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極其急促,盡管大雨瓢潑,莫芊芊看的還是比較清楚。
而且,當先馬上坐着的那個身影實在太過熟悉了。
墨雲軒?
瞬時,整顆心都抽緊了,莫芊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雨幕裏那漸行漸近的影子......
其實,此時此刻就連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在盼望着什麽。
剛開始,她也以爲自己看花了眼,閉了一下眼,再睜開,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實在是太過驚喜!
莫芊芊這才敢松了口氣,墨雲軒,你可算來了。
那挺拔的身影一直在最前方,身披大氅,雨幕中他的身影更是魁偉。
在她眼裏,逆風揚起的袍角就像一抹輕煙……自她的視線中突然而至。
墨雲軒是從前線的山地快馬趕來的,得知莫芊芊來了,立即就給趕了回來。
他勒住馬駐足,高高的眉峰,狹長的眼眸盯住眸眼裏那抹身影,很清澈,臉上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和暖。
雖然面容顯得有些蒼白,眸子裏的光華卻絲毫不減,反而變的越發幽深。
卻在轉眸看見蘇文彬攬住莫芊芊纖腰的手臂,墨雲軒的臉蓦地就變了顔色。
本就冷面,此時他的臉色更吓人,臉頰剛硬,堪比岩石。
黑曜的眸眯了眯,眸底的寒意更甚。
“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蘇文彬不舍地撒了手。
“蘇二公子?”墨雲軒翻身下馬,薄唇吐出的話近乎咬牙切齒。
他俊臉兩側已經現出咬痕,修長的手上也是青筋浮現。
蓦地一陣旋風刮來,蘇文彬隻覺後衣領一緊,緊跟着左眼一黑,跟着疼痛傳來。
怎麽回事?
他心中那叫一個好奇呀,這皇上與莫姑娘?
隻是一瞬,他便清醒了,眼底瘋狂燃燒的火焰瞬間被理智撲滅。
一句毫無起色的話語,蘇文彬就算是明白了,墨墨這是在秋後算賬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墨雲軒站在蘇文彬的面前,一張俊臉上,兩側浮現的咬痕是他不再隐忍的愠怒。
兩個身形同樣高大的男人,對面而立,一個一臉的不以爲然,一個俊臉上布滿陰霾。
蘇文彬眸眼似笑非笑,淡然的看着帝王氣勢十足的墨雲軒,漫不經心的揉着發漲的眼眶。
墨雲軒瞪着他,黑曜的眸子眸光淩厲,額上有青筋隐現,垂在一側的拳,緊了又緊......
似乎氣怒未消,忽然拳頭掄起,又一拳咂在蘇文彬的右眼上,沒有一絲猶豫。
看看終于兩邊平衡了,墨雲軒像是這才滿意。
哼,這就是朋友妻,膽敢染指的教訓!
蘇文彬徹底給跪了,這個男人嘴上不說,原來如此暴虐!
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蘇文彬鄙視的看着墨雲軒。
啊啊啊……他這個兄弟徹底的淪陷了!
哪怕是開玩笑,墨墨他居然會爲一個女人要插兄弟兩刀了?
墨雲軒卻不予以理會,他也是小作懲罰,要真認了真,憑他蘇文彬那小身闆,還不被一拳打飛?
他這隻是警告,自告奮勇陪同他的美人而來,卻又沒有能力護衛好她,另一拳頭他就是爲莫芊芊打的。
他閉上眼,調整好自己紊亂的呼吸,才啞聲道:“還不過來。”
聲音很輕很淡,卻不容置疑,乍聽之下,裏頭全是淡漠和他與生俱來的冷絕,不帶半點多餘的情愫。
莫芊芊愣了半響,這是在叫她?
不由打了個寒顫,她現在全身濕透,邁步都沒了力氣。
蓦地一陣旋風刮來,莫芊芊隻覺胳膊上也是一疼,整個身體跌進一睹結實的人牆。
“墨雲軒,你發什麽瘋,放開我……”胳膊上一緊,莫芊芊就痛的發出驚呼聲。
這混蛋,做了皇帝就了不起啊!
她與他,那新仇舊怨,怕是要一起算了。
蘇文彬擡手揉着被連挨了拳頭的一雙眼眶,神情不以爲然。
看皇上的臉色可想而知,誰都不敢看,若是今天莫姑娘出事,會怎麽樣誰都不敢猜測。
但可以肯定的是,奉命保護莫姑娘的那些兵士,這其中包括他與青石,可能真的都要自刎謝罪了。
此時,墨雲軒一改往昔的朦胧态度,他一隻大掌緊緊箍在莫芊芊的腰上,占有欲明顯。
然後,墨雲軒狠狠的瞪了蘇文彬一眼。接着一個旋身,當即将莫芊芊打橫抱起,然後小心翼翼地護在懷裏,輕柔認真的動作,就好像是什麽易碎的寶貝,需要小心地捧着、輕輕地放下。
邁開長腿,卷着懷中小女人朝兵士們迅速搭建起來的帳篷裏去了。
兄弟反目,爲了一個女人,江湖上永遠重複的狗血劇情。
女人禍水啊,劇情裏永遠少不了的腳本。
軟香溫玉在懷,可墨雲軒卻沒有什麽旖旎的想法,而是一臉認真的道:“快點把身上濕衣袍脫掉。”
不然就着涼了,他捏了捏莫芊芊冰涼的小手。
許是因爲靠得近,墨雲軒又将聲音壓得很低,那嘶啞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莫芊芊的耳朵不由得跳了又跳。
這種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真的太有殺傷力了。
帶着芝蘭清香的男性氣息将莫芊芊包裹,灼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耳邊。
吹得她身體也跟着熱了起來。
撲通!撲通!
心也猛烈的跳動着,臉色不由的爬上一絲紅潤。
清歌即時送來了衣裙,莫芊芊看了眼,見送進來的是裙子,當即吩咐清歌去換男袍過來。
做錯了事,清歌當即被墨雲軒的一個冷眼,吓的呆在原地不敢動。
莫芊芊歎口氣,示意清歌退下,清歌當即如蒙大赦,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莫芊芊确實渾身冷的發抖,墨雲軒不急于送她到大營,應該是有不少的傷患。
剛才的一陣混戰,雖然暗衛與護衛們拼盡了全力,但是對方實力也很強悍,傷亡恐怕不在少數。
墨雲軒應該也帶有大夫前來的了,隻是他清楚莫芊芊的醫術,大夫們搞定不了的難免要用上她。莫芊芊沒有說話,默默地轉身去換掉身上的濕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