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的聲音已經驚動到了底下的人,夜清漪一瞬間就飛躍到了樓頂,笑道:“兩位真是好興緻!”
她認得無憂公主,但是眼下無憂公主卻未必将她認出來,畢竟夜晚身穿夜行衣,又蒙着面,聲音完全是男子的口吻。
夜清漪早就發現了屋頂上有人,不過她知道那兩個人也并不是蹲守她的存在,所以就當他們不存在,把東西給拿走了。
畢竟,她自己隻是純粹來偷東西的。
這拿完了東西,就不戀戰直接走人,才是一名神偷最好的做法。
夜清漪開啓煉神決和影步,飛掠着身形跑了。
而底下的城主也聽到了東西,直接用床單包裹着身體,立馬飛了出來。
“什麽人?”他的聲音,引起了四周侍衛的警惕,所以一個個都跑了過來。
隻是這身上畢竟包裹的是床單,正想要飛掠着追上去時,床單就掉落了下來。
侍衛趕到時,還問道:“城主,刺客在哪兒?”
一不小心就看到了裸着身體的城主,有些辣眼睛!
“滾,一群飯桶,刺客早跑了!還不快去追!”他抓起地面的床單,直接回了房間,而侍衛們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召集人手追了出去。
這個時候,哪裏還能追的上,夜清漪的身後宮玄和無憂公主,一路緊追不舍。
“大師兄,我們不是應該追着曹列嗎?爲什麽要追她啊?”
宮玄已經看到了,剛才夜清漪把那封信給拿走了。
“她拿走了最重要的東西!”
對方真的是緊追不舍,夜清漪不好把他們帶回自己的院子,怕到時候會讓言昭他們有危險。
所以關鍵時刻縱身一躍,跳入到了護城河的水底下,一晃眼的功夫,隻看到了水花泛起的波紋,瞬息水面又歸爲平靜。
“小賊倒是溜的挺快!”宮玄有些心有不甘,若不是顧及到無憂公主的存在,他是不可能讓夜清漪走掉的。
“大師兄,你現在可以說我們爲什麽要追她了吧?”夜空下,無憂公主的目光眨巴眨巴恍若天上的星辰,亮晶晶直勾勾的盯着宮玄。
無憂公主容貌傾城,又難得帶了少女的嬌憨和清純。
這般凝視的目光,若是其他人便是百煉鋼都化爲繞指柔了。
可惜宮玄倒是心如磐石,有些無奈的說道:“公主,難道你每天就沒有别的事兒,一定要盯着我嗎?”
眼看着無憂公主撇了撇嘴,扭着衣角嘀咕了一句:“你心裏頭是知道的,我在見你的第一天就說了的!”
誰讓她一眼就看中了宮玄。
宮玄明白她的心意,可是兩者之間怎麽可能,她除了大夏皇朝的公主,也是大夏皇朝的聖女。
聖女終身不得出嫁,這一點兒難道她就不清楚嗎?“剛才那個小賊把重要的信件拿走了,那封信正是流雲宗的執法堂長老白啓山寫給他的。流雲宗近幾年行事作風十分詭秘,做法也愈發不像是名門正派所爲,所以師傅才想要我找出一些蛛絲馬迹的。本來可
以追上那個小賊的,你咋咋呼呼的都讓她跑了!”
無憂公主吐了吐舌頭,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的。你下次早點說,我一定會幫你把小賊追回來的!”她原來又幫了倒忙啊!
宮玄到底沒怪罪她什麽,今夜蹲了半天,一無所獲,看樣子要想查探流雲宗的秘密,還得親自前往流雲宗一趟!
此時的夜清漪順着河道已經到了另一條街,才從水中鑽了出來。
施展了功法,烘幹了身上的水漬。
今晚真是大獲全勝,隻不過今天偷來東西怕是不好在鳳陽城銷贓!
言昭看她歸來之後,便關上了門,他知道夜清漪半夜出去,一直都提心吊膽,此刻見她回來,也是小心翼翼的。
“師妹!”
夜清漪把今晚的事情稍稍說了一下。
言昭眉頭一皺:“這樣的事兒太危險了,下一次你應該讓我去!”
他早知道要養活這麽多人不容易,但沒有想到夜清漪居然冒着生命危險跑到了城主的府上偷東西。
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憂心不已。
夜清漪一看言昭的神情,就知道他想岔了。
不過這個時候,也隻是含糊的把這件事兒岔開了。
“我剛才無意間得到了一個信件。是白啓山寫給城主的,所以我想看看這裏頭有什麽貓膩!”
