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窩窩頭他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了,所以隻能假裝沒有聽到夥房人的諷刺言語,将頭偏到了一邊去。
“算了,我還是去住客棧吧!我住下來了,會派人來通知你的!老三媳婦啊,等到徐埕回來了,務必讓他第一時間來見我!”徐躍光說完這話,轉身就離開了。
沒辦法,任誰背後有一股憤恨的眼神盯着,都會留不住的。
看着徐躍光灰溜溜的離開了,蘇錦的臉上笑意落下,然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之後,蘇錦和杜亮也從秘密通道離開了軍營,回到了宅子裏去了。“夫人,你說老爺怎麽會突然來這裏,事先一個消息都沒有。明知道将軍還有很久才會回來,怎麽就願意在邊陲住下呢?”杜亮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老爺這一次還想借着将軍的力量,讓他重新回去做官?
”
蘇錦冷笑了一聲。
“我這個公公,表面上看着道貌岸然的樣子,其實骨子裏就是一副自私自利的樣子。你看看,夫君爲他付出了多少,他何曾感動過。一旦有了機會,他就會變成了螞蟥,能吸你将軍多少血,就吸多少血。”
說完,蘇錦也不願意再提到這個公公了。
回憶起來,徐埕走之前,就曾經一再提醒蘇錦。
他走之後,家中一定會有人來的,最有可能來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不管他父親提出什麽要求,蘇錦一律回絕。
即便是回絕不了,也要拖着。
不僅這樣,蘇錦還要負責監視來的人,不管他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全部都要記錄下來。
這一點,對徐埕來說,很重要。
這也是徐埕爲什麽會将蘇錦留下的原因,除了蘇錦,沒有人能夠應付這一切。“錦兒,我的家人對我而言,就是附骨之疽。這一次我東山再起,他們一定會有動作的。你千萬記住,對待他們,不能看做是親人,而是對手!一步都不要忽略!”徐埕那個時候,握着蘇錦的手,說出了這
樣一番話來。
想起這番話,蘇錦就歎了一口氣出來。
本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本應該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爲何就會就會變成如今這樣?
有的時候,蘇錦真希望徐埕不是徐家人就好了,至少徐家人不能借着是一家人的名義,一直來傷害徐埕了。
“杜亮,之前就叫你安排的人手準備好了嗎?”蘇錦吐出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夫人放心,已經派出去監視老爺去了!都是融入了邊陲的人,很難分辨出來的。”杜亮回答道。
蘇錦點了點頭,然後擡起頭來,看了看院子裏挺立的大樹。
“枝繁葉茂,抱團生存,本是一個家族的生存之道。隻可惜,你們家将軍,打小就沒有了依靠。”蘇錦開口說道:“哼,生育之恩,養育之恩已經還完了,若是徐家真的還要得寸進尺,我第一個不答應!”
說完這話,蘇錦在心裏默默的想着:徐埕,就讓我蘇錦成爲你的依靠吧!
徐躍光在邊陲找到了一個好一點的客棧之後,就要了一個房間住下了。
剛進了房間,徐躍光就叫人将行李拿了進來。
想來想去,徐躍光就打開了一個包袱,然後從一雙襪子裏拿出了一個小的錦囊出來。
将錦囊打開,裏面是一張小紙條。
拿出來一看,徐躍光皺了皺眉頭。
原來紙條之上隻有一句話:不見他就殺了她。
徐躍光想了想,就将紙條放在火盆裏點了起來。
坐在床邊,血與光有些發愁了。
這個他肯定指的是徐埕,這個她指的肯定是蘇錦。
隻是蘇錦住在軍營裏,身邊還有徐埕的人護着,他又該怎麽下手呢?
想到這裏,徐躍光就想到來之前他的另外兩個兒子和他說的一番話。
“父親,你究竟是爲了什麽,一直躲避着我和大哥?我們自認爲并沒有做過什麽。父親爲什麽避我們兄弟倆如同蛇蠍一般?”二兒子徐浩青很是不解的問道。
徐躍光看着兩個在他身邊孝敬的兒子,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做的那個夢了。
這個夢,因爲太真實了,所以才讓徐躍光一直想要離開這裏。
想到夢中的一切,徐躍光終于開口了。
“哼,你們兩個逆子,做的好事!爲父的官職是怎麽丢的,和你們背後的勢力脫不了關系!你們現在是翅膀長赢了,連爲夫你們都算計!”
徐建澤和徐浩青聽到這話,兄弟倆互相對視了一眼。“原來父親都已經知道了!那麽我們也就不隐瞞你了!父親覺得,你身上被三弟下的奇毒是誰解的?還不是孩兒身後背靠之人給的。父親,你看看你,勤勤懇懇爲皇朝做了這麽多年的工部尚書,隻是出了一
點小問題皇上就将你的官職撤銷了,你心中難道就不怨?”徐建澤低聲問道。
徐躍光提起這個,心頭就是一股火。
以前他是工部尚書的時候,戰戰兢兢的當官,恪守本分,不曾想最終是這樣一個結果。
如今沒有官職的他出現在京城,外出之時聽了不少譏諷嘲笑他的言辭,想到那些,他的心中就憋着火了。
徐建澤看着徐躍光的臉色,就知道他說中了他父親的痛處。就在徐建澤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徐躍光又開口呵斥道:“即便是如此,你們也不應該造反啊!你們倆可知道,在我的夢中,你們的造反最終失敗了,還連累了徐家一族之人!那可是一族之人啊,鮮血都流
淌了一大片啊!”
說着,徐躍光閉上了眼睛,想起了夢中那最凄慘的一幕。
徐建澤和徐浩青聽到這番話,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來。
“父親,你說什麽?什麽做夢?”徐建澤急切的問道。
徐躍光再此睜開雙眼,看向了他最器重的兩個兒子,緩緩的将他夢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父親你的意思是,咱們一家,最終隻有三弟活下來了?”徐浩青聽完之後,開口問道。“是的,不過現在有些不一樣了!在夢裏,你三弟官複原職的時候就是你們失敗之時,如今提前了好多時間!”徐躍光也有些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