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個男人給女人的懲罰!
墨雲軒依舊笑意吟吟,隻是眼眸之中,隐隐有着異樣的光芒閃爍。
愛恨交疊!
這小女人……
這小女人……
似這小女人剛剛出現眼前之際,心裏翻來覆去就這麽幾個字。
後面的話似乎很多,似乎也到了咽喉便要噴薄而出,忽然便被堵住。
于是太多的思緒擠在一起成了亂麻,太多的話擠一起就成無話,到頭來也不過這幾個字,訴盡多少人心複雜。
老天有情,不絕他,也不絕了他的想望。
雖然這小女人甚至還不解風情,不會小鳥依人,也不會說好聽的情話。
可是就是這麽多的缺點與普通,造就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她。
他仍舊記得初見之時,那個簡單紮着馬尾的小女子那雙燦爛的眼睛,以及不見半分膽怯的神色。
初見時的特别,讓他再經近距離的接觸,漸漸的動了心思。
其實他也滿腔情緒,顔值及權勢,似乎也沒能助他赢得小女人多歡心。
甚至不如猴寶那般得到她多關注一眼。
那時他才明白,即便他擁有再多的輝煌與權勢,也不一定能讓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他。
他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隻有學會主動,不是嗎?
墨雲軒笑了又笑,發現原來自己也有這麽傻缺的時候。
隻是這一刻隻宜凝視,看她安好。
确實時間與場地皆不允許,他隻能擄了她逃命。
其實沒有人知道,危機之下,此處斷崖才是最終的逃生之門。
墨雲軒一雙水光流溢的眼睛,笑吟吟瞟着懷中神态迷離的小女人。
兩個人的相處,果然是要多做交流與情感磨合。
主動的孩子果真是有糖吃。
小女人對自己似乎格外的親密了,仿佛之前那若有似無的隔閡消失得無影無蹤。
墨雲軒感覺兩人間的距離在不知不覺間拉近,雖然他也是費盡了心思,但是這種感覺他很喜歡。
緊了緊懷中人兒,一躍上岸,瞬間水花亂濺光影紛飛,四面混亂迷離。
迷離的景象裏,莫芊芊清晰地看見了一片烏黑銳利的箭頭正穿越雨簾朝着兩人襲來。
愕然之際,墨雲軒在半空中突然來個大逆轉,詭異地彈成一個人體幾乎不可能達到的弧度,閃開了兩道夾擊而來的利箭。
那利箭便咻咻擦他背部而過,在大雨中滑出長長一道白痕。
墨雲軒緊護着莫芊芊于懷,身子彈開,閃電般複躍入水中。
這分明就是經過了精妙的計算。
可他也有着計算失誤的時候,比如此刻。
誰人有着這般的好本事,竟然連他這後路都給堵了?
爲了狙殺他這戰神王爺,對方可是下了血本,這一路上都不會太平了。
突現敵情,青石幾人毫不懼怕,緊接着躍上河岸,迎面對敵。
墨雲軒側抱着莫芊芊順水直下。
兩人直至漂流了有一百多米,青石他們才沿岸尋來。
護主不力,他們需要複命外加請罪。
三個人身上都帶了傷,還有青木率領的暗衛們也都狼狽不堪。
可此刻他們卻不敢去處理傷口,而是齊齊跪在河岸請罪,即使半天沒有等到墨雲軒的回應,卻沒人敢動。
他們的南辰王像是完全忘了他們一般。
站定,墨雲軒上上下下看着莫芊芊,表情很有點古怪。
地上跪着的侍衛們似是也感覺到了詭異,迅速擡頭的那一瞬間也是一副想笑卻忍住,努力嚴肅的神情。
眼前的莫芊芊,濕淋淋,髒兮兮,裙角上纏了沒弄幹淨的水草。
頭發狗啃似的亂着,站立的姿态還說不出來的怪異,讓人直擔心她這像是金雞獨立的站姿被風刮走。
莫芊芊神情自若,她在現代就早已經習慣了各種怪異眼光。
所謂狼狽或尴尬,都是别人的事,人在命都難保的境況之下哪裏還能顧豈什麽叫自慚形穢。
墨雲軒濕淋淋而從容地撣撣她挂了水草的裙子,理理狗啃似的亂發。
倚靠着他,莫芊芊神情不由自主地松弛,眸子微微眯起。
她那樣子慵懶而又令人——
驚豔!
對,是驚豔!
因爲視線不清而水光蕩漾,莫芊芊整個人看上去嬌軟迷蒙而誘惑,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樣的她少了一份冷清,多了溫軟純淨,瞬間讓人驚豔!
“這個樣子,還勉強能看……”墨雲軒低笑着,伸手抱她。
“哎喲!”莫芊芊忍不住呼痛,看着身邊這個不知所謂的男人。
“腿疼——”尾音就逐漸矮下去,這句話說的無比可憐兮兮,又似還理直氣壯。
感覺自己似在撒嬌,莫芊芊當即噎住,悶悶的将身子轉向一邊,不想理他,懶得跟他黏糊。
但是下一刻,一雙手臂就環上來了,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身。
“本王看看。”于是,極爲狗腿的話就響在耳側,輕聲細語,溫柔如江南纏綿的雨霧。
衆人尴尬地悶笑。
“受傷了——”
“真的——”莫芊芊低頭,瞪大水眸看墨雲軒。
“當然——”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黑色的眸子暗影沉沉,裏面閃着不可捉摸的光。
接過青山遞過來的藥箱,墨雲軒便不緊不慢的給莫芊芊包紮小腿上的傷。
莫芊芊小腿上,被一隻流箭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此時傷口因爲被河水浸泡而創口泛白,皮肉翻開,真是慘不忍睹。
小腿上的這種外傷,莫芊芊完全可以自己搞定。
可是她也知道這妖孽是在給她出氣,莫芊芊有點感動可更多的是好笑。
笑這貨的别扭,想要開口勸說兩句,可又怕說了這妖孽氣勢更甚。
她隻能推了推墨雲軒,示意他别那麽孩子氣。
“咳咳……”墨雲軒清了清嗓子,将醫藥箱子還交給青山背着。
然後他索性将莫芊芊也背上了背,順着河岸走再往前千米就是那小鎮了。
“走吧。”南辰王終于大發慈悲的開口。
“是,主子。”衆侍衛們感動的快哭了,連臉上的雨水和血都不敢擦,忙起身前頭開路,再不能有此等事件發生了。
至于身上的傷?大男人别那麽嬌氣了,那點小傷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