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怎麽出的太後的寝宮,又是怎麽出的宮都是雲裏霧裏,隻是知道等到回過神,人已經在馬車裏了。
雀兒是一臉跟看神經病一樣縮在馬車的一角,悠悠的盯着在那裏不斷狂笑了半個多時辰的柳曼兒,笑的是她渾身上下毛孔顫栗,雞屁疙瘩起了一身。
當發覺雀兒那驚悚的眼神,柳曼兒笑的僵硬的唇角微微一縮,立即低頭狠狠地‘咳嗽’了一聲,來掩飾着自己的失态。
雀兒也在這一聲中猛的回神,頓時臉上挂起燦爛的笑容,試探的上前一邊給柳曼兒倒着溫茶,一邊詢問道:“小姐進了宮這是遇見了什麽喜事!能不能說出來叫奴婢也沾沾喜氣!”
“就你好事!”
雖然柳曼兒白了一眼雀兒,嘴上也嗔道,但是那好心情還是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充斥着她的内心,想要跟人分享她此時得意的好心情。
尤其是看到雀兒此時萬分殷勤的面孔,柳曼兒心中更加得意,擺了擺手笑道:“也沒什麽,隻是太後許諾要給我做主,估計我跟王爺的好事将近了!”
“啊~”
雀兒當頭一愣,随即臉上升起來的笑容在唇角一僵。
看到柳曼兒随即投過來的目光滿含冷冽,雀兒立即一咬唇,又低着頭哽咽道:“小姐,奴婢……奴婢真的替您開心。您等了這麽多年,終于要撥開雲霧見明月了,奴婢真的是開心啊!”
這可真是老天無眼啊!
雀兒明面上哭着,心裏卻不斷地咒罵道,一顆心就像是被架在油鍋一般,煎炸難熬!
看着雀兒這架勢,柳曼兒瞬間收回了目光,被好心情感染的她此時是看什麽都順眼,就連雀兒現在這動靜她都沒在意,隻是揮了揮手淡淡道:“既然是好事,就别哭了!”
“去給車夫說,我要去威遠镖局!”
“镖局?”
雀兒擡頭伸手擦了擦眼角挂着的幾滴淚水,一臉詫異的看着柳曼兒張嘴問道:“小姐可是要去镖局押送什麽東西嗎?”
“話怎麽這麽多!”
随即柳曼兒便眉頭一皺,臉色又是滿滿的不耐煩,對着雀兒呵斥道:“叫你去,你就去,哪裏來的這麽多的廢話!到底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
“小姐息怒,是奴婢、是奴婢逾越了!”
雀兒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不敢耽擱的立即扯開一旁的簾子對着駕車的馬車吩咐道。
柳曼兒柳眉上揚,伸手慢慢道摸到袖子裏的那厚厚一疊的銀票,眼神中帶着幾絲若有若無的思量。
想着想着,柳曼兒唇角慢慢綻開一抹冷笑,便慢慢的閉上雙眸,一臉的運籌帷幄。
*
“砰!砰!砰!”
雲家二房的大門一大早就被那酒樓掌櫃的帶頭猛烈狂砸着。
當雲二夫人一臉罵罵咧咧的打開門,這雙手剛掐腰,清了清嗓子準備扯開嗓子罵的時候,目光便觸及到後面一臉躲閃的雲二老爺。
那一聲老爺還沒完全的喊出口,便聽到門口站着的掌櫃的冷聲一笑,對着後面跟着的幾個五大三粗的小厮一揮手喊道:“給我綁了!”
“你們要幹什麽,你們要幹什麽!”
看着這架勢,雲二夫人立即一慌,手腳并用的亂撲騰的嘶吼着:“還有沒有王法了,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你們這是……你們這到底要幹什麽!老爺,老爺您說句話啊!”
“呸,還說句話!實話告訴你,就是雲二老爺做主賣的你們,拿你們母女兩個抵酒債錢了!”
看着在那裏撒潑打滾的雲二夫人,掌櫃的一甩衣袖,用手摸了摸嘴邊的兩绺小胡子,回頭瞥了一眼站在那裏此時跟隻瘟雞一樣的雲二老爺,嘴角泛着譏諷的嗤笑道。
“你說什麽?他……他把我們母女抵債了?”
雲二夫人一聽掌櫃的這話,頓時神情一愣,扭頭狠狠地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縮着腦袋的雲二老爺。立即‘嗷’的一聲,便就伸出手指朝着那邊的雲二老爺撲上去,就是一頓狂抓,一邊撓着一邊哭罵道:“你這個挨千刀的窩囊廢,老娘嫁給你一天好日子沒享過不說,還一直跟你死心塌地的過日子,給你生兒
育女,給你操持家務,現在倒好,你轉身就把俺們母女倆個抵賬了,你還是不是個東西!”
“你這個喪良心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你還要不要點臉面,賣妻女的這種勾當你也做的出來。老娘今天非得撓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夠了!”
雲纖纖突然出現在門口,看着門口上演着的鬧劇,頓時臉色一陣鐵青的怒吼道。
“娘,你看你現在什麽樣子,還守着外人呢?你怎麽就跟爹打起來了,也不怕人家看見笑話!”
“笑話?臉面?我現在還有什麽臉面可言!”聽到雲纖纖這滿含指責的怒吼,雲二夫人冷哼了一聲,眸子裏滿是譏諷和絕望的指着在那裏臉上挂着彩卻絲毫不敢吭一聲氣的雲二老爺,對着雲纖纖怒吼道:“你這好爹爹把咱們母女兩個抵了酒債,這不人
家上門來抓咱們兩個來了!”
“你說我現在還要什麽臉!”
說着,雲二夫人雙手一捂臉面的蹲在地上就嗷嗷的哭起來。
雲纖纖也是一臉的懵逼,眸光緩緩從掌櫃那一臉冷笑的面容上掃過,一顆心也沉到谷底,雙手不自覺的攥起來,看着雲二老爺問道:“爹,娘說的可是真的?”
“唉!”
雲二老爺歎了口氣,目光中滿是憤怒的吼道:“我是被人算計的!”
“雲二老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一聽到這話,一旁的掌櫃的便就不樂意的開腔道:“算計?誰算計你了?”
“咱們這話可得講清楚,不然叫旁人聽了去還以爲是我算計的你!”“哼,我就問你是我算計你在我那裏吃飯的?是我算計你在我那裏賒賬不還的?是我算計的你說你要拿妻女抵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