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凝兒，就别動。”國師同樣不給他好臉色。
楚冥楓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真的可以見染染？”
國師冷他一眼，專心診脈，眉頭皺的越來越深，“楚冥楓，這幾個月你是怎麽過的？身體竟然如此之差，就你這樣如何給凝兒幸福？”
“……”他薄唇緊抿，無力反駁。
的确，他現在還有什麽能再照顧染染？
國師放開他的手，又從袖子中拿出一個小紅瓶，“立刻喝了它。”
他接過，疑惑，“這是何物？”
“難道你見凝兒想帶着一身病？讓她察覺到你就是楚冥楓？”國師一臉不耐煩。
楚冥楓何時受過此等氣，如今爲了見染染，他也是無奈，打開紅瓶将裏面的藥水喝掉，“朕何時能見染染？”
國師背對着他，“我和凝兒最多還能在這裏呆三天，暫住在‘往來客棧’，你見可以，但隻能遠遠地看着，不許讓她發現你的存在。”
楚冥楓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好，朕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對了，别忘了吃藥，還有，以後能避免動怒就少動怒，說不定能活長點。”
見國師離開，楚冥楓糾結，還是開口，“停一下，朕有事問你。”
“說。”國師停下。
楚冥楓走到他的面前，凝重道，“孩子怎麽樣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國師蹙眉，“孩子生是生下了，但沒帶來，是兩個女孩。”
楚冥楓心中既開心又有點兒失落，“好。”
“怎麽着，兩個女孩你不高興了？”果然，若告訴這家夥有一個是男孩，定然會向凝兒去要。
他笑着搖頭，“沒有，女兒好，長得像染染一樣漂亮，我不開心是因爲我這輩子恐怕都見不到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叫什麽名字？”他激動地問。
國師無語，卻也忍不住調侃，“叫落井下石。”
如想象中一樣，楚冥楓一臉嫌棄地皺着臉，“怎麽取這麽個名字，你怎麽就不知道勸着染染改一下？”
“告訴你這麽多已經算是我仁慈，記住了，待我和凝兒離開這裏，千萬不要找人跟蹤我們，否則……凝兒此生不再幸福。”話落，國師不再逗留，就算楚冥楓讓他停下，依舊離開。
楚冥楓坐回龍椅，唇角的笑容抑制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小陳。”
守在外面的陳将軍進了屋，單膝下跪，“皇上，有何吩咐？”
“朕有兩個女兒了，你過來。”他開心地對小陳招手。
小陳一臉惶恐，這皇上哪來的女兒？
剛走近，楚冥楓抓住他的手臂，“染染替朕生了兩個女兒，朕今天開心。”
“皇後娘娘？”小陳驚訝地身體站直，詫異道，“皇後娘娘來告訴皇上你了？”
“沒有，是常淩剛才告訴我的。”
小陳仍懵，這……他守在外面，那家夥怎麽進來的？
“臣恭喜皇上喜得公主。”小陳滿臉笑容，卻逐減弱，“隻可惜，都是公主，若是有一名小皇子，那皇上就可以冊封其爲太子了。”
楚冥楓冷哼一聲，“朕就喜歡小公主，體貼，染染帶着不用那麽累。”
隻是若兩個公主都像染染那樣活潑調皮的性格，那可真難管了，都怪他沒用，再過一年他便死了。
一提到自己會死，他變得凝重，對着小陳擺手，“回去歇着吧，朕今日在此休息。”
“皇上，臣還是希望你能把皇後娘娘追回來，臣不願意再看見你生活在痛苦中。”
“退下。”楚冥楓頭疼地擡手揉着腦穴。
“遵旨。”
……
翌日，落傾染醒來，看了一圈都沒找到國師。
她下榻，“師兄，你在哪兒？”
穿好鞋子，她又披着衣服打開房門，而國師端着早膳恰巧要開門，“凝兒，怎麽衣服不穿好就出來了？”
落傾染松了口氣，轉身坐在凳子上，“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沒看見你人，所以想去找你。”
放下早膳，他輕笑，“我的錯，以後去哪裏一定會告訴你的，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她撇着小嘴，穿好衣服，梳洗完這才重新坐下用早膳。
卻不想敲門聲響起，“叩叩……”
“誰啊？”落傾染放下筷子，對外喊了聲，起身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外面的人身穿黑袍，面戴鷹狀，看見女扮男裝的落傾染之時，身體在輕顫，一句話也不敢說。
落傾染愣住，對着他看了許久，臉上忽然露出大大的笑容，手指着他，“你……是你，你是玄冥夜，對不對？”
在她的印象中，隻有玄冥夜才會是這身打扮。
玄冥夜克制着身體顫抖，扯出微笑，嗓音沙啞，“對，是我，玄冥夜，好久不見。”
落傾染開心地拉着他的手臂進屋，“能在這裏看見你，真興奮，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還有，你又是怎麽知道我住在這邊的？”
玄冥夜低頭看着她拉着他的手臂，心中暖暖的，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兩人坐下，落傾染的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喂，你怎麽不回答我剛才的話？”
國師冷哼一聲，“不說話，自然成啞巴了。”
“師兄，别這麽沒禮貌的說話。”落傾染對國師搖了搖頭。
國師溫柔一笑，“好，聽凝兒的。”
玄冥夜壓下心中的激動，“傾染，你忘記了嗎？我是玄冥夜，這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來到大陵，身爲朋友，豈有不來拜會之禮？”
落傾染明白地點了點頭，笑容隻增不減，“就算你不來找我，我離開的時候也準備去到你那邊看看你呢。”
“對了，你這麽早來，還沒吃早膳吧，一起用吧。”說着，落傾染将那雙備用的筷子遞到他的面前，又把自己的盤子給他，她自己用碗，“給。”看着面前的筷子，他笑着接過，手觸碰到她的手之時，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下，真想把她拉入懷中，狠狠地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