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他的話,楚冥楓眼角抽了下,這……這兒子膽子也太大了吧,再怎麽說,面前拿匕首的人也是他的祖母,竟然還想讓祖母死?
不光是楚冥楓吃驚,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這可是太後,連皇上都不會說這種話,一個皇子竟然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怕是要治罪了。
太後被他氣得心肝疼,手哆嗦地指着落景淵,“反了,這就是那個賤女人教出來的好兒子,冥楓,哀家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天這些人從此就是你的妃子,否則别怪哀家心狠。”
本來知道有了一個親外孫,她還滿心歡喜的,再怎麽讨厭落傾染,她也是喜歡孫子的,現在,她甯願沒有這個孫子,一個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留在她兒子身邊隻會禍害她兒子。
“賤女人、心狠”這兩個詞,令楚冥楓心中甚是不爽,推開王公公,陰冷地與太後對視,“母後執意如此,是想讓兒子不孝嗎?”
話中充滿着威脅和警告。
可太後就是不怕,“今天,皇帝要麽留下她們,要麽從哀家的身體踩過去。”
“母後。”楚冥楓怒吼一聲,盡是不滿。
若面前的人不是他的生母,他真會命人把她拖出去砍了。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脅他。
落景淵被太後剛才的話給氣惱了,小手緊握成拳,滿臉漆黑,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老妖婆,不準罵我媽咪。”
太後冷視落景淵,“放肆,不成體統的東西,來人,拉下去仗打二十大闆。”
士兵皆驚吓,完全不敢動。
楚冥楓立即把落景淵抱在懷中,克制着殺人的怒火,“在母後的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的存在?”被一吼,太後委屈可憐,“冥楓,你怎麽能如此說哀家,哀家是你的母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你以爲哀家真的那麽狠心嗎?這孩子也是哀家的孫子,哀家疼他都來不及,可他膽大妄爲,侮辱母後,不
給一點兒教訓,成何體統?”
楚冥楓不屑地冷哼一聲,“侮辱?到底是誰先出言不遜,侮辱染染?景淵雖有錯,可朕的兒子還輪不到别人教訓,朕反到覺得,母後該給染染道歉。”
“道歉?冥楓,你怎麽如此糊塗?自從那個女人回來,你就變了,母後……”說着說着,傷心地掉了眼淚。
落景淵仍舊不怕,滿臉鄙視,“假惺惺,白蓮花,父皇,你有這樣的媽咪,真是倒黴。”
又聽兒子說出金言,楚冥楓并沒有生氣,隻有有點兒汗顔,不用問也知道這些詞,都是和染染那個小女人學來的。
有時候孩子太聰明也不是好事,說話太直白了,完全不給太後面子。
不放心趕來的落傾染走到門口,聽到兒子的話時,驚訝的就差咬掉自己的舌頭了,這還是她的兒子嗎?
竟然喊楚冥楓叫父皇了,而且……說話也太厲害了吧,連她都不敢這麽說太後呢。
太後被小家夥的話氣得腦袋發暈,擡手扶額,身體向後踉跄了幾步,幸好身後的太監和宮女及時扶住了她,不然真的會摔倒在地。
“媽咪。”落景淵眼尖地看見她,滿懷欣喜的喊了句。
落傾染深呼一口氣,勉強地扯出一抹淡笑現身朝他們走去。
到了楚冥楓的身邊,小家夥對她張開雙臂,她正想抱,卻被楚冥楓阻止,嚴厲道,“你太重了,你媽咪抱不懂,父皇抱着你。”說完單手抱着落景淵,另外一隻手擁着她纖細的腰身。
盡管兩人分開許久,可他的動作仍然是那樣的娴熟。
不等太後休息好,楚冥楓同樣堅定不肯退讓,“母後,朕這輩子隻愛染染,朕勸你盡早收手,否則,你隻會失去我這個兒子。”
“你……”太後更是被他這話氣得臉色蒼白。
小的欺負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這個兒子都說起這種話來,是想氣死她嗎?
“哀家、哀家說了,今天這些人不準動,否則,我死。”
“……”楚冥楓薄唇緊抿,冷冷地看着頑固的太後。
落傾染有些無語,這太後當着這麽多人說這種話,難道不要面子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太後爲了對付她,哪裏還管得着什麽面子,趕她出皇宮才是正事。
“媽咪,她剛才兇我,還罵媽咪,我不喜歡她,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落景淵頓時變得委屈,小手抓着她的手。
看着楚楚可憐的樂樂,落傾染心中一軟,瞪了一眼楚冥楓,真是的,竟然讓兒子被吼了。
楚冥楓無辜地俯身來到她的耳邊,“媳婦,我的心隻有你和孩子,不信你可以把我的心挖出來看。”
她強行從他的懷中抱過樂樂,卻也沒急着從他的懷中離開,淡然地看向太後,眉梢微挑,“你确定要把這些女人留在皇宮中?”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太後冷了她一眼。
落傾染無所謂,笑着看向楚冥楓,“那就讓她們留下來吧,畢竟你的後宮太空虛不好,不然外界的人還以爲我是個禍水呢。”
雖然……她早在那些人眼中是禍水了。
楚冥楓不解地加重抱着她腰身的力道,“染染,你在說什麽呢?你知道,我的心中隻有你。”
她仍舊微笑,“你都說了,你的心中隻有我,就算她們留下,也不過是擺設而已,乖,聽話。”
“可……”
見落傾染對自己搖頭,他隻能點頭,“好,聽你的。”
落傾染冷睨了眼太後,“太後娘娘,切勿動怒傷了身子,否則日後可就不好玩了。”
呵,這太後不是想和她鬥嗎?
反正這幾年她過的很平淡,不介意在這平淡中來點兒刺激的。
畢竟,人生嘛,哪能事事都順。太後瞪了她一眼,不忘提醒,“皇帝,莫要忘了,誰才是你最親的人,别爲了某個女人,昏了頭,成了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