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鳳立即嘴巴一撇,用手使勁拍了拍胸口,卧槽,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幸好自己這臉上裹着白紗,看不出來神色,這就是所謂的臉皮厚,天不怕、地不怕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雲中鳳才又重新紅唇扯開自認爲最燦爛的笑容,輕點着腳尖,扭動着那小水蛇腰,一步一步的扭進去書房。
腦海中自動播放着《青蛇》裏面的台詞,“……我扭啊,扭啊扭……我扭啊扭啊,扭……”
突然感覺空氣中的氣氛徒然冷峻,像是壓抑在胸口的冰窖,隻剩下結冰了。
雲中鳳扭動的身軀微微一頓,擡頭對上那雙漆黑的但是可以清晰看得出來已經燃燒着熊熊怒火的眸子,心裏剛想說‘完了!’
便見着一支飛奔的毛筆還帶着自動甩墨的功能就徑直的朝着她腦門而來,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望着那毛筆在自己眼前越來越放大。
雲中鳳下意識抄過身邊椅子上的靠墊,反手就是一個标準的回扣,隻聽見‘啪叽’一聲,那支本來還自帶甩墨功能的毛筆就那般華麗麗的在趙璞的面具上點上淡淡墨色,順便畫下一個圓圈。
“雲!中!鳳!”
“王爺,你别生氣啊!”
雲中鳳看着一臉墨汁的趙璞,強忍着笑出聲,立即低下頭趕忙從地上随便拾起來一塊髒兮兮的抹布便就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照着趙璞那面具上的墨汁擦去。
髒乎乎的抹布配着烏漆麻黑的墨汁,再加上陣陣發馊的臭味,趙璞氣的咬着銀牙,咯吱咯吱的聽的雲中鳳心裏一顫。
看着那本來好好的一張面具,被她弄的越來越髒,雲中鳳擡頭對着趙璞标準的嘿嘿一笑,眼睛随着趙璞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裏正提溜着的那髒兮兮的還散發着馊味的抹布,随手立即往地上一扯,又是嘿嘿一笑。
“王爺,你别生氣,你别生氣。”
看着趙璞那狹長的眸子裏泛着一種名叫野獸憤怒的目光,雲中鳳立即身子往後一躲,手準确無誤的對準自己的大腿根,咬牙一掐,‘啊’的一聲巨侯,哭喊道:“王爺,我錯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守在門後的追風莫名的聽到這一聲,耳根子一紅,羞羞的低下頭,王爺這也太兇猛了吧!
“雲中鳳,你給我閉嘴!”
趙璞望着雲中鳳那攤在地上,一副小媳婦受了天大委屈的狼嚎聲,起身咬着牙,拳頭緊緊握着,狠狠的吼道。
“隔~”
不合時宜的雲中鳳打了個哭嗝,淚眼婆娑的望着趙璞,‘隔~”又是一個哭嗝,斷斷續續的哼唧道:“那你…那你不準打我、不準罵我,你…你不能肆意報複我,不然…不然……”
“你抓緊給我起來!”
趙璞頭一次覺得雲中鳳竟然這般難纏,就像是粘在身上的狗皮膏藥,軟硬不吃。
印象中三年前的雲中鳳自持高貴,就算是強逼着皇兄下了旨意與他成婚,但是也從未半點過多表露歡喜之情,怎麽三年後的雲中鳳……
“我不管,你說你答不答應我,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哭死在你這書房,反正你也是要休了我,倒不如正好一死了之。”
雲中鳳又是照着大腿根狠狠一掐,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之資發揮到極緻。
趙璞咬着牙,眉頭緊鎖,要是雲中鳳是個男的,他早就一拳給打飛了,可是偏偏雲中鳳……
趙璞閉着眼睛,強壓着那逼近胸口的怒火,吼道:“起來,我答應你了!”
“真的?”
臉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子,雲中鳳此時像是一隻被摧殘的木乃伊,頗爲狼狽的瞪着趙璞。
趙璞強忍着扭過頭,鼻尖冷冷哼了聲:“嗯!”
“唉,你看你不早說!”
得了這一聲,隻見雲中鳳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先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又很是随意的伸手端起趙璞書桌上的茶杯,往嘴裏大口喝了一口。
喝完還吧唧吧唧了嘴巴,嘿嘿道:“不錯嘛!雨後的龍井,這味道真純正!”
趙璞面具後面的臉一片漆黑,望着上一秒還哭的梨花帶雨的雲中鳳,下一秒便就這般不知死活的用他的茶杯,真不知道她是無畏他還是?
“雲中鳳,你怕死嗎?”
趙璞目光如鷹隼般盯着雲中鳳,冷冷的開口道,像是一把薄刀在雲中鳳脖頸上劃過。
感受着脖頸上傳來的冷風,雲中鳳下意識的渾身一顫,随即擡頭看向趙璞,一臉真誠的說道:“王爺,瞧您說的這話,是個人都怕死的好吧!”
“不過,我相信,王爺一定不會讓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