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纖纖念念不忘的唐公子。
此時的唐公子臉上哪裏還有半點宛如春風般的笑容,一張臉上滿是陰沉,就連那雙桃花眸裏也滿含煞氣,擡頭望了一眼那聚寶閣的老闆淡淡問道:“趙璞在這裏買了什麽走的?”
“是他之前留在咱們這裏三方硯台中的一方!”
看着唐公子那暗沉的桃花眸,聚寶閣老闆微微用袖子擦了一下額上的汗水,恭敬的說着。
目光掃過唐公子這一身的泥濘和臉上的擦傷,聚寶閣的老闆面上帶了一絲詫異,忙開口問道:“主子,這是出了什麽事,怎麽會?”
“無礙!”
唐公子一臉冷漠的臉上眉頭輕輕的皺了皺,接着掃了一眼聚寶閣掌櫃的,微微挑眉,嘴唇勾起一抹冷笑說道:“那一匹白綢可以出手了!”
“主子,那一匹白綢可是被浸了水漬,誰會買啊?”
聚寶閣的老闆神色一愣,随即立即張嘴問道,不清楚唐公子這話裏的意思。
隻見唐公子眼睛閃過一絲漫不經心,伸手輕輕彈了彈衣袖上的泥濘,嘴角帶着一抹算計笑道:“自然是雲家,我們家想取而代之的便是雲家,不讓雲家買叫誰買?”
“這……”
一刹那,聚寶閣老闆有些語噎,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這唐家的白綢是好,可是這一批是浸了水漬的白綢,上等的白綢浸了水漬那就相當于是廢了,現如今不說出手,還想讓雲家人給買了,這雲家人就算是腦子浸了水也不會做這等缺心眼的事吧。不過這批浸了水漬的白綢數量太多,要是再積壓在手中,這唐家還真的難說可以撐的下去,況且這唐公子進京隻求兩件事:一是将這白綢名正言順的銷售出去;二是可以跟人牽線搭橋的讓唐家的白綢在京
城名聲鵲起,最好可以搶了雲家在宮裏的名額,成爲禦用之家。
可是這難度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主子,這事怕是不好辦吧,雲家成爲靖國首富也不是可小觑的,至少精明的人比比皆是,咱們怎麽……怎麽能夠讓雲家買?”
聚寶閣的老闆臉上有些讪讪然,想要委婉的勸說一下這唐公子,可是這唐公子似乎并不領情,冷聲笑了一下,慢慢轉身望着聚寶閣的老闆,目光裏帶着一絲冷冽。
那感覺像是有人無聲的拿出一把利刃架在脖子上,隻要一不留神便就會被見血封喉。聚寶閣的老闆頓時身子一緊,脊背一陣涼,便聽到唐公子那低沉而又陰冷的聲音緩緩地在頭頂響起來:“雲家在精明也不過是雲家大房,不是還有雲家二房嗎?一筆寫不出來兩個雲家,隻要利用得當,雲家
這虧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再說,唐家馬上就要由南而上,在京城紮根發芽,怎麽還能夠容忍雲家繼續盤踞着這靖國首富的位置,當初我們唐家本就跟雲家是分庭抗争,各占半壁江山,要不是那雲家老太爺稍占先機,怎麽可能有今
天這般機遇。我們唐家辛辛苦苦經營謀算了這麽多年,爲的就是這個時候,這批浸了水漬的白綢既是我們唐家的危機,也是我們唐家的機遇!”
此時唐公子背手而立,漆黑的瞳孔是閃現着與外表不符的深沉和穩重,周身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栗的危險氣息。“再者說,雲家雖然表面風光,但是就憑着皇家那個無底洞,我就敢斷言雲家其實家底并不見得有多麽豐裕。我本身還在忌憚雲家那個王妃女兒,呵,隻可惜趙璞根本就不在意她,隻怕這次去雲家也是不情
願而往之,倒是可以留個心多注意一下柳家那個二小姐,畢竟穩住了燕王爺,我們也算是解決了一大難題。”“可是主子,就算是利用雲家二房,怎麽利用?雲家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關系并不融洽,甚至是形同陌路,而且這雲家采購每一筆都需要雲老爺手裏的私章,就算是咱們可以哄騙的了雲二老爺,但是要是最後
沒有那雲家老爺的私章,也是無稽之談啊!”聚寶閣的老闆還是一臉的不以爲然,縱然唐公子表現的老成,但是在這聚寶閣老闆眼裏,依舊是少不經事、初生牛犢不怕虎,以爲有點小聰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幾斤幾兩,妄想跟雲家那縱橫商場幾十年
的老狐狸鬥,當真可笑。
可是聚寶閣的老闆不敢将眸子裏那抹輕蔑展露出來,還是一臉畢恭畢敬的對着唐公子笑着說道。
“呵!”
唐公子冷聲一笑,悠悠的望着聚寶閣的老闆,冰冷吐出一句話:“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一筆寫不出來兩個雲家,你難道還不清楚。縱使是現在雖然表面上雲家大房和二房形如陌路,但是要是真的雲家二房出了事情,雲家大房會坐視不管?哼,想想也知道不會,隻要沖着這一點,這一切都好
辦。”
“你附耳過來,我有幾件事要交給你辦!”
唐公子站的筆直,一副運籌帷幕的架勢,淡淡對着那聚寶閣老闆說着,對着聚寶閣老闆附耳過來小聲交代了幾句,越交代,便看見那聚寶閣老闆的眼神越亮。
“這招妙啊!主人,這招絕對是棋高一着啊,任憑雲家也絕對不會猜得到!”
聽完唐公子的話,那聚寶閣掌櫃的頓時收斂了眼中的輕蔑,眸子裏閃着震驚,滿是驚奇的大聲稱贊着。
唐公子嘴角的笑容卻是一點一點慢慢收攏了起來,背過身的雙手也慢慢攥成拳頭,眼底開始重現彙聚成深不可見底的幽潭,一臉的耐人尋味。
“王爺,就是這樣!”回到雲家,追風略微猶豫,但是想起柳曼兒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便又不忍心的将實情據已告知趙璞,隻見趙璞眸子一沉,手指不自覺的輕輕點了一下桌面,才望向追風,開口準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