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芊芊整理了一晚上煩亂的心緒,剛睡着卻突然察覺到有人在看着她。
這是因她那超凡的嗅覺,空氣中有股隐隐約約不一樣的氣息。
突然,外面一陣密集的落雨聲,清冷的風從窗外灌進來。
“醒了。”
不錯,小女人還挺警覺。
發現莫芊芊突然醒過來,墨雲軒翻窗而入,悠閑的站在屋内。
見來人是墨雲軒,莫芊芊不由又有些惡趣味了。
“皇上,您這是?難道——”
上下打量墨雲軒一遍,最後将目光停留在他下半身某處。
眼中露出一絲嘲諷,意思很明顯。
要是他敢,她就敢廢了他。
雖然對這妖孽感覺不錯,不過好感歸好感,莫芊芊厭惡别人違背她的意願。
該死!
這是看的哪?
墨雲軒心中惱恨,這個女人總是會挑起他的憤怒。
“我困了,皇上還是打哪來回哪去吧。”
就這态度?
哼!
莫芊芊不理會他,這個地方可是她的地盤,她做主。
話落,重新躺回床上睡覺,不理會那個暴怒的男人。
墨雲軒第一次被無視的徹底。
牙齒咬的緊緊的,想發洩,又不想傷害她,一時間站在那裏不動了。
莫名氣怒,他讨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這小女人,總讓他有一種患得患失的危機感。
“起來,快穿上外袍跟朕走!”
站了一會,墨雲軒像是平靜下來了,才想起半夜跑進人家閨房的目的。
轉眼發現這小女人居然要睡着了,墨雲軒頓時更加氣憤,走到床前将被子一把拉開。
“出什麽事了?”
看他神情肅穆,莫芊芊機智起身,随手披上外袍,走到窗前,靜靜地站在那兒看窗外的夜色。
瘟疫?
“秋天爆發瘟疫?”莫芊芊微微一愣,恍然間,轉頭問道。
一般春夏兩季爲瘟疫爆發的主要季節,特别是上一年出現暖冬後的春夏極易爆發瘟疫。可如今......
難道是古今有别?
不過,事故發生在戰場,這也難說了。
每次交戰,難免有着死亡人數,誰知道這古人是不是會打掃戰場,埋葬死屍?
如若不然,那些腐爛的死屍難免污染到空氣,導緻瘟疫爆發了。
果然有陰謀。
夜深人靜。
有風拂過。
雖然風聲不大,但墨雲軒當即就感覺到了。
“誰?”
他倏地睜大深邃的星眸,隻一刹,高大的身軀旋轉,大掌一緊,已經将站在窗前的人兒護在了身後。
周身發起的那股寒氣,卻足夠的慎人。
甯靜的夜幕下,一道寒光通過被推開的窗子,忽悠閃過。
墨雲軒不緊不慢地伸手,修長的手指擡起輕輕一夾,指間已經多了一物。
被驚呆了的莫芊芊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尚未睜眼已感覺到房内多了一份與墨雲軒很不一樣的深沉寒氣。
莫芊芊頓時吓了一跳,下意識往墨雲軒身後躲去。
墨雲軒握着莫芊芊細腰的大掌微微緊了緊,這麽一個小小的舉動,頓時暖了她的心。
這種被保護的感覺,似乎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是第一次。
小巧的頭顱從他寬厚的背部探出,才看到寝房一角不知何時多了一抹修長的身影。
莫芊芊沒有說話,隻是靠在墨雲軒的背上,靜觀其變。
來人的目标很明顯不是自己,有墨雲軒在此,輪不到她說話。
屋外照明燈光淡淡的滲入,映出墨雲軒指間那一點晶瑩的光澤。
不經意的一眼,莫芊芊立即便認出來他手裏拿着的是什麽。
一塊玉佩,一個男人半夜裏給另一個男人投送一塊玉佩,什麽意思?
莫芊芊滿頭霧水,但沒有人願意理會她。
黑衣男子由始至終未曾發一言,眼神頗爲複雜的瞄一眼緊挨着的兩人,轉身,直接從窗戶躍出去了。
身手敏捷快速,來去如風,不留半點痕迹,武功是絕對的深不可測。
墨雲軒握緊了手中玉佩,神情有些仲怔。
突然覺得墨雲軒手指間的那抹亮光特别刺眼,莫芊芊别過臉去,退開一步拉開兩人距離。
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明明和這男人可以這麽親近,可是爲什麽總覺得他有事在瞞着自己?
“你們認識?”良久,莫芊芊打破一室沉默。
不用說,答案是肯定,莫芊芊察覺得到。
過了片刻,墨雲軒低下頭,看着地面,“我的師兄。”
接着攤開掌中玉佩,下面有着一張紙條,墨雲軒看了看,臉色陰郁,“師妹被三國抓了。”
“噢。”莫芊芊似乎終于有些明白了。
墨雲軒說完閉上眼,眼中閃過一抹身影。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墨雲軒真不願意與師妹再有交集,或者說他不想與任何女人有交集。
除了——
墨雲軒睜開眼,看着莫芊芊,“紙上說,要不朕退兵,要不等着收屍。”
“噢。”莫芊芊應和的有些漫不經心,這麽說是選擇退兵棄城了?
師兄師妹,最有愛了。
如今,他爲魚肉,人爲刀俎,這樣的狀況,墨雲軒除了忍還是忍的吧?
心内突然酸澀,這男人能爲那女人做了這一步,應該也是不錯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世間人人都知,朕這師妹一手菱花劍舞得出了名的好。然側不知,她其實更善使毒......”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墨雲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慮。
師兄拿師妹這玉佩給他,什麽意思?
他自己歡喜着的女人他不去救,難不成還指望着他妥協,退兵?
做夢吧!
他本就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主。
與他無關的女人他爲何要爲她退讓?
師妹又如何?
況且,還不知道這背後有着什麽陰謀算計呢?
顯然,墨雲軒已經敏銳嗅覺到了某種實爲謀略的信息。
莫芊芊冷哼一聲,他們師兄師妹之間的牽扯與她何關?
不是疑似發生了瘟疫嗎,莫芊芊開始做出發的準備。
雖然不怎麽喜歡墨雲軒那強勢的态度,但是救人的話,莫芊芊絕對不會含糊。
她也絕不會拿人命開玩笑,這是她身爲醫者的原則。
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早就習慣了醫院高效率,莫芊芊換衣服的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