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從一回府就紮進書房不出來的某位正主,追風一臉着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還時不時的擡頭朝着書房的方向望過去,眉頭攏着,嘴裏一直喃喃道:“難道王爺真的不去救王妃!”
“靠,我這是跟的什麽主子!竟然沒想到王爺是個渣男!”
“對,就是渣男!就算你在不喜歡王妃,你也不能對王妃見死不救吧。再怎麽說王妃都是被你跟你的心頭好牽連的,才遭受了這般的無妄之災。怎麽能這麽心安理得的坐視不管!”
追風越想越氣,越想越煩躁,一邊走一邊小聲嘟囔着,一臉的憤憤然。
“你在責怪本王?”不知道何時,耳邊響起一道分外熟悉的聲音,怎麽這聲音這麽像自己那個渣男主子的?
追風低着頭心裏猜測的,一點也沒有擡頭的意思,一邊安慰自己八成是自己太過正義感爆棚出現了幻聽,一邊繼續站在人性的最高點批判着某位王爺的無良行爲。
“我說,你是不是在責怪本王?”又是那熟悉的腔調,這一次語氣裏還隐隐約約帶着三分不耐煩。
追風猛地擡起頭,四目相對,望着那面具下狹長眸子裏一閃而過的寒風,追風的舌頭差點被牙齒咬掉,‘砰’的一聲,身子猛地朝後面仰去。
在感受着屁股跟大地親密接觸之後的酸痛感後,追風迅速被拉回感知,一巴掌猛地拍向自己的腦袋,望着趙璞,臉上重新挂上向日葵般的笑容,結結巴巴道:“王…、王爺,您…您怎麽出來了?”
“王爺,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吩咐小的,您盡管說!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在所不辭!”爲了表示自己的忠誠,追風還狠狠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直到拍的自己一陣輕咳,才停下手望向趙璞。
趙璞隻是站在那裏,一雙眸子裏滿是審視的盯着追風,也不接話,場面有些壓抑和尴尬。
一個再看,一個被看,被看的追風隻感覺渾身跟萬隻螞蟻在亂爬一般,渾身不自在。
一張俊逸的臉上頓時滲出點點汗水,嘴巴一咧嘿嘿的對着趙璞笑着,來掩飾着自己莫名的心虛和尴尬。
趙璞眼中留露出一絲嫌惡,立即将目光收回,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遞給追風,吩咐道:“按着這張紙交代下去,二更在王府集合!”
“王爺,是要去救王妃嗎?”一聽趙璞這安排,追風眸子頓時一亮,快速伸手接過紙張,八卦的追問道。
趙璞淡淡掃了一眼追風,身子一轉,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無命該從死亡谷回來了,到時候叫他好好帶一帶你!”
“呃~”追風臉皮頓時一皺,嘴巴燦爛的笑容還沒有到極緻璀璨就已經被摧殘,這種由天堂到地獄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玩,想着趙璞的話,追風腦海裏自動顯示出一張嚴肅闆正的面容,要是被他帶,估計會夜夜做惡
夢吧!
“王爺,王爺,小的錯了,小的錯了!小的以後絕對老老實實的,求您不要把小的交給無命啊,那小的就真的該沒命了!”追風跟隻小尾巴似的嚎啕着追趕在趙璞的身後。
趙璞利索的将書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直接将某個悲催的侍衛關在門外,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追風抽泣着可憐兮兮,低頭又望了望手中趙璞交代的事情,頓時打起精神來,爲了自由、爲了對抗大魔王,也要将王妃毫發無損的救出來!
隻有王妃在,王爺才沒有精力對付他,他的小日子才會明媚燦爛如朝陽。
黑風寨裏
此時一片肅靜,一衆男子拖家帶口的都齊刷刷的望着某個坐在主位上的雲中鳳。
雲中鳳大大咧咧的坐在那主位上,聽完三當家的話,猛地一拍桌子,氣憤道:“豈有此理?這不是逼着好人造反嗎?”
一旁的雲兒一臉複雜的望着雲中鳳,嘴角有些抽搐,眼中既有崇拜又有三分膽怯,怯生生的站在雲中鳳旁邊,已經做好了準備當一顆透明小草的準備。“鳳妹子,你不知道,我們雖然名義上是匪,我們可是真的一件壞事都沒做過。我們唯一打劫過的還是一個路過的奸商,就算打劫的錢我們也大部分分給了窮苦的百姓。就算這次我們也是一臉懵逼,是有人
在我們山下發現了幾個用枯草遮蓋的紅木箱子,我便差人擡了上來,一打開裏面竟然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們可是連想都不敢想,我們還想着把這些銀子送到衙門,可是還未等我們去衙門,便收到了我們黑風寨作惡多端,搶劫了官銀的消息,這…這可真是天大的冤屈,我們就是有一百
個膽子,也萬萬不可能壞良心的去打劫那什麽官銀!”黑風寨大當家的一臉絡腮胡子,此時說到動情處,堂堂一尺八的大漢子竟然潸然淚下。
雲中鳳一邊聽着,一邊眉頭皺着,縱使理性上很是氣憤,也知道這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這黑風寨,目的還是那幾箱被人用枯草藏好的官銀。但是這背後絕對不會這麽簡單,至少這押送的官銀爲什麽會出現黑風寨,而且是誰想要黑風寨當這個冤大頭,還有這背後牽扯了多少人,這一樁一樁的都是謎一般的事情,像是一張巨大的網絡,覆蓋在雲
中鳳的心頭上。
而且這件事皇上還特意交給了趙璞調查,這應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雖然趙璞在雲中鳳心裏早已經貼了一個不靠譜渣男的标簽,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起碼處理事情不會偏失道義,最起碼等到她見過趙璞之後在好好商議一下。
不過,一想到出門前跟趙璞的那場針鋒相對還有趙璞那些刺人的話,雲中鳳眸子裏又有些爲難,難道自己真的要低頭嗎?
“鳳妹子?”
又聽到那大當家的聲音,雲中鳳再次擡頭,望着一屋子大大小小幾十口子人,望着這些人滿含希翼的眼神,雲中鳳最後一絲自傲瞬間瓦解。罷了,就算是爲自己積德行善啦,讓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一次又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