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兒望着一臉梨花帶雨的雲纖纖,再聽着她那一句親眼所見,柳曼兒猛地心中警鈴大陣,顧不得再裝什麽病西子,嬌白蓮。
伸手便緊緊的握着雲纖纖的胳膊,五根手指狠狠地捏着雲纖纖的肉,着急的吼道。
雲纖纖本來就是三分真七分假的渲染着自己的氣氛,嚎啕的兩聲哭一哭,可是這一刻,柳曼兒抓緊她胳膊的時候,那是真的哭了,沒有什麽原因,隻是因爲她肉疼。
“……我……我……”雲纖纖光一個我字就重複了半天,低頭紅着眼眶望着柳曼兒那五根爪子,雲纖纖眸子裏閃着痛意,低着頭眸子劃過一道算計,隻見她大手一揮,立即朝前一把狠狠地握着柳曼兒手,瞬間化被動爲主動,哽咽道:“姐姐也知道,我們二房被大房嫌棄,隻是因爲當初祖父分家的時候什麽好的都分給了大房,隻是給了我們二房一處住的地方外加二百兩白銀。往常我們家稍微來雲家大宅一趟,都會被大房的人說是
不要臉來蹭飯的!”“可是,姐姐,我們二房雖然人窮,但是志氣絕對不短。我爹娘想着總歸是一家人,就算是砸斷骨頭還連着筋,不能斤斤計較這麽事情。這不聽說雲中鳳被從黑風寨救回來了,爹娘念着三年未見,也是擔心她的緣由便帶着我立即趕到雲家大宅。可是誰曾想到我們的一片好心到人家眼裏就是驢肝肺。那雲成龍上來就辱罵我們家不知廉恥,我爹氣不過剛想教訓一下雲成龍這小輩,可是雲中鳳那個賤人卻仗着王
妃的身份,上來給雲成龍撐腰,打了我爹兩個耳光。”
雲纖纖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一把鼻子一把淚,俨然經過她這張颠倒黑白的小嘴,雲家大房一家簡直是那剝人皮、喝人血的周扒皮,而他們家俨然成了那爲人民服務、不求回報的楊白勞。
“然後呢?”柳曼兒眼底閃過一絲着急,她真是半點都沒有興趣聽白纖纖她們家這檔子事,她關心的隻有趙璞,聽了這麽長時間也沒聽到白纖纖講到趙璞的事情,頓時柳曼兒輕輕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這又關王爺什
麽事情?”
“姐姐你聽我說啊!”白纖纖掏出手絹先是擦了擦眼眶子,才又怯生生的望了一眼柳曼兒,繼續說道:“就在雲中鳳打了我爹之後,我爹一時氣憤,甭管雲中鳳是不是王妃,但是她都是晚輩,我爹好歹是她二叔,她怎麽能……怎
麽能這般不尊老的猖狂。所以我爹便舉起手掌的想要教訓一下這個賤人,可是這個時候王爺來了,王爺不光出手用利刃傷了我父親的手,還逼着我們一家人道歉,而且王爺竟然當着我們的面宣誓。”
“宣誓什麽?”
柳曼兒手指不自覺的緊緊攥起來,一雙上挑的眸子裏此時滿含冷意,不自覺的望着白纖纖聲音提起來厲聲問道。
白纖纖被柳曼兒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吓得一愣,随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王爺竟然說他這一輩子隻有一個王妃,非雲中鳳不可!”
“曼兒姐姐……”
“哈哈哈哈!”
白纖纖的話還沒再次說完,便就見到躺在床榻上的柳曼兒突然坐了起來,仰頭一陣冷笑,一頭青絲淩亂的随意垂放着,目光泛着冷意嗤笑着:“好一個這輩子隻有一個王妃,好一個非雲中鳳不可!”
“那我呢?”
“我算什麽?我癡念他十幾年,不惜苦等他三年淪爲全京城的笑柄,那我現在又算的了什麽?”
“啊~”
柳曼兒一瞬間如同癫狂,雙眸赤紅的掄起床上的枕頭便就照着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去,一時間隻聽見‘嘩啦啦’茶杯落地發出的破碎的聲音。
“雲中鳳這個賤人,這個賤人,她怎麽不去死呢?她爲什麽不死在黑風寨,爲什麽不再黑風寨被那些土匪破了清白而亡呢?”
柳曼兒嘶吼着,似一隻瘋狂的母獅子,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雲纖纖這一刻站在柳曼兒的不遠處,瞧着柳曼兒的這一副樣子,唇角勾起一絲滿意的弧度,那帶着淚水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笑意。
趙璞就是柳曼兒的死穴,甭管柳曼兒在多精明,隻要碰見趙璞的事情,就會失去控制,而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柳曼兒。
“姐姐,姐姐,你别激動啊!”
白纖纖立馬迎頭撲上前,用手牢牢的抱着在那裏不斷顫抖着身體,嘶吼着的柳曼兒,出聲勸慰道:“姐姐,你可不能亂了神啊!”
“雲中鳳那個賤人什麽貨色咱們都清楚,姐姐你爲了王爺這十幾年都熬過來了,可不能臨門這一腳被這個賤人搞的慌了神啊!”白纖纖一邊用手輕輕安撫着柳曼兒,一邊将姐妹情深的戲碼演繹的淋漓盡緻,對着柳曼兒繼續洗腦說道:“姐姐,王爺爲什麽會娶雲中鳳,無非就是我那祖父将所有好的都分給了我大伯他們,讓他們成了靖
國的首富,仗着這層關系,雲中鳳才敢威脅皇上,叫王爺娶她。可是現在王爺爲什麽會這般宣誓,姐姐難道不明白這裏面有多少成分還是因爲雲中鳳這個身份嗎?”“難道姐姐當真以爲王爺會喜歡雲中鳳?姐姐跟王爺認識十幾年,王爺什麽樣的人,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始終是王爺心尖上的人啊,王爺這麽做,我猜想十有八九不過是爲了安撫雲家的人。所以姐姐不
用這麽慌張,我剛才也是一時間聽到滿腦子混亂替姐姐不值,可是我又仔細一想,覺得王爺不會辜負姐姐,所以……”
柳曼兒情緒如同潮水般,來得快去的也快,尤其是現在在白纖纖的這番話下,柳曼兒心頭微微舒緩,輕聲笑着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所以姐姐,雖然王爺不一定會真的喜歡雲中鳳,但是耐不住那個賤人詭計多端,咱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