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廂房裏,雲兒打着哈欠打開廂房的大門的時候,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是五雷轟頂,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的望着不遠處,嘴巴還保持着打着哈欠的樣子。
腦袋僵硬并且機械的猛地轉過去,直勾勾的望着剛剛裝扮好的雲中鳳,以着女高音的分貝對着雲中鳳吼道:“王妃,王爺…王爺瘋了!”
“瘋了?”
雲中鳳一愣,瞧着雲兒這幅活見鬼的神态,立馬起身走到門口,順着雲兒的目光望過去,一雙眸子頓時呆住,嘴角微微扯出一絲嫌棄,這……遠方的長廊上正慢悠悠走來一個男子,本是仙氣飄飄的白衫穿在他的身上,硬是透漏出幾分不倫不類,此時這男人還一身僵硬,腳上一深一淺的手裏捧着一大束野生的黃色小野菊,沒錯,就是那黃燦燦、
開的正豔麗的小野菊朝着雲中鳳這邊正緩緩走來,更可怕的是那雙本來時時刻刻夾帶着冷冽的眸子此時竟然蕩漾着春風。
我勒個去呀,趙璞這是要玩什麽?
“關門,關門!雲兒抓緊關門!”‘砰’的一聲,雲兒二話不說立即一點頭,哐的一聲将那本來打開的門再次重重的合上,這都沒算完,爲了壓制心裏的驚恐,雲中鳳女漢子的扛起那桌子旁的四腳凳子利索的頂在大門上,這才拍了拍胸口,重
重緩了一口氣。
主仆兩個四目相對,面面相觑,雲中鳳一臉後怕的說道:“難道是夜裏冷風吹多了,撞鬼了?”
“八成吧!”
雲兒也不敢點頭,隻是怯生生的應着,擱誰誰不害怕,一大早起床氣都還沒起利索,就迎面而來一個白乎乎的東西,不知道還以爲白無常呢?
門外本來練了一夜,終于學會眼中帶着春風的某王爺看着那突然緊閉的大門和雲中鳳那一臉嫌棄的樣子,面具下的臉頓時黑成一片。
眼神中帶着冷風嗖嗖的望向躲在一旁正時時刻刻加油、打起鼓勵的追風,追風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臉上頓時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一邊頂着那兩道利刀似的目光笑嘻嘻的安慰着某位黑臉王爺,一邊眼珠子急轉着給自己找着活路的笑道:“王爺,王妃…王妃肯定是被您這幅裝扮迷倒了,因爲驚喜不好意思,回屋去好好收拾一番了!”
“你确定?”
趙璞冷喲喲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無情的鋒利小刀落在追風的小心髒上。
追風臉上的笑微微一頓,他不确定啊!
可是,他…他有别的選擇嗎?
确定也是死,不确定也是死,他當然選擇死的慢一點的确定啊,可是他…他敢說嗎?
追風咬了咬牙,穩了穩神态,對着趙璞說道:“王爺,您要穩住,眼中如沐春風的目光要繼續露出來,我…我這就叫門,讓你跟王妃好好進行一番愛的交流!”
說着,追風小腿以着八十邁的速度迅速逃離某個冰山旁邊,忍辱負重的走到雲中鳳住的廂房跟前,先是輕輕地敲了幾下,裏面的人連個動靜都不出。追風一臉讪讪然的再次擡頭對上趙璞那雙陰森森、包含威脅的目光,立即哐哐的砸起來大門,一邊砸還一邊喊道:“王妃啊,開門啊,王爺來給您送小菊花了。您看這天多藍、雲多白,這王爺手裏的小野菊
多麽的……”
“閉嘴!”
‘呼’的一聲,伴随着開門聲便是雲中鳳怒吼的聲音,一旁的雲兒在一旁探出個腦袋,望了望追風冷哼道:“大早晨起來在這學烏鴉呢?擾人清淨!”
追風這時候哪裏顧得上臉面,後面一對冷風嗖嗖的目光時刻盯着他,隻得硬扯着笑容,将臉皮狠狠地從臉上扯下來在放到地上踩兩腳(就是不要臉了),一臉狗腿的笑道:“王妃,王爺來給您送花了!”提起花,雲中鳳目光朝着趙璞手中開的正燦爛的小野菊望過去,一臉的糾結,還沒等開口,便見着那一身白衣飄飄的趙璞機械的一步一步踏上去,伸手将手裏捧着的那鮮豔的小野菊一股腦的全部塞到雲中
鳳手裏,說道:“給你的!”
這就沒了?
在一旁等了半天的追風,瞧着這趙璞給了雲中鳳小野菊外加一句給你的,就沒有戲了,急的頓時兩眼一翻,暗中對着趙璞頻頻擠眉弄眼的使着眼神。
趙璞一愣,不明白追風什麽意思,眸子裏也滿是不解,一旁的雲兒眼尖的冷哼道:“追風侍衛,是不是昨夜沒睡好,這眼皮子跟打架似的在這亂轉悠,可是有什麽事!”
“沒…沒什麽事!”
追風立即搖頭笑道,對趙璞再一次表達深深的失望後才又對雲中鳳說道:“王妃,這是王爺一大早去山裏給您摘得小野菊,就是希望你能看見這黃燦燦的小野菊,心情會一天都美麗!”
心情還美麗,不驚吓就不錯了。
雲中鳳低頭看了一眼趙璞二話不說塞到她手中的小野菊,擡起頭看了眼趙璞、又掃了一眼追風,慢悠悠的說道:“王爺,你是不是昨夜冷風吹多了,被鬼撞了身了?”
“什麽?”趙璞一時間轉不過來,悠悠的張嘴問道。
雲中鳳伸手指了指趙璞身上的白衫悠悠說道:“王爺,一大早還是别穿的這麽驚悚,畢竟人吓人吓死人!您還是适合穿一些深顔色的衣服,這顔色您穿着……忒瘆得慌!”
“還有……”雲中鳳說着将手中的小野菊重新塞到趙璞的手上,一字一句笑道:“謝謝王爺的好意,隻是這黃色的小野菊一般是祭奠死人的,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就不敢收王爺這…這燦爛的小野菊了!”
“王爺這一大早,白衣加野菊,知道的是您來送花,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死啦,王爺來給我發喪吊念呢!”雲中鳳說的悠悠的,眼神中半點笑意都沒帶。追風聽着這話,感受着趙璞那瞬間壓抑的怒火,臉上頓時一跨,就差當場哭出來,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