一地。
衆人齊齊轉頭望過去,晴兒一張失了血色蒼白無比的臉,倉皇埋頭......
她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破碎的酒杯殘片在地上鋪開,水漬混灑,一副支離破敗的景象,如同剛剛支離破碎的她。
原來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别,愛一個人可以爲她放棄一切,做一切的事,而不愛一個人即使傷得她體無完膚,可以依舊視若無睹。
這天師不就是人長得漂亮些,皇上竟然就待她這麽好。
那表情,那表情,簡直不要太寵弱了!
确實,沒有幾人正兒八經相信莫芊芊真當得天師的殊榮。
因爲大家一緻認爲,所謂天師,不過是帝王讨好莫芊芊的一份禮物。
所以,這樣才最是令人憂傷。
全場人都靜了下來!空氣中隐隐的透着一股濃郁異常的氣流,氣氛靜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繼續——”
久久,帝王這金口玉言終于開了口。
不管之前發生什麽,這樣難得一次帝王面前才藝表演的好機會,沒有人願意退卻。
如今的新帝墨雲軒就好比那鑽石王老五,平常難得見他這九五之尊,這種時候哪個姑娘不雀躍?
這一次上場的正是那國師府的大小姐柳如煙,隻見她一襲雪白的舞裙,如翩跹的蝶兒,盈盈而來,手臂上是長長的輕紗,如天際的雲煙,随着微風而動。
柳如煙一頭的青絲隻是用暗紋絲帶輕輕束起,插了一朵雕工精美的雪蓮花,更襯的她肌膚如雪。
她一上台,所有公子都看的流口水。
每次宴會,最期待的便是這柳如煙的絕世舞姿了,一見難忘。
柳如煙盈盈登台,玉足輕點,翩跹而起。
“筝——”
空澈的古筝響起,柳如煙名副其實,如柳如煙,微微的一個轉身,裙擺搖曳,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舞姿輕靈雅緻,如玉蘭盛放,容貌亦是出衆至極。
不禁好奇,衆人紛紛猜測着女子是誰?
“傾國傾城,國色天香,顧盼生姿,好美啊!”
有些公子因台上女子的美貌,詩意大發。
“她就是第一美人柳如煙小姐吧?”
“正是,那次我參加皇家筵席,柳小姐一舞驚天下,在下是久久難忘啊!”
其實莫芊芊更美,她悠然而坐,美得如月宮落入凡塵的仙子。
她淺嘗細品, 莫芊芊的動作緩慢悠長,水袖揚起絕美的弧度,冰肌玉骨,美得嫣然。
她在一衆濃妝豔抹的小姐中,尤其脫塵拔俗,讓人一見難忘。
隻是,這樣的一個美人兒,早已被那帝王打上專屬于他的烙印。
一曲舞畢,舞姬緩緩退場。唯有那穿着一襲白色褶裙的女子站在台上,月影清輝,風揚起她薄薄的衣袂......
明明是寒冷的冬日裏,柳如煙卻似感覺不到冷意,款款兩步上前,優美的步覆,足下生蓮。
“臣女如煙參見吾皇萬歲——”柔柔的聲音,如乳莺出谷
墨雲軒又一副溫潤的模樣笑着道:“平身,賞——”
“柳姑娘容貌出衆,舞藝亦是精湛——國師大人果真教女有方啊。”
群臣中,一身暗紅色官袍的國師大人笑容滿臉地站起身,行禮道:“皇上謬贊了,小女舞藝不精,獻醜了獻醜了——”
站在台上的女子眼眸低垂,嘴角輕輕彎曲——
等了這麽多年,今天,終于,她的一舞傾城,得到了他的贊賞——
“柳大人是謙虛了,令千金才藝雙絕,是多少男子夢寐以求之人。”
墨雲軒的視線卻突然轉向身旁下坐的秦景天,沐文翰等人。
“既是如此良辰美景時,阖家團圓日,衆愛卿亦是到了适婚年齡,不知有否意中人?若是沒有,朕今天倒是有興趣做個媒人——”
墨雲軒話音剛落,百官的表情或豔羨或嫉妒
沐文翰卻是英氣的眉緊斂,眼前的女子的确舞藝超群,美麗之緻,然,他心中已經有了人兒,其他繁花再難入眼。
秦景天已然,“皇上,臣等鬥膽提議,自皇上登基以來,後宮無人,形同虛設,如今需得爲皇上充實後宮爲緊。”
皇上乃一國棟梁,怎可以這般年歲了還是無後?
皇帝眸光陰鸷,緩緩開口,“朕有皇後,朕連太子都有了。”
墨雲軒說完,眸光直盯着莫芊芊看。
啊??太子
太子在哪兒?
一切都是那麽突然,衆人目光也齊刷刷地看向莫芊芊。
莫芊芊早已經百無聊賴了,用素手撐着下巴,把玩着手中的美酒,剛想喝下去,就被墨雲軒阻止了:“小姑娘家,少喝點酒。”
這小女人從筵席開始,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墨雲軒驚奇了,從她那平常的酒量來看,可現在酒量真的是不錯。
不過,女子還是少喝點酒好。莫芊芊不鹹不淡的瞥了他一眼,也發現自己今天喝的有點多了,便放下了酒杯,其實她已經有點醉意了,隻是不至于表現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