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皇宮前,傻白甜的小鮮肉趙洵再一次垂死掙紮着爲自己謀求着最後的生存機會,隻要一想到趙璞那三個月的修養,他就想哭。宮裏誰不知道他最怕喝那些黑乎乎、苦兮兮的藥了,每次吃藥就像是要了他的命,往常得個風寒,十天半個月的養病喝藥就差不多得要了他的半條命,這要是三個月,豈不是……豈不是他直接就可以羽化而
登仙了。
趙璞目光掃過趙洵那真誠又真摯的眼神,随即便将眼神移開,薄唇輕啓直接吐出三個字:“送進去!”
“……三哥,你…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啊?”
“……三哥!”
“行了,王爺你别嚎叫了!”
追風一伸手将趙洵那不斷想要去拉趙璞的兩隻爪子拉回去,一臉同情的望着趙洵,手下的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有同情的感覺。
死死的拽着趙洵跟拖着那死屍的一樣,一步一步的賣力的往那朱紅色的宮門前進,一邊走着一邊喘着:“唉,王爺你就認命吧,你就學學我,我就是那萬年打不死的小強,敵人有多強,我就有多強。”
“你看往常我們家王爺也沒少折騰我,我這不是也安然無恙的活的依舊潇灑,你就得想得開,不就是三個月,眼睛一閉、一睜的很快就過去了!”
“滾!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趙洵似乎認命般目光滿是陰沉的瞪着追風,一臉怒視的吼道。追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目光觸及到近在咫尺的朱紅色大門,望了望兩邊皇上派人早就候着接人的太監,利索的扭頭将手中的趙洵猛地往前一扔,拍了拍手,對着趙洵潇灑的揮了揮手笑道:“好嘞,王爺
,小的這就滾。”
“對了,康王爺身體抱恙,我們家王爺叫你們傳話給皇上,讓皇上給康王爺好好地找太醫看一看,最好是能夠在寝殿‘卧床休息’三個月。”
追風特意将卧床休息四個字咬的極重,存着幸災樂禍的望着剛剛在太監的攙扶下站穩的趙洵,趁着趙洵那怒火還未對着他而來,立即留下話溜之大吉。
“呼、呼、呼,累死我了!”
半晌,追風小跑着跑到趙璞跟前,一邊拍着胸膛,一邊裝模作樣不動聲色的再次将趙洵黑了一頓,“王爺,康王爺的脾氣太差了,這一路上又是踢、又是打的,可累死小的了。”
“要我說,這三個月還得給康王爺找個夫子好好拘一拘性子,要不然他在貿貿然的出宮找到王妃,在口無遮攔的在王妃面前講些什麽有的沒的,豈不是到時候更加加深王妃對王爺的誤會!”
追風提溜轉着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趙璞,将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事實證明,不光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這動了感情的男人更是蠢蛋一個。
“嗯,好像陳學士最近閑賦在家,給皇兄說一聲,叫陳學士進宮給老四教導功課吧!”
趙璞沉默了一刻,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幽光,慢慢的一字一句說出來。
“陳學士……”追風猛地一愣,頓時不敢在說話,隻是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臉忏悔的扭頭望着那趙洵遠去的方向,嘴唇蠕動着喃喃道:“康王爺,小的對不住您了,您好自爲之吧!”
這宮裏誰不知道年近六十的陳學士是出了名的古闆、脾氣大,難伺候,這叫陳學士去教導嬌生慣養傻白甜的趙洵,那不亞于把他送到煉獄般,不丢掉命也得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一路上趙璞騎着高頭駿馬,追風在一旁走着,兩個人皆是沉默不語。等到走到分岔路口前,往左走便是直通王府,往右走便是去雲家的必經之路,按着往常趙璞肯定是想都不想的騎着馬‘駕~’的一聲直奔王府,可是這一刻趙璞臉色有些凝重,眸子裏帶着一絲糾結,低頭看了
一眼一樣沉思的追風,示意的輕聲‘咳、咳、咳’咳嗽了幾聲。
一路上在腦子裏yy着趙洵以後各種悲慘日常的追風,聽到趙璞這略帶暗示的咳嗽聲,頓時心思一收,擡頭望向趙璞,笑道:“王爺怎麽了?”
趙璞用餘光掃着追風那張笑的跟他早上采摘的那些野菊花一樣燦爛,頓時将眼神微微躲開,一本正經的說道:“本王三年未歸,按理說應該要去雲家拜訪一下,你說是不是?”
“是,王爺是正兒八經的女婿,當然得去串個門、吃頓飯!”追風點着頭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眸子裏閃着狡黠,心裏暗暗吐槽着:王爺,你不就是見着王妃回了娘家,就想去刷存在感,還不好意思。往常也沒見你這麽懂禮儀,還知道去雲家拜訪,以前可是唯恐
沾染上,路過都不去看一看的,真是别扭的男人。
得到追風的肯定,趙璞的臉色微微緩了緩,甚至是就連聲音也自動帶了一絲暖意,幽幽的又開口道:“那你說我是不是該準備些東西,才不失禮啊?”
“這……”
這有點難回答啊,論身份,王爺能去雲家已經是很給雲家面子了,哪裏還有帶什麽禮物。
可是王爺再怎麽說也是雲家的女婿,這女婿上門見老丈人,多少是得帶點東西,更何況王妃這時候還在雲家呢。“嗯,王爺,小的覺得你最好還是帶點禮物,畢竟王妃還在呢!王爺您想啊,您是去看望王妃的父母,王妃三年未跟父母見面,這時候肯定是跟父母相擁在一起,上演着熱淚盈眶感人肺腑的畫面,這時候您
帶着禮物前往,既表現了您對于雲家的誠意、表達了您對王妃的重視,又給了王妃面子,王妃肯定被王爺的這番舉動而折服,到時候定會佳人入懷,想想都覺得很美好。”追風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幻想着那副美好的場面,就連趙璞也被追風這話深深的感染着,二話不說,便就将手中的馬鞭猛地一甩,喊道:“走,去聚寶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