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二夫人一愣,也順着雲纖纖的目光,随即眼神一亮,對着雲纖纖點了點頭,輕聲笑道:“丫頭,這次可不能在白白的将到嘴的肥肉放跑了。”
“你就放心吧,娘!”
說着,雲纖纖轉身用手重現撥弄了一下微微有些淩亂的頭發,擦了擦臉上剛才的淚痕,一臉擔憂的迎上去,望着雀兒聲音中不自覺染上一抹哽咽,說道:“雀兒,難道是曼兒姐姐……曼兒姐姐……”
“我們小姐很好!”
雀兒将那雖然用白粉遮蓋着但是還能看出少許痕迹巴掌印的右臉側對着雲纖纖,望了雲纖纖一眼,滿屋表情的說着:“雲二小姐,我們小姐請你過府一叙!”
“還有,我們小姐讓我給您捎句話,小姐說您所求的她答應了,就看你敢不敢很得下來心!”
“真的?”
雲纖纖頓時一雙眸子瞪得锃亮,難以壓制的心頭一熱,立即上前望着雀兒問道。
見着雀兒再次點頭,雲纖纖才雙手緊緊握着,笑道:“那……那咱們快走,可不能讓曼兒姐姐等着急了!”
柳相府邸
“柳二小姐,你就抓緊的讓王醫正給您号脈再檢查一下,要是真的确定無礙,我也好回去給王爺回信,王爺還在那邊等着呢!”
追風依着門框,望着在銅鏡前坐着,一聲不吭氣的柳曼兒,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王醫正請來都快半盞茶的時間了,這柳曼兒也醒了,就是把個脈問個診,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事情,這柳曼兒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就偏偏一聲不吭氣的一直坐在那銅鏡前,一直拿這個破梳子在那裏
順着她那一頭長發是可勁的梳,也不怕将那頭發給梳沒了。
“不用了!”
終于,柳曼兒紅唇輕啓吐出兩個字,連個轉身照面都沒有,還是一個勁的用梳子梳着那一頭長發。
“追風侍衛,你看,這……”
王醫正一臉的尴尬,用手順着那下巴上的有些泛白的胡子,回頭望了一眼追風,欲言又止的開口道。照着追風這小脾氣,你愛看不看,扭頭那就是走,可是無奈這事趙璞吩咐的,眼前的在怎麽說也是有望成爲王爺女人的人,所以追風先是對着王醫正歉意的笑了笑,才又看向柳曼兒,壓着怒火盡量平穩的
繼續說道:“柳二小姐,我說你……”
“閉嘴!”
‘啪’的一聲,隻見柳曼兒伸手便将那手上抓着的玉梳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吼着回頭瞪着追風。
望着地上碎成兩半的玉梳子,柳曼兒站起來,一步一步朝着追風走過來,紅唇勾起冷笑道:“甯爲玉碎不爲瓦全!”
“你回去告訴王爺,要是王爺真的厭煩曼兒,曼兒不會惹王爺生氣,也不會讓王爺難堪,大不了削發爲尼,一生與青燈爲伴,也好了了曼兒一番癡情。”說着,柳曼兒就雙肩一抖,無聲的眼淚便瞬間從眼眶中滑落,蒼白的臉頰上帶着凄涼之意,伸出袖子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慢慢走到一旁的梳妝台前,打開那三層的小抽屜,從裏面拿出來一塊略微有些黃
色斑駁的信箋,面對着追風繼續說道:“這是當初我求着王爺在他遠赴邊關時給我寫的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平安信,三年每一日我都會拿出來這封信捧在手心裏,日日在佛前祈禱,隻求王爺平安無恙。”
“這一次,聽聞王爺去了黑風寨,就算明知道王爺是去救雲姐姐,就算知道王爺英勇骁戰定會安全無恙,可是我還是會擔心、還是會牽挂着王爺。我這一顆心早就不由自主了,哪裏能說不牽挂就不牽挂。”“我真的不知道雀兒竟然瞞着我就找了王爺,要是早知道王爺在雲姐姐家裏,就算是我一頭撞死在門口也絕對要阻止雀兒去做這有失分寸的事情,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追風侍衛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
好怕王爺就此惱了我,就此不理我了,我好怕啊!”
柳曼兒一瞬間好像是失去了所有刺的刺猬,慢慢的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肩膀,放聲的痛哭着,隻是那低頭垂着的眸子去閃着一抹餘光,唇角勾起一抹算計,用餘生打量着門口的追風。
追風和王醫正聽着柳曼兒這一番深情‘苦肉計’式的花式表白,面色帶着一絲不自熱,尤其是追風縱使心裏在不待見柳曼兒,但是奈何柳曼兒這番真情确确實實是太能夠打動人。
在配上她現在這一副如同孤苦伶仃的小白花的凄慘形象,簡直是将她所預期的效果放大了十倍。
“柳……柳小姐你别哭了!”追風深了口氣,張了張嘴,聲音有些顫抖地開口勸慰道,又伸手撓了撓頭,頗爲不習慣的繼續開口說道:“王爺隻是不喜歡旁人拿他上傻子,要是王爺真的惱了你,怎麽會宣王醫正來給你問診,所有柳二小
姐可不能再哭了,你抓緊起來叫王醫正給你号了脈,也算是全了王爺的一片心意。”
“要不然,我等會回去怎麽給王爺回複嗎,難道說您是因爲一時情緒激動不願意問診還是說您惱了王爺,才……”
“我号脈,我号脈!”追風的話音剛落下,柳曼兒便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身子還連帶着有些搖搖晃晃,眼睛中閃着大大的害怕,忙伸出手朝着王醫正而去,嘴角還喃喃着:“不要告訴趙璞哥哥,不要他生氣,我号脈,我号脈,我
聽話,我會聽話的!”
“唉!”
追風歎了口氣,慢慢将眸子閉上,将臉輕輕的扭過去,卻錯過了柳曼兒那眼底濃濃的笑意和那嘴角越來越深的得意。追風是趙璞哥哥身邊最得力的人,隻要有他傳一句話抵得過旁人十句百句,柳曼兒深吸了一口氣,眼底泛着濃濃的興奮,這步棋雖然不好走,但是走對了便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