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埕也不見外,直接鑽進了竈房裏面燒起了熱水來。
等到蘇錦将碗筷收拾好端進竈房裏的時候,徐埕已經将熱乎乎的洗碗水都準備好了。
沖着徐埕笑了笑,蘇錦就開始清洗碗筷了。
徐埕則是在另一口大鍋裏燒起了一家人需要用的熱水。
兩個人之間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隻要在一個房間裏互相陪伴着,他們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一顆心也覺得安穩了。
第二天早上,蘇長生起來之後,見到蘇錦,想了想,就開口問道:“閨女啊,你覺得徐埕這個人怎麽樣?”
蘇錦見到自家老爹憋到現在才問出了這句話,臉上帶着淡然的笑容。
“爹,我覺得徐埕不錯!”
聽到自家閨女這麽坦然的話,蘇長生就已經明白蘇錦的心思了。
“那行,那爹就應下這門親事了!你也不小了,都十六歲了,快十七了。之前我和你娘還在擔心你的親事,如今見到徐埕誠心求娶你,心裏也總算是落下了一塊石頭了!”蘇長生感歎道。
閨女總是要嫁人的人,再留下去,外面的人不知道會說出什麽難聽的閑言碎語來。
更何況昨天應城也說了,這兩個人的親事,隻憑他們之間的心意。
既然徐埕有心,蘇錦有意,這親事也就算是成了。
看昨天徐埕的表現,是真正的将蘇錦放在了心上的。
既然閨女遇到了這麽好的男人,他這個做爹的自然不想讓她錯過。
蘇錦聽到自家親爹的感歎,又想起了昨天徐埕的樣子,頓時笑了笑。
“爹,你和娘都别擔心!這日子是自己過的,我會過好自己的日子的!”
蘇長生點了點頭,就把這件事給定下了。
等到一家人吃了早飯之後,蘇長生就将徐埕單獨叫到了外面去說了一會兒話。
說了些什麽,蘇錦不知道,徐埕和蘇長生都沒有說。
隻是這一天上午,徐埕就離開了,之後一天的時間都沒有見到他。
接下來的一天,大川鎮最有名的媒婆就上門來說親事了。
雖然媒婆上門,雙方也是你情我願,劉梅依舊說要考慮一下,請媒婆三日之後再來。
三日之後,媒婆登門之時,蘇長生和劉梅很幹脆的應下了親事,然後将蘇錦的庚帖拿了出來。
一套流程走下去之後,再見徐埕,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這個時候,蘇錦正是最忙的時候。
家裏的蘿蔔纓都已經晾幹,剩下的就切裝壇腌制了。
這一步是最關鍵的時候,蘇錦不假人手,必須親自來做。
一點一點的抹鹽,一點點的裝壇子,就在她最累的時候,徐埕端了一杯水進來。
見到是徐埕,蘇錦臉上有了一抹笑意。
“咦,你來啦!”
“嗯,喝口水吧!我喂你!”說完,徐埕就将裝了溫開水的碗放在了蘇錦的嘴邊。
蘇錦也不矯情,張嘴就開始快速的喝了下去。
“你若是不來,我都忙得忘了要喝水了!”
“你看看你,嘴唇都已經幹得起殼了,也不注意喝水。看來以後我要多注意了,可不能将我這水靈靈的媳婦給弄沒了。”徐埕有些心疼的說道。
蘇錦白了徐埕一眼,然後笑着說道:“你怎麽會來?不是說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面的嗎?”“我之前在準備我們成親的事情,如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我自然就過來看看你了!我家中就我一人,嶽父嶽母也是希望我們夫妻倆以後感情和睦,自然是願意多給一些時間讓我們相處,所以我就來了!
”徐埕含笑的解釋道。
蘇錦心中了然,徐埕這個人,恐怕心中就沒有把那些習俗當成一回事吧!
若是他真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恐怕如今也不會有他離開徐家自立門戶,求娶她這個農家女的事情發生了。
“咦,我看着腌菜做起來似乎很容易的,不如讓我試試吧!若是我能行,以後我就幫着你做,這樣你也能輕省一些!”徐埕見到蘇錦腌個菜也是這麽的養眼,突然有些躍躍欲試了。
蘇錦揚了揚眉毛,看着徐埕很想嘗試的樣子,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外面去将手洗幹淨,不要帶一點油,否則會壞了腌菜的。還有,若是有指甲的話,貼着肉減掉。這是做吃食,一定要保持雙手的幹淨。”
徐埕聽到蘇錦的叮囑,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徐埕就洗幹淨了雙手走了進來。
“那邊有一個幹淨的毛巾,你将手上的水珠擦幹淨!”
徐埕依照蘇錦話擦了擦手,然後走過來朝着蘇錦作揖問道:“還請娘子教我該怎麽腌菜!”蘇錦含笑的看了徐埕一眼,故意的說道:“雖說這是我的獨門手藝,但是看在你這麽心誠要幫忙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的教你吧!不過你能不能吃這一行飯,我說了不算,還要看老爺賞不賞這碗飯給你吃!
”
說着,蘇錦就講腌菜和裝壇的要點仔細的說了出來。
徐埕記下之後,又仔細的看了蘇錦做了好幾次,這才在另外一邊開始獨自腌菜,裝壇。
因爲不确定徐埕的手會不會做出壞的腌菜,所以等他做好一壇子腌菜之後,蘇錦就不讓他做了。
這讓徐埕覺得很委屈!
他可是爲了蘇錦好,想要替她減輕負擔,怎麽隻做了一壇就不讓他做了。
事實上,此時徐埕的勁頭高漲,正做得起勁了,這突然不讓做了,就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這不,一個大男人做出一副無比幽怨的樣子,讓蘇錦直呼有些吃不消。“行了,行了,别這麽看着我!我告訴你,有的人一雙手做腌菜不管有多注意,最終腌菜都成不了,做一壇子,壞一壇子。我不确定你是不是這樣的臭手,自然隻能讓你做一壇子了!這些鹹菜可寶貝了,今
年年生不好,等到後面就靠着這玩意當菜吃了!”蘇錦哭笑不得勸說道。
徐埕聽到這話,這才釋懷了。隻是蘇錦後面的話也引起了徐埕的注意,所以他不解的問道:“你怎麽确定今年後面的年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