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貴女們也是早早的就開始打扮,穿上自己最華貴的衣服,帶上最價值連城的首飾,人人就爲了在這一時刻,能夠和其他夫人貴女攀比,爲自己争取一些虛榮心。
禦花園裏,一名名精心打扮,美得嫣然的千金貴女,嬌笑着被丫鬟扶着,和其他千金們打招呼。
在帝都的上流圈子中,這些名媛們經常舉辦宴會,賞花遊園。
所以這樣的皇家宴會中,她們也是不急不忙,高貴優雅,從容不迫。
水榭亭台内,三五一群,七八一夥,有早到的夫人們聚在一起聊天;有小姐們聚在一起論詩品文。人人衣着新鮮,分外熱鬧。
莫芊芊看了一會兒,頓覺百無聊賴。
這皇宮就如同花園,看多無聊;若說住在這皇宮,這還真是件憂傷的事兒,就好比一個被妻子踢出家門,蝸居在辦公室的男人,既沒有家的溫馨,還累贅。
皇宮,真是一座華而不實的空中閣樓。
莫芊芊真是不明白了,京中大臣府邸的那些小姐們怎麽那麽想擠進這皇宮,今日看她們一個個興沖沖打了雞血的樣子,真不知道她們高興什麽勁兒?
哼,不用想就知道是因爲皇宮中住着的那人,那高高端坐在帝王位上的男人。
權勢與美色,向來都是如影相随,狼狽爲奸的孿生兄弟。
男人有權有勢就想着左擁右抱;女人有色有姿就想着以色謀權斂财。
試問這世間,榮華富貴,幾人能擋?
莫芊芊不由暗想,墨雲軒這妖孽可真是個禍害,這京中怕是沒有幾個女子不傾慕他的吧?她想着她若是真嫁給了他,以後不知有多少女人需要她去對付,不由搖了搖頭。
今日的禦花園真可謂是美女雲集,處處都是莺莺燕燕,熱鬧非凡。
主仆三人避開衆人,不知不覺間就行到了皇宮東面的鳳栖台。
鳳栖台不過是樓台出于水面,爲多個長方形交錯組成的多角形建築,上覆青色琉璃瓦,飾有九個翹首利爪蛟龍,粗壯的柱子則皆雕成江水騰龍的圖案。
鳳栖台三面臨水,隻有一條遊廊可以進入,多盞八角宮燈懸于廊上,若是夜晚,此處定然燈火通明。
此時,已經陸陸續續有着妖妖娆娆進入鳳栖台。
顯然,這沒有着皇後,也沒有着嫔妃的鳳栖台,今日仍然成了男女互表情誼的鵲橋。
男愛女歡,吟詩誦對,詩詞歌舞,無不情意綿綿。
女子鳳栖台上歌舞升平,男子淩波湖中一往情深。
遠遠的有絲竹之聲飄于水上,近處的嬉笑之聲,喧鬧之聲隔着簾子便傳了出來。
原來這古代,男男女女也會爲自己的未來幸福着想,也會有着如此拼搏的一面。
莫芊芊找了處清靜無人的亭子,想要休憩片刻。
今日起床早,昨晚因爲擔憂雯雯心内不安,很晚了莫芊芊才得以入睡,今日還早早就被鞭炮聲吵醒,莫芊芊逛了這麽久還真是感覺困頓。
清歡一看便知小姐意圖,遂招手吩咐遠遠随侍她們身後的宮女拿個軟墊來。
那宮女從最近的鳳鸾宮拿了個軟墊,清歡接過軟墊上前給莫芊芊在石凳上墊好,這才扶着莫芊芊緩緩落座。
今日天氣晴好,風吹來,也不是那麽冷。
春天就要來了,過了這個年,不幾日便是立春了。
這天,随着春的氣息靠近,冷意便會一點點的褪去,隻不過這樣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乍暖還寒。
莫芊芊支着額頭懶散地倚着石桌坐着,一副疲憊不已的模樣。
清歌也殷勤的上前爲莫芊芊重新系好了松散的披風,将她的身子包裹好,遠遠看來,她纖細的身子被火紅的皮毛包裹成一團火,太陽落下,似乎下一瞬就會燃着了一般。
“明明骨子裏就是一個山野村姑的身體,卻是享受了世間最好的東西,不是亵渎是什麽?難道我說錯了嗎?這個天下能穿得起這樣一件披風的人,怕是她還不夠格。”
“這話可不能亂說,畢竟是入了帝王眼啊。”
“什麽入不入眼,誰知道她使的什麽陰私手段。”
隐隐約約,這聲音有意無意飄來,清歌與清歡兩人皆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莫芊芊卻隻是靜靜地看着遠處走來的那兩名女子,一名紅粉绫羅,一名翠綠輕裳,距離的遠,容貌還是看不太清,但隻看緩步而來的姿态,行止端莊,禮儀閨範标準嚴謹,便不是尋常的閨閣女子。
清歌略略俯身,低聲在莫芊芊耳畔道:“那個紅粉绫羅的女子便是國師府的大小姐柳如煙;那個翠綠輕裳的女子則是前昌吉公主的女兒林驚羽。”
莫芊芊不由輕笑了一下,“知道了!”
原來是挑釁的找過來了,是禍躲不過,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小姐,你這是什麽表情?”清歌嘴裏不滿地嘟哝,心裏甚是擔憂自家小姐這淡然的心态,這可是要與小姐搶奪未來夫君的女子啊,怎麽可以這麽輕敵呢?“這兩個女人可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主,若叫奴婢來說,那表小姐紀雪玲和林雨晴拿在她們的面前來,簡直是沒得比,十個心思也轉不過她們。尤其是那柳如煙,端的一副純良相,可那心思裏的彎彎繞繞可多
着呢,她将你賣了,你怕是還得幫她數錢呢。”
聽言,莫芊芊不由露出了笑意,這丫頭,還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啊。
這古代大家後院裏脫穎出來的女子,自然不會是個簡單的角色,若是簡單,那也做不到閨名揚繹了。
自古女子重閨名,沒有着一定的才華與心計,深閨貴女如何揚名塑形?
再加上女子顯赫的家庭背景,有着穿金戴銀的優越生活,若柳如煙真是個簡單的閨閣小姐,也枉費了她出身在國師府的家教了。
不過,就算她喜歡墨雲軒,那又如何?
那也得墨雲軒看入了目,情種于了心,那她才算是赢家!一個女子,入不了心悅男人的目,得不了愛慕男人的心,一切蹦跶皆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