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時候還有活命的路嗎?
“我看還是想辦法弄出那個材料吧!我妻女還在夏家幫,我隻想要平靜的生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漢子站了起來。
有一個人開頭,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站了起來。
蔡添看着這一幕,歎了一口氣出來。
他們這群工匠本就是從各個地方來的,心不齊是肯定的。
明眼之人都能看得出,他們這一次的日子怕不是那麽好過的。
隻是再難過,妻兒老小在别人的手裏掌握着,他們也隻能忍。
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蔡添和任何人都沒有立場去指責他們,誰都是爲了活着。
拿着鐵錘的漢子看着這幾個人,什麽話都沒有再說。
接下來,原本想要商議對策的,結果都沒有了心思。
這不,蔡添揮了揮手,讓大家各自散去了。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鐵錘的漢子看向了蔡添。
“蔡叔,你想和你談談!”
蔡添看了看漢子一眼,點了點頭:“來我的房間裏說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就去了蔡添居住的房間。
“蔡叔,阿擇呢?”漢子進去之後,四處打量了一下,開口問道。
“走了,我送他走了!”蔡添并沒有隐瞞,直接說了。
“走了?怎麽走的?”漢子一臉詫異的問道。
蔡添并沒有說話,隻是示意漢子坐下。
“阿寬啊!這些年來,你對我和阿擇多加照顧,我也就不瞞你了!你若是真的想要離開,我可以送你出去。隻是你要想好,出去了,你的家人怎麽辦?”
原來這漢子叫齊寬,和蔡添爺孫倆的關系很親近,所以之前蔡添差點被夏雨掐死的時候,齊寬率先跑了出來。
說起這個,齊寬臉上的神色就是一陣兒變幻。
最終,齊寬一咬牙,就說出了一件事情來。 “叔,這些年來,你就把我當你侄子一樣的看待,我也就不瞞你了。這事說起來真正是難以啓齒。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再隐瞞也沒有任何意思了。叔啊,其實我媳婦不是我媳婦,隻是一個跟着我
一起來夏家幫混飯吃的。”
說着,齊寬就将當年的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齊寬家鄉遭遇了百年難得一件的洪災。當時村裏的人死的死,沖走的沖走,存留下來的人也沒有幾個。
有一個同村的姑娘,因爲去山上撿柴火躲過了這一劫,但是她的家人都已經不見了,留下她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
正好這個時候夏家幫的人招收工匠,并且言明沒有家人的工匠不收。
這不,爲了活命,齊寬和那個姑娘一合計,就假扮成夫妻倆,一起去了夏家幫。
就這樣,兩個人對外宣稱是夫妻,實際上兩個人住在同一個屋子裏都是一個睡床,一個睡地上。
後來沒多久,齊寬就被安排到邊陲城來了,而他名義上的妻子則是留在了夏家幫的勢力範圍内生活着。
“即便是這樣,你和那個姑娘也有了協議,此刻你也不該丢下他不管啊!”蔡添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不贊同的說道。
齊寬聽到這話,苦笑了一下。
“蔡叔,你可還記得去年我出去送過一次貨物?”
蔡添想了想,還真是有這麽一回事。
那一次夏家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平日裏隻負責做東西的齊寬被派出去送了一次貨物。
“怎麽?難道這一次你出去的時候,發現了什麽?”
齊寬點了點頭。
正如蔡添所說,齊寬既然将那個姑娘帶了進來,自然也不能不管不問。
這不,送完貨之後,齊寬就偷偷的溜回去,想要留點錢給那個姑娘,也就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誰知道他回去的時候,卻撞見了夏家二當家的跑到他和那姑娘的屋子裏。
這一幕,讓齊寬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個時候,齊寬悄悄溜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他那名義上的妻子和夏家二當家的滾在了一起,做着男女之間的事情。
這一幕,讓齊寬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想到。
齊寬趕緊跑到了宅子裏隐蔽的角落裏,控制自己的情緒去了。
等到夏家的二當家心滿意足的從宅子裏走出去自後,齊寬已經調整好了情緒,然後悄悄地進了屋子。
齊寬名義上的妻子見到齊寬之後,吓了一大跳,跟着就留下了淚水來。 “叔,你是不知道啊!但凡是家裏有點姿色的女人,都已經被夏家幫的人糟蹋了啊!男人不在身邊,又指望着夏家幫給銀子養着,同時夏家幫的人還用他們的男人性命來威脅她們,那些人就這麽屈辱的
活着!”
說着,齊寬的雙眼都紅了,雙全緊握着,上牙和下牙也不停的打着架。
齊寬從這個姑娘的口中得知真相之後,一個大男人就這麽哭了。
最終,那個姑娘反過來安慰他。
那姑娘說,讓他找機會就走吧!夏季幫不是人該待着的地方。
還說齊寬也不用擔心她,就算齊寬走了,她如今也有靠山,靠誰不是活着了!
那一天,齊寬就在冰冷的夜裏坐了一夜,第二天天沒有亮,就留下了原本帶回來給那姑娘生活的銀子,然後走了。
回來之後,齊寬一個字都沒有透露,也沒有告訴别人這件事,就當他根本就不知道。
隻是齊寬每次想到這件事情,就對夏家幫的人厭惡一分,這個地方,他是真的不想待下去了。
蔡添聽了這事,起初是震驚,接下來長歎一口氣出來。
“難怪那一次你送了貨物回來,整個人都變得深沉了很多。我還以爲你在外面送貨有所曆練,整個人成長了許多,卻不想是因爲這樣的事情!” 齊寬這會兒覺得嗓子啞得難受,紅着一雙眼睛憤然的說道:“蔡叔啊,這夏家幫真的不是人啊!他們一邊拿工匠們的親人威脅我們賣命做事,一邊又拿我們的性命去威脅那些留在家裏的親人,這兩邊的
便宜都被他們占光了,簡直就是畜生不如啊!”
蔡添想了想,開口說道:“既然你已經拿定注意了!那麽今天晚上我假裝生病了,你就留下來照顧我,到時候我送你走!”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此時在一個隐蔽的地方,居然藏着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蘇錦派去暗中保護蔡添的冷石。 冷石也沒有想到,他隻是保護一個人,卻聽到了這麽駭然聽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