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以暴制暴,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生命在這一刻長逝。
簡直無以目睹,不能再走下去了。
莫芊芊調轉車頭,拐道進入了一條土路。
沿途都很是荒蕪,可莫芊芊不想回頭。
她已經隐隐探聽到了,那座古橋,似乎就是睿親王爺爲了阻斷南辰王的追蹤故意搞的烏龍。
所以,沒有辦法,莫芊芊隻好硬着頭皮趕車前行。
天漸漸地黑沉了,莫芊芊不由着急起來,她必須尋找一個地方落腳。
天黑路況不明,她可不敢貿然前行,一個弄不好,萬一走到溝裏河裏,豈不是壞事?
這個道理她懂,莫芊芊勒馬放緩了步子,沿途觀望,希望能找出一個可以停頓的村莊。
還好,沒走多遠,路邊上就有一處破爛的建築,像是一處破敗的土地廟。
莫芊芊趕快把馬車停了下來,然後扶着兩個妹妹從車上下來。
四周都黑漆漆的了,什麽都看不清楚,莫芊芊打開那頭戴式應急燈。
“這裏,好久沒有來人了吧?你瞧着蜘蛛網,還有這些灰,多厚啊。”
總算是有了光亮,二丫見了這廟裏的情形,不由得嘟囔道。
她就不明白了,阿姐爲什麽非要帶着她們一路逃亡?
莫芊芊卻不以爲意,淡淡道,“有土地廟,就說明這附近有村莊。”
二丫聽罷,徹底無言。
不由暗自歎息一聲,事到如今,哪裏還能管這些了?
有個遮擋風雪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
莫芊芊找到了一塊門闆,将上面的灰吹掉之後,便讓兩個妹妹坐在上面。
“你們兩人乖乖坐着,我與猴寶去弄點兒柴禾來,點着了就有亮光了。”
莫芊芊安頓好兩個妹妹之後,便要出去找柴禾。
二丫莫茜茜也要跟着去,被莫芊芊給一口拒絕了,“你在這裏面呆着吧,幫着照看好斐斐。”
三丫斐斐已經迷迷瞪瞪,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幸虧這個年月裏,人口并不是十分的密集,土地廟出去沒多遠就有小樹林。
莫芊芊與猴寶,不多時便都抱了好大一捆柴禾回來。
柴禾放到地中間,莫芊芊拿出火折子将柴禾點燃,不多時就着的非常旺了。
有了這堆火,破廟裏頓時暖和起來。
眼下正是夏末,雖然白日裏烈日熾熱,可這夜裏露重,卻也寒氣深重。
紅紅的火焰,照在姐妹三人的臉上,映出了眼下狼狽的情形。
莫芊芊領着兩個妹妹一路倉皇逃離,餐風露宿,自然是狼狽不堪。
不由得心中難受,可莫芊芊也是無法。
本以爲她救治了那睿親王爺,就可以領着兩個妹妹遠走高飛,尋得一座城市,就這樣過着高枕無憂的安平日子了。
沒想到那睿親王爺對她起了這樣的心思,想要讓她做他側妃?
簡直做夢!
男人果然貪心不足,吃着碗裏瞧着鍋裏。
這男人不但有了老婆孩子,居然還想着要她做他的側妃。
這就是那睿親王爺的所謂報恩方式?
莫芊芊不由嗤笑,笑容無比諷刺。
果然,她的狗屎運氣還在持續。
而且,這男人一個個的都不簡單,就連小雨小魚那兩個小童,看似一臉無害,實測最爲可怕。
兩人居然已是二十多歲的大齡青年,而且武功高強,殺人于無形。
天亮了,總算是看清了四周情形。
附近并沒有村莊,不遠處倒是有着一片翠綠的桃林。
桃林之後,似乎隐隐約約有着人家。
路上也沒有行人,隻有他們這匹馬車,在灰茫茫的天地間孤獨行走。
再不敢盲目前行,莫芊芊決意去向那戶人家打聽了狀況了再做決定。
一路上安靜,莫芊芊似乎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情緒弄得沒了主張。
無奈地搖搖頭,莫芊芊對自己的執着也是沒話可說了。
所以,未來如何,還真是前路茫茫,也說不準。
莫芊芊打馬穿過桃林,桃林深處果然有人家。
是一座庭院,莫芊芊擡頭看了一眼,隻見牌匾上寫着“桃花庵”三個飄逸的大字。
來到門前,莫芊芊一人下車,伸手叩門。
門響了幾聲之後,從裏面傳出一個老者的聲音,“誰啊?”
“什麽人?怎麽會有人闖進這裏來?”緊接着是一個有些微老的女聲。
莫芊芊實話實說:“過路的,想向老人家讨口水喝。”
不多時,門從裏面打開,一男一女,兩個老者,大約五十多歲的年紀。
看清楚莫芊芊,頓時有些驚異,“姑娘,你怎麽進了這裏?”
不等莫芊芊答話,又看向她身後的車馬,“這是……還有人?”
莫芊芊感覺有些怪異,可一時也理不清楚狀況。
她笑笑,“車中還有我的兩位家人,老人家,我想向您們打聽一下,附近可有什麽城鎮?”
“這麽巧?你們是誤打誤撞闖進的這裏?”那老者恍然,卻是答非所問。
“我都說了吧,咱被那臭小子騙了吧,什麽機關陣法!”那老婆子嘟哝道。
“哎呀,管他呢,臭小子還不都是爲咱好。快,進來!”老者說着,連忙招呼莫芊芊進小院。
又對身後跟過來的姐妹二人一猴道,“都進來……”
莫芊芊姐妹三人齊齊対看一眼,一番寒暄之後,三人一猴還是進了院子。
同樣,院内種了一院子的桃樹,隻中間留出了一條小道。
中間一排正房,兩旁各一排廂房,在桃花妖娆之中分外靜谧幽靜。
這個季節本不該桃花盛開,可這裏一株株桃樹如火如荼,香氣撲鼻。
風吹來,花瓣落英缤紛。
有如仙境。
莫芊芊情不自禁伸手,真真切切粉色的桃花花瓣。
此處有蹊跷......
莫芊芊心裏“咯噔”一下,捏緊了手中藥粉。
她停住腳步,回頭看向門口片刻。
可細觀兩位老人,慈眉善目,并無半絲不好的地方。
“姑娘真是天仙一般的人兒。”那老婦人打量着莫芊芊,誇贊道。
莫芊芊瞬時尴尬,她都一身男裝了,所有人似乎都能看出她這女兒身子。頓時有着一種掩耳盜鈴的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