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青竹一路快馬加鞭,從邊境戰營折返回金域關大營。
此時,已經深夜。
堅守關口的士兵見到是青竹副将回營,連忙給他打開了關閉的砸門。
青竹直沖而進,那鐵閘門就懸在上面,若是掉落下來,甭說是馬,若是躲閃不及,就連人也得成肉餅。
青竹沖進營地後,卻繼續馬不停蹄,徑直朝墨雲軒那小院落沖去。
小院落的大門也緊閉,守衛的士兵無聲無息地頂着夜色矗立。
青竹翻身下馬,急急地抓住一人問道,“皇上呢?是否在裏面?”
那人連忙說,“回小将軍,皇上是在屋裏,未出來。”
推開兵士,青竹急急闖開院門直奔書房。
“報——”
“進來——”墨雲軒擡起正在看奏折的眸子向外面大喊一聲。
墨黑的發沿着他堅毅的臉部輪廓落下來,擡起的五官精緻純美,兩道劍眉橫如巨峰,眼光矍铄,深入幽潭,堅挺的鼻子,性感而好看的薄唇。
墨雲軒這人,天生給人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感覺。
話落,書房的門非比尋常被人大力的推開, 門‘哐’的發出一道聲響,風帶着雨的氣息鋪面而來,吹的屋内紗曼蕩漾。
“皇上——”青竹不及行跪拜禮,就急于呈上手中折子。
居然又下雨了,墨雲軒皺眉,“說,何事如此慌張?”
“皇上,前方兵士無故大量病倒,此次發病之快,前所未有。”
墨雲軒聞言立即問,“随軍醫士怎麽說?”
青竹搖搖頭,“随軍醫士疑似瘟疫,目前已有兵士持續死亡,端木将軍擔憂.....”
墨雲軒面色一變,當即凝重起來。
“确定是瘟疫麽?”
端木磊的擔憂不無道理,若真是有瘟疫,對于如今交戰的士兵來說,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希望這等事情不是真的,否則可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了。
這個?
“軍醫是這麽說的。”青竹據實相告,所言非虛。
墨雲軒點了點頭,對外道:“青山,青木——”
青山與青木兩人跨步進了屋,屈膝躬在地上。
“皇上——”
“青山,即刻通知沐文翰,召集所有軍中醫士議事廳聚集。”
“是,屬下領命。”青山大聲應諾,一陣風般飄走了。
“青木。”墨雲軒擡起漆黑的眸,拿起桌上的幾封信函,慎重的說道“這幾封密函找幾個得力的人交出去,記住,要辦的小心隐秘些。”
“是——皇上——”青木起身,擡起濃濃的眸,定神的看着墨雲軒手裏的那幾封密函,剛要上前,才發現桌上還遺留了一封,墨雲軒随後将它舉起來。
“這個,要你親自送去,上面有朕的親筆落款,西鳳國六皇子拿到了手裏,自然知道怎麽做——”
墨雲軒濃色的眸子現在更是鍍上了一層暗色,表情尤爲凝重,看的青竹心内一驚,因爲他很少見墨雲軒會有這樣的表情。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青木擲地有聲,微微猶豫了下,從懷裏掏出個東西來。
“皇上,這是南陵國暗使剛差人送回的密報。”
墨雲軒濃眉一擰,将青木手中的黃色錦緞拉開,上面有南陵國皇上臨位幾年失德失仁的政策,包括殘害手足,寵任奸妃,禍害後宮妃嫔等等等等,殘暴至極之事。
看到此處,墨雲軒的唇角微勾,譏诮的笑了,好啊——
什麽叫做貪心不足蛇吞象,自身的屁股尚未擦的幹淨,還有膽想要觊觎他玄武國土地。
“王爺——”青木看着墨雲軒神色有些凝滞,忙在耳旁喚他。
見皇上擡眸,青木果斷說起正事,“這些罪證,我們是否下令暗使移交南陵官府?”
送交官府?
官府的人是聽皇上的還是聽暗夜暗使的?
送上去,無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不必。”果然,墨雲軒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用正常的渠道發揮手中那些有關南陵王醜聞的罪證。
正常的渠道全部掌控在帝王手裏,暗使還得想法子把罪證呈給南陵皇看,有意思嗎?
那怎麽辦?暗使好不容易得來的罪證,總不能不用吧?
墨雲軒右手食指輕輕敲打着扶手,漫不經心的道:“傳令南陵國暗使,将這些東西,印上千萬份,全南陵國都撒播。”
全國散播?
“沒錯,朕要讓他南陵國全民都鬧将起來。”墨雲軒眼眸輕擡,冰冷的眼神直視着青木。
每一個國家都有着萬千民衆監視着呢,民意不可違,皇上也不是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的。
他南陵皇上能派兵戳他玄武王朝的屁股,看他能不能護好自己的屁股了?
墨雲軒收回視線,眼中的寒意卻不減半分。
“另外,吩咐暗把這個東西找人抄錄了,然後以南陵皇叔的名義發到南陵各諸侯王的封地上。”
群起而攻之——
南陵皇上不仁,作風乖張,隻怕難以再當南陵王這大任,他南陵皇叔有責任以皇室宗親的至親身份維護他南陵國的安定和繁華,保護南陵的安全,不讓臣民陷入水火之中,所以,他南陵王,必須退位!
墨雲軒陰鸷的眸閃着幽幽的寒光,一字一句,手上的青筋隐隐作顯,但是語調卻異常的平順。
什麽叫曲線救國,這就是了。
想來争奪他玄武國的一杯羹,那得他有這個本事才行。
“是,屬下遵命!”
青木剛領命退出去,外面的又一個侍衛進來,冷寒的帶刀撐在地上。
“皇上,不好了,金城傳來消息,城中出現疑似瘟疫的病患——”
聞言,旁邊的青竹臉色‘唰’的一下慘白,身體差一點軟下來。
墨雲軒坐在椅上陰鸷的眸寒光一閃,“好,青竹,你前往議事廳與軍醫們具體說說病發狀況,朕随後即到。”
“屬下遵旨。”青竹看向墨雲軒,這帝王明明是席地而坐,可卻給人坐在龍椅上的張狂與霸氣。青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主子了,帝王那周身的肅殺之氣,讓人興不起反抗的念頭,讓人不由自地匍匐在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