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柳曼兒也顧不得嬌柔白蓮花的形象,氣的出聲威脅道,早知道這多幾句話這掌櫃的就敢多收一百兩,她還幹嘛出來惹得這一屁股騷。
掌櫃的見狀,眉眼一笑,甩了一下衣袖輕聲道:“柳小姐好膽量!”
“阿達,去請衙門的人來說,就說相府柳二小姐在我們元祥居空手套白狼這案子該怎麽審?哦,對了,再加上還有燕王爺做證人!”對着柳曼兒說完,掌櫃的臉色猛地一變,對着阿達直接開口吩咐道。
“你…你……”
這向來都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窮的,窮的怕橫的,這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這不要臉的怕不要錢的。這下好了,柳曼兒壓根就沒想到掌櫃的是即蠻橫、又楞,還不要命,一下子隻能急的眼眶裏眼珠子打轉轉,順帶在帶着幾滴毛毛細雨,外加幾聲無病呻吟。這要是真的去了衙門,元祥居是無礙,有着雲家
這顆大叔,她的名譽可就受損了,不光她還得連累着整個相府,她早就因爲趙璞淪爲了滿京城的笑話,要是再因爲一次這個,她……她……
柳曼兒不敢想,一時間拉着趙璞的袖子,哭的楚楚可憐道:“趙璞哥哥,我…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是氣極了才會!”“追風給錢!”趙璞心頭煩躁的很,一方面厭惡柳曼兒身邊的丫鬟這麽不懂事,一方面又厭惡這掌櫃的竟然這般不依不饒,但是這掌櫃的說的還句句在理,現如今又聽到柳曼兒這哭的可憐巴巴的聲音,不耐
煩的對着追風說道。
追風不敢耽擱乖乖的又抽了一張一百兩紋銀的銀票遞過去,掌櫃的這才笑靥如花的對着趙璞說道:“那就恭送王爺了,王爺沒事常來玩啊!”
“還有柳小姐,既然身體有恙就呆在府裏好好休息,省的出來遇到什麽不測就不好了。畢竟不是什麽酒樓都像我們元祥居一般以善、和爲經營主道。”柳曼兒一口銀牙就差咬碎,巴掌大的小臉除了片片梨花帶雨就剩下滿臉的不甘心,尤其是在聽到掌櫃的這明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架勢,真想一把推開趙璞上前給掌櫃的兩個大嘴巴子,可是她不能,她現在
隻能忍。
隻要一想到有朝一日可以收拾雲中鳳,可以盡情折磨她,柳曼兒心中的郁悶之氣頓時消散了不少,走到門口扭頭對着掌櫃的輕笑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請水長流,咱們到時候再見!”
“得嘞!”掌櫃的一點也不介意,這邊剛揮手對着他眼中的渣男惡女說了拜拜,便斜眼看見一臉懵逼、彷徨外籍呆愣的天福從遠處急忙忙的跑過來。
看在那要跨馬上去的趙璞,天福便就大喊道:“王爺,王爺,求您救救我們家大小姐啊!”
趙璞本要跨上馬的動作因爲天福這句話猛地僵住,連他都沒意識到他的手竟然有着一絲顫抖,隻見趙璞大步上前,一把提溜着天福的衣領,吼道:“雲中鳳怎麽了?”
天福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哆哆嗦嗦說道:“我們大小姐、大小姐被黑風寨的給綁架走了,大小姐叫小的來給王爺報信,說…說希望王爺您可以去救她!”
“黑風寨,那…那不是前一陣劫持了軍糧的土匪嗎?怎麽會綁架王妃?”追風聽到也一臉緊張的跟過來。
而正準備進轎子的柳曼兒聽到這個消息,瞬間趕緊心頭烏雲驅散,一片明媚投來,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弧度。
這綁架的好啊,最好回不來,回來了雲中鳳這名聲也得受損,被一幫土匪綁架了,不被那些土匪占點便宜誰會相信啊。正好,這一次王爺休她,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掌櫃的站在不遠處,離着柳曼兒最近,望着柳曼兒那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狠狠地往地下‘呸’了一句痰,冷聲道:“我們家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是有小人作祟,倒黴的也隻能是小人!”
“這個老東西!”雀兒聽着這指桑罵槐的話,一時間又想跳出去卻被柳曼兒拉住,柳曼兒笑道:“慌什麽,罵就罵呗,反正誰笑道最後誰才是赢家,聽聽雲中鳳是怎麽招惹到那黑風寨的?”
隻見天福目光透過趙璞,投向一旁的柳曼兒,伸手指着柳曼兒大聲道:“我們家大小姐其實是爲相府柳二小姐擋的災難!”
“什麽意思?”趙璞眉頭緊鎖,追問着。“那黑風寨的土匪本來是想要綁架柳二小姐來威脅王爺,沒想到看錯了馬車,才将錯就錯的綁架了我們大小姐,所以……”天福越說聲音越小,不知道還以爲他是因爲傷心加難過,隻有他自己知道是沒底氣,
因爲柳曼兒惹上這攤事是真的,可是那被綁架,可是他們大小姐自己主動送上門的,這要他怎麽說?
趙璞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戾氣,從天福的話裏已經明白了黑風寨的意圖,所以…趙璞的目光轉頭投向柳曼兒,柳曼兒打死都沒想到這黑風寨是想要劫持她,難免有了一絲幸免的喜悅感,可是一擡頭便發現四道目光,兩道目光來自趙璞,感受不出來什麽,可是另外兩道卻是來自掌櫃的
,掌櫃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厭惡,唾棄了一聲:“害人精!
掌櫃的深吸了一口氣,将心頭的擔心和對趙璞的不滿壓了再壓慢慢走到趙璞跟前,低聲道:“求王爺去救我們家大小姐,我們家大小姐畢竟是您的妻子,您的正妃,還望……”“追風,送柳小姐回相府!”還未等掌櫃的說完,趙璞便側身大步從掌櫃身邊離開,一翻身便就跨到馬上,扭頭對着追風再次吼道:“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