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他這提在嗓子眼的心也算是稍稍的放下一點兒,“他能救活我兒子,自然得相信他。”
畢竟現在除了國師,他不知道還有誰能救兒子。
若是當年那個給他送藥的老者還在,或許,他不會讓國師給他兒子治療。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轉變爲認真,“楚冥楓,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他劍眉輕挑,“說。”
“這些年,師兄對我特别的好,我的命是他給我的,所以……我希望以後你見到他的時候,能不能對他客氣一點兒?或者他若做了什麽惡事,你能不能放他一條性命?”
就算國師做了惡事,那麽一定是和她有關,是爲了她好。
國師就算武功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千軍萬馬。
他眯眸靜靜地看着她,良久才開口,“染染,你難道就不認識,我與常淩見面,并非是我上來就劍拔弩張的嗎?”
她擡手捧着他的俊臉,在他的下颚輕啄一口,“老公,爲了我,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師兄不單單是我的親人,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給他一個免死金牌,至少在犯第一次錯的時候,給他一個機會行嗎?”
說完,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持。
楚冥楓不明白她爲什麽會說這樣的話,難不成她還是害怕他會對她不好,然後常淩動怒爲了幫助她而還要殺他嗎?
最後,還是楚冥楓敗下了陣,擡手撫着她有些蒼白的臉頰,“好,我答應你,等他帶着景淵回來,我當場賜他一個免死金牌,就當做是救皇子的賞賜,合情合理,不會讓别人随便議論。”
她緊皺的眉逐漸松散,點了點頭,“謝謝你。”
他摟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的下颚摩挲着她的小臉,嗓音暗啞,“染染,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口頭上的謝謝,今晚,你是不是該……嗯?”
她蒼白的小臉染上一抹紅,粉拳捶打着他的肩膀,嬌嗔着,“讨厭,不理你了,我去找女兒。”
她靈活如蛇一樣地從他懷中逃開,欲離開,才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楚佑,正一臉無辜地看着她。
落傾染身體僵住,一臉尴尬,“咳咳……那個,楚佑,你先和你父皇在這裏,我去接楚楚回來。”
楚佑回神,慌張地低頭,“是,皇娘。”
落傾染走兩步,手腕忽然出現一道重力将她拉入男人的懷中。
“啊……”她的額頭撞到他的胸膛,疼的輕叫。
她擡頭不悅,責怪道,“你幹嘛拽我,有事讓我停下不就行了,你想疼死我?”
這家夥真是的,溫柔到底行不行?
還有,在孩子面前呢,能不能收斂一點兒?
“你,來這裏做什麽,朕沒宣傳,不知道不能進這裏?”
冰冷的質問,如同一桶冰水,無情地從楚佑的腦袋自上而下的倒下,涼透了楚佑的心。
楚佑痛苦難受地看着他,“父皇,我……”
話到一半,可憐巴巴的就流淌了淚珠。
落傾染嘴角抽了抽,心中也有點兒自責,擡手拍打了他一下,“你怎麽和孩子說話呢,楚佑是我帶回來的,這些天,他都和我們在一塊兒,别兇他,拿出一點兒慈父的形象回來。”
他握着她的小手,眸底嚴肅,“染染,你知道的,我的慈父形象已經全部給了楚楚和景淵,我讓他……”
落傾染擡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開口,搖頭,“楚冥楓,别這麽說。”
該死的混蛋,幹嘛要把這些話說給楚佑聽,難不成他還想讓楚佑知道他們與楚慎之間的事情,然後等着楚佑長大了,找他們給楚慎報仇?
她有點兒頭疼的扶額,“真是夠了。”
他将她摟入懷中,眉頭微擰,“染染,你怎麽了,是不是頭疼?”
瞧他緊張,她是又氣又感動,知道他的心中現在隻有她和兩個孩子,可别樹敵好不好?
她身體站直,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先待在這裏。”
“我……”
她人已經走到了楚佑的面前蹲下,淚珠在臉頰上,她歎了口氣,拿出手帕爲她擦拭掉淚珠,“佑兒,你父皇隻是心情不好,樂樂被害,他除了我,逮到人就生氣,你别怪你父皇,好不好?”
聽着落傾染對楚佑好言相哄,他心中不屑冷笑,當初他是自私的等死後要把皇位傳給楚佑,可現在永遠不可能。
他對楚佑隻能永遠是防範,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和他兩個孩子。
押解楚慎的侍衛已經失去消息,他不知道楚慎究竟死還是沒死,他現在有點兒怕楚慎沒死,那楚慎就在暗處,随時都可能對他們不利。
他現在都有點兒懷疑,這次景淵落水之事,是不是楚慎指使人做的。
畢竟這宮中那麽多人,有一兩個對楚慎衷心的奴才還是有那麽一兩個的。
楚佑看向溫柔的落傾染,逐漸止住淚珠,“真的嗎?父皇不是讨厭我?”
她笑着點頭,“當然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
說着,扭頭笑靥如花地對着楚冥楓,“老公,我的話對不對,你不是讨厭,佑兒,對吧。”
小女人拼命地對他眨眼,他又怎麽能傷了她的心呢?
冷漠地應了聲,“嗯。”
盡管冰冷淡漠,可這一句肯定,卻是讓楚佑開心的微笑,“皇兒也喜歡父皇。”
楚冥楓眯眸盯着楚佑,越看,越能看出和楚慎有着相似的神韻,而且那張小臉張開了,還不知道是不是像楚慎呢。
落傾染看着楚冥楓的眼神,有點兒哆嗦,不明白他爲什麽會對一個孩子展示出如此陰的一面。
“來人,帶……”
“等等。”
楚冥楓打斷她的話,她不解蹙眉,“怎麽了?”“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麽要把他帶到這裏來,但是,我決不允許楚楚和他在一個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