流雲宗覆滅了蒼龍學院,言昭自然很是關心,尤其是這個白啓山,跟他們又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夜清漪并不打算隐瞞這封信件,而言昭聽到夜清漪這麽說,果然也忘了她夜闖城主府上一事兒。
這信件一打開,原來白啓山和鳳陽城城主曹列倒是兩個表兄弟。
白啓山拜托曹列找一百個陰時陰日出生的童男童女,務必要在下個月的十五号之前送到流雲宗。
這信上沒說用來做什麽用,但聽着就感覺不像是什麽好事兒。
夜清漪問言昭道:“師兄,你們當初怎麽來到了流雲宗之後,竟是變成了那副模樣?”
她懷疑流雲宗的人跟魔族有聯系。言昭有些茫然,“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我們沒有到過流雲宗。到了玄武大陸之後,我們原來是有一百多号的人馬,後來齊齊被丢到了一個陰森恐怖的山洞中,之後我就昏迷了,醒來的時候,身邊死掉的人很多,再後來,我的記憶就時斷時續的。他們不時的給我們喂一些血腥的東西,不知道動物的血還是人血,我當時整個人都處于暴戾的狀态下,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夠稱之爲一個人了,渾身充滿着戾氣,
隻想要殺人……後來就被來到了洛城,公主設了一個獵魔大會,又死了好多師弟,幸而,師妹你出現了……”
這裏頭也聽不出有什麽線索,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流雲宗,絕對不是一般的門派了。
夜清漪沉吟了片刻,言昭看她走來走去,像是有很多疑惑未解。
“師妹,我是不是沒能夠幫到你什麽?”他有些懊惱,爲什麽當初自己就不能夠清醒一些,怎麽什麽都記不下!
“沒事,很晚了,我想要休息了,師兄你也去休息吧!”夜清漪覺得關于魔的事兒,也隻能去問問鳳落塵這隻妖孽。
自古妖魔二字不分家,妖字還排在魔字上面,不找他找誰!
言昭有些欲言又止,不過聽她這麽說,便直接退了出去。
“好。那我先走了!”
等他這麽一出去,夜清漪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識海之中。
鳳落塵此刻把全部的話本都都鋪成在地面上當成了床,他自己就躺在上面,叼着一個草,很是寂寥的看着天上的那輪紅月。
夜清漪感覺他現在有些像是失去了夢想的一條鹹魚。
“你剛才聽到了我和三師兄的對話了嗎?”
鳳落塵點了點頭:“聽到了!”
“那你就沒有什麽表示嗎?”
鳳落塵聞言斜了她一眼:“表示什麽?”
這幅事不關己的模樣,真的有些欠扁,夜清漪感覺自己的手指關節有些癢癢的,想揍他一頓!
“魔啊,你覺得流雲宗跟魔族有沒有關系?”
鳳落塵搖了搖頭:“說不清楚!”
“鳳落塵!”夜清漪有些怒了:“你是不是永遠都想被困在這個識海中!”
這家夥怎麽了這是?看着她果然有些暴跳如雷的模樣,鳳落塵倒是正兒八經得坐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我的意思是,僅憑眼下你師兄說的這些,根本無法證實魔族和流雲宗之間的關系,按照說法,流雲宗的詭異之處早就存在
了,可你也知道弑天在幾個月前才在風國的山脈處被釋放了出來,弑天是魔族的首領,沒有他的示意又是誰在暗中和流雲宗勾結的?”
這樣說來倒也有幾分道理!
流雲宗的底細摸不透,武王強者的高手又衆多,以她的實力若是貿貿然闖進去,怕是救不出什麽人就得搭上自己的命。
夜清漪有些洩氣。
“清漪。”鳳落塵見她失落了下來,不由得喊了她一句。
夜清漪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我們雙修吧!”
他一說完,夜清漪的眼神跟看白癡一樣的看着他,就差每一口鹽汽水噴死他了!
“雙修,你做夢吧!”她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難道這小子這段時間以來觊觎都是自己。
然而鳳落塵看她的目光愈發顯得鄙夷。
鄙夷到後來,夜清漪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你什麽意思?”
“本尊看不上你這個未成年的肉體,還有你的姿色還不如本尊好看!”鳳落塵的言語之中帶着嫌棄。
夜清漪不高興了,“你一個男的長的比女的好看,很自豪嗎?你當我看得上你個娘炮!”
鳳落塵不明白娘炮什麽意思,但也能夠從夜清漪的字裏行間理解到一些。
“本尊是純爺們,很純的純爺們!”他咬牙切齒的證明自己,雄性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夜清漪無語。“而且雙修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