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馬車裏的兩隻按兵不動。
墨雲軒是皇上,殺狼這種小事當然不需要他動手了。
莫芊芊是緊抱粗大腿的那一個,是占了他的光。
“都注意點兒,手裏的弓弩預備好了,千萬别讓它們來到近前了。”青竹看了看情形,沉聲交待。
說話間,那狼群已然到了跟前。
大雪成災,這是一群餓了不知道多久的狼群,在見到獵物之後,哪裏還會管有沒有火?
此時,它們隻想撲上去,好好的飽餐一頓了。
青水見到狼群來到了弓弩的攻擊範圍之内,便喊了一聲,“射箭。”
這時,幾個人手裏的弓弩同時射出,一下子,就有幾隻打先鋒的狼被射中了。
可是,這樣非但沒有讓狼退縮,反而激怒了狼群,剩下的狼,繼續前沖着......
青水就護在車馬前方,正好這時一隻狼朝着他撲過來。
暗夜裏,青水依然能夠看見那狼張着嘴,露出了森白尖利的牙齒
青水心下一禀,并沒有慌亂,随意揮手一劍,直接就朝着狼的鼻子捅了過去。
這一招果然有效,那狼滾落一旁,哀嚎不已,反手青水回身一劍給刺死了。
其它兩頭狼見了,轉而撲向青竹。
而這麽一個瞬間,左右兩頭狼,已撲到青竹的面前。
青竹避開左邊的狼,手上的刀,朝右邊那狼直接招呼過去。
咚的一聲,一人一狼扭打在一起,摔倒在地。
左邊那頭狼撲空,見狀,折了回來,又再次撲了上來。
青竹左手揪着狼脖子上的毛,右手上的刀,死死的插在狼的咽喉處,見左邊那匹狼撲來,抱着那狼一個翻滾。
“嘶啦……”左邊的狼撲上來用力一咬,卻是咬在右邊那頭狼的脖子上。
“自相殘殺,怪不得我。”
青竹手裏握着的刀往下一滑,隻見壓在青竹身上的那匹狼,瞬間就被開膛破肚了,手法之熟練,就是法醫見了,也得甘拜下風。
當然,青竹也并沒有就此放松,因爲左邊那頭狼,見沒有咬到人,不依不饒的再次朝青竹撲去。
青竹揮手将先前的狼屍推開,舉刀一揮——
“噗哧……”一聲,血淋淋的狼頭,往下掉,滾了出去,血也噴了他一身。
“嘔……”
饒是莫芊芊再大膽,這一刻看的都被吓住了,連忙把頭縮回馬車裏。
墨雲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這些畜生,你說它笨嘛,它對危險又特别的敏感。
你說它聰明嘛,它偏偏分不清,面前這人是真強還是假強。
到底是畜牲,又是餓極了的狼群。
狼是群居動物,要獵食一定會一起行動,這個時候看見獵物就在眼前,當即群起而攻之。
前方暗衛們跟瘋了一般,揮動着手裏的刀,不停的砍向迎面而來的狼。
萬幸,這群狼在衆人的奮力拼殺之下,最終被殺死光光了。
最前方的暗衛身上全都是血,他們都受了傷的。
有一個尤爲嚴重,肩膀被抓的血肉模糊。
“我要下去爲他們清理一下傷口,墨雲軒你拿醫藥箱過來。”
拿醫藥箱什麽的,也隻有這小女人膽敢大咧咧的命令他這帝王了。
莫芊芊先用雙氧水消毒傷口,又再次用生理鹽水清理了一下,才将傷口包紮了起來,最後還讓他吃了兩片消炎藥。
想了想,莫芊芊不放心又爲他打了支破傷風的針。
這些狼并沒有發狂,不會有狂犬病毒,但傷口要是太嚴重,還是會有感染的風險,這破傷風的針不能省。
緊接着,莫芊芊也把其他人的傷口也一一都給清理一遍,确保傷口不會感染。
然後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這個過程,墨雲軒一直搶了清歌的工作,捧着醫藥箱子跟在莫芊芊身後。
他看着莫芊芊美麗的側臉,墨雲軒半天移不開眼。
他就喜歡看莫芊芊救治病人的樣子,冰冷、嚴謹,可偏偏帶着悲天憐憫的慈悲,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樣的小女人他百看不厭。
經過這麽一曲大戰狼群,也已經是大半夜了。
經過了這樣驚心動魄的夜晚,衆人哪裏還能睡得着?
青水讓衆人手裏舉着火把,趕着馬車一路向前面走。
剛剛停留的地方,很顯然是不能再繼續留在那裏了。
到處都是狼的屍體,血腥味兒大得很呢,萬一再惹來别的野獸,那可就心情不甚美麗了。
就這,皇上都沉了臉,衆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于是各自手裏拿着火把,在暗夜裏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漆黑的夜裏,僅憑着各人手裏的火把,很顯然是并不足以照亮前路的。
再加上這一天之内的兩場打鬥和驚吓,衆人都是十分疲憊了。
于是走出了能有五六裏地之後,青水又找了一個地方,大家重新停下休息。
火堆燒了一晚,做飯倒是挺方便了,清歌與清歡兩人趕忙的做了早飯,大家夥吃過之後,就上車繼續趕路了。
墨雲軒每日在馬車上除了看書之外,就是像個大爺一般享受莫芊芊的伺候!
莫芊芊這也是花樣作死,自在南辰王府看上一套古香古色的茶具之後,她就自告奮勇爲墨雲軒泡茶。
墨雲軒也積極配合,盡管是在馬車上,他卻依然架了爐子燒水,每天堅持讓莫芊芊爲他泡茶。
每次泡茶,他隻淡淡的輕啜一口,便眉頭一皺,“澀!”
或者嫌棄的斂眸,“苦!”
一想到那日是她自己說以後要好好練習茶藝,爲墨雲軒泡茶,莫芊芊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簡直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花樣作死!
明明她用心學習茶藝,反而每次都被這妖孽嫌棄。
莫芊芊将剛剛泡好的茶送到墨雲軒身前,“皇上,茶好了。”
墨雲軒慵懶的端起茶盞,看着小女人眼底的不耐煩,他将茶輕輕的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後便放了下來,絲毫沒有想喝的打算。
“皇上,如何?”
這混蛋連喝都不喝,能品出什麽來?莫芊芊暗自磨牙,這妖孽今日若是再故意耍她,信不信她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