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傾染不屑地冷哼了聲,繞過他坐到椅子上,“隐瞞就是隐瞞,找這麽多的借口,對我沒用,楚慎,你不告訴我,我自然有辦法從别人的嘴中知道冥王妃死後楚冥楓所做的事情。”楚慎憤怒的轉身看着她,“沒錯,他在你死後,爲你殺了許多人陪葬,還爲你舉國哀痛三天,此等厚葬對于王爺的妃子來說的确是前所未有之事,但他這不是愛你的表現,他不過是爲了塑造一個好夫君的形
象罷了。”“染兒,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愛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知道你在我的面前總是提起他,我的心有多痛嗎?”說着,楚慎的眼角滑落一顆淚珠,痛苦的逐漸走到她的面前蹲下,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答應我,
不要再讓我傷心難過了,好嗎?”
落傾染腦袋嗡嗡作響,盡是楚冥楓在她死後爲她舉辦的葬禮,規模竟然如此隆重,能和皇帝的葬禮比拼了。
她吓得噎了噎,本來還以爲楚冥楓會用席子裹着她的身體往亂葬崗上扔呢。
她低頭冷了眼太子,就算楚冥楓這麽做不是因爲愛她,但至少讓她覺得當初那個冥王妃死後不會那麽寒酸吧。
盡管心中不爽,但她沒有推開太子,畢竟原主愛的是楚慎,她若真離開,而原主也沒死,那她心中想做的那些事情,豈不是會拆散他們這對小戀人了?
思考片刻,她警惕嚴肅的俯身小聲問,“我再問你一件事情,今晚的刺客,是不是你安排的?”
楚慎擦拭掉眼角的淚珠,痛心地看着她,“染兒,你怎能如此想我,盡管我對他不滿,但他畢竟是我的太皇叔,血濃于水,我怎會要他的命?”
“……”落傾染愣愣地看着委屈認真的楚慎,爲什麽她覺得這話說的那麽虛僞呢?
“就拿染兒你來說,盡管你的父親還有妹妹對你不好,但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你現如今成爲丞相,一方面爲了我,而令一方面,難道不是爲了救你的家人嗎?”
她能說不是嗎?
不過落天成還是得救的,畢竟他是原主在這世上唯一最親的親人了。
她輕笑,“臣隻是一時好奇問了一句而已,太子不必放在心中,我該如何做,我心中有數,臣告退。”
她起身朝外走去,楚慎站起,喊了句,“無相,記住,不要讓我失望。”
她停頓一下,扭頭看向期待的楚慎,她點了點頭,“太子放心,事成一切恢複如初。”
她離開後,楚慎的臉霎時冷了下來,眼底盡是陰謀詭計,小聲嘀咕了聲,“希望如此。”
落傾染回到房間,換了衣服,洗了個熱水澡躺在榻上,隻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楚冥楓妖孽般的俊顔,唇角更是控制不住的揚起淡淡的微笑。
她煩躁地坐起身來,氣呼呼地嘟着小嘴,擡手捶打着自己的腦袋,“别亂想,趕緊睡覺。”
憤懑的說了句,再次躺下,卻沒閉眼。心裏鄙視地罵着自己,落傾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不就是舉行了三天的國喪嘛,他這麽做不是在乎你,而是爲了他自己,你不過就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就連死了都被他利用,他的心中隻有他自己
,沒你,收起你那份小竊喜的心吧。
這麽一罵,她心底的開心瞬間被失落生氣所替代。
她歎了口氣,閉眼睡覺。
畢竟在她的心中,楚冥楓一直在利用她,就算爲她舉行了國喪,還瘦了,隻會認爲這一切都是做給别人看的。
……
翌日,落傾染随同楚冥楓還有其餘大臣一同送别蕭亨。看着蕭亨乘坐龍攆逐漸離開,落傾染歎了歎了口氣,好歹朋友一場,還爲她差點丢了性命,現在離去,她竟然隻是以一個陌生的身份與他道别,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蕭亨就這樣走了,想想還真是有點
兒小不舍呢,這一去,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
站在最前面的楚冥楓聽到她的歎氣聲,忍不住問了句,“丞相爲何歎氣?”
她一驚,擡頭瞧見他冰冷的餘光立即低頭,“回王爺,臣隻是昨晚未休息好,所以歎了口氣,謝王爺關心。”
楚冥楓劍眉微蹙,怎麽還是和染染一樣,滿口謊言,師出一派,難道除了性别不同,其它都一樣?”
如此神奇的門派,看來他得讓人好好的調查一番了。
待離開皇宮之時,落傾染沒有和太子走在一塊兒,而是跑着追上了楚冥楓,“王爺,請留步。”
走到宮門口,正欲上馬的楚冥楓聽到聲音,停下動作,扭頭看向朝他小跑的百無相。
前一秒是身穿官服的百無相,後一秒卻又變成了穿着一襲紅色衣裙俏皮可愛的落傾染,他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松開馬缰,對着落傾染張開雙臂。
跑到他面前的落傾染見他張開雙臂,一臉懵逼,這家夥昨晚不是說對男人沒興趣的嗎?
怎麽想現在就對她張開雙臂等着她撲進他懷中了呢?
她惶恐地喊了句,“王爺,臣可以現在像你彙報太子從昨天到現在所做的事情嗎?”
一句男音,破壞了楚冥楓心中的美好,眼中的落傾染瞬間消失,他黑着臉怒視她,“王爺,我……”
楚冥楓憤懑地揪住她的衣領,“你該死。”
“我……臣惶恐。”落傾染說話結巴,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哪裏惹他生氣了。
他怒瞪她幾秒,甩袖上馬,對着一旁的陳護衛吩咐,“帶上他。”
“是,王爺。”
楚冥楓騎馬奔馳而去,落傾染仍然懵逼。
落傾染坐在另一匹馬上,慢慢地走着,“陳護衛,王爺在外的性子一向如此嗎?”陳護衛詫異,“丞相大人如何知曉我是陳護衛?又如何知曉王爺在府裏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