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的。
這家人真的是夠奇葩的。
原來,這衙門裏的房契和地契依舊是淩雨本人的,根本就沒有人去衙門串改。
這占了淩雨鋪子和宅子的人,也的确是淩雨父親收的徒弟。
巧的是,這個徒弟就是當初淩雨父親看中,希望他能娶自己女兒的那個徒弟。
這個徒弟叫于言才,師父死了之後,别說是娶淩雨,就連他師父下葬的時候都沒有露過面。
如今看到好處了,他第一個就跳了出來。
直接撬開了淩雨家的房門,找人将裏面的鎖全部都換掉了,一家老小都搬了進來。
之後,更是光明正大的做起了面館的生意,反正淩雨不在,說什麽還不是由着他們?
所以,這群人連衙門都沒有去打點,直接安安心心的住進去,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來。
于言才上面還有兩個兄長,下面還有個小妹。
一家人搬進來之後,爲着搶房間吵得不可開交。
最終還是于言才的老父親發威了,這才将房子分下去了。
隻是因爲這件事情,兄弟之間失和,所以這院子裏就成爲了這些人争奪的地方。
今天我占個地方,喂喂雞,明天他占個角落種種地,後天又來一個拉起了繩子,晾曬衣服。
現在天氣熱了,加上外面開了面館,出的汗多,所以每天都要換兩身衣裳。
這家沒有分,洗衣服的事情自然是交給了這一家子的媳婦。
于言才的母親養兒這麽大,圖個啥,不就是圖享福嗎?
她的衣服都要丢給兒媳婦洗, 就别指望她能給别人洗衣服,最多就是洗洗他家老頭子内衣褲。
大媳婦和二媳婦也不是個傻的,妯娌兩個人經常你推給我洗,我推給你洗,結果誰都沒有洗,就這麽丢在院子裏臭着。
唯一一個姑娘,隻顧着将自己的衣服洗了就好,别人的管都不管。
這不,這家裏就成了白威進去看到的那一幕,臭衣服到處堆放着,散發出一股子異味的水也到處的流淌着。
也虧得這外面的店鋪看着幹淨,裏面的臭味又被院子靠鋪子這邊的大樹吸收了一些,這才沒有飄到鋪子外面。
蘇錦得知這一切,也是被這群奇葩的人逗樂。
正好這個時候,淩雨也趕了過來。
請說自己的鋪子被于言才占了,淩雨氣不打一處來。
“于言才,他還有臉來!我爹當初最器重的就是他,結果我爹死了,想要一個男丁摔盆,叫他這個未來的女婿來,結果人都找不到。”
“當時我去求上門的時候,于言才的母親直接用掃把将我趕了出來,還說什麽他兒子根本就沒有答應娶我這個喪門星,想要于言才去摔盆,做夢吧!”說起這個,淩雨就氣得不行了,全身都顫抖起來。
當初她隻是一個孤苦的女子,身上還背負了克星的名聲,沒人幫她撐腰,她自然也隻能含着淚,咬着牙将父親的喪事辦了,然後苦苦的支撐着鐵匠鋪。
蘇錦看着淩雨這樣,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了,别傷心了,那樣的人不值得。走,今日我蘇錦就替你撐腰,出了這口惡氣。”
說着,蘇錦就叫杜亮去安排人手,同時也請了衙門裏的人,一起朝着鋪子那邊趕了去。
這個時候,是下午未時末,也正是日頭最毒的時候。
面館裏已經沒有什麽生意,幾個人正在懶洋洋的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冷炙。
于言才将所有的碗筷都收拾好放進了木盆裏的時候,就看到大哥和二哥各自躲在一個角落裏偷懶,心中的火氣蹭蹭蹭的就冒了上來。
“大哥,二哥,這裏還有這麽多碗筷,一起過來洗吧!”
老大看了于言才一眼,閉上了雙眼。
“老三啊,你自己洗吧!叫你二哥幫把手,我累狠了,休息一會兒!”
“老三啊!我今天端面也端得累了,手都擡不起了,大哥早上隻挑了兩擔水,洗了洗菜葉,他應該有力氣才對。”老二這會兒諷刺的說道。
于言才聽到兩個哥哥的話,手上青筋直冒,氣得拿着一個碗就朝着地上砸了過去。
“怎麽?如今占了屋子,占了鋪子,一個個都想着偷懶了!大哥二哥,你們若是真的累,也行。這鋪子的生意,以後你們也别插手,賺了錢就是我自己的!你們休想分一個子兒!”
這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兩個哥哥都跳了起來。 “憑什麽?事情我們都在做,憑什麽這錢都給你,老三啊,你這個黑心肝的!剛出若不是我和老二幫你的忙,你這會兒恐怕早就做淩家的上門女婿了,你這會兒讓就想過河拆橋啊!”老大是個暴脾氣的
,一個忍不住,就嚷嚷了起來。
正好,蘇錦他們一群人包括縣衙的人這會兒都走到門口,恰好聽到老大的這番話。
蘇錦做了一個動作,示意所有的人都不要進去,繼續聽着。
因爲門闆大部分都插着,三個人又在争吵,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于言才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忙走過去捂住了老大的嘴巴。
“大哥,你發過誓言的,以後再也不會提這件事情的!”
這邊老二嗤笑了一聲。
“老三,這也你相信大哥的話,就大哥那個性子,是最靠不住的。明着這麽說吧!這店鋪裏的事情,我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這店鋪盈利的錢,我們三個平分。要不然,你自己掂量掂量!”
于言才紅了一雙眼睛,就好像是發怒的野獸一樣。
此時的于言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大哥,二哥,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你,算不上,要是淩雨知道,當初他父親的死,和你有關系,你說你還能站在這裏大言不慚的不分錢給我們?”這會兒老大嘿嘿的笑了一聲,有恃無恐的說道。
“你們!原來你們早就留了一手,虧我還以爲你們是真的爲我着想!”于言才這會兒雙手捏着拳頭,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氣。 “怎麽?老三,你這是想要打我和老二啊!來啊,今日我這個做哥哥的就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能耐!”老大這會兒直接站了起來,挑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