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離得越來越近,君長淵也察覺到了,睜開了墨黑的眸,眉頭不由得一皺。
此時夜清漪已經看到了來人的靠近。
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子着一身雪白紗裙,姿容絕色而清冷,氣質如空谷幽蘭又如皓月當空,手中執一柄長劍。
腰若約素,肩若削成。
好一個絕美而又冷豔的佳人。
而站在她旁邊的男子,氣宇軒昂,容貌也是非俗,一身紫衣華貴而優雅,氣質溫潤儒雅,站在人群中也是人中龍鳳。
不過夜清漪對比了君長淵,還是君長淵更好看。
隻是她的目光掃過君長淵。
卻見他的神色無比的漠然。
她很少有見過這樣的君長淵,所以有些詫異。
而此刻對面的女子似乎也有些詫異,不過她還是朝着君長淵走了過來。
“殿下也是來這裏修煉的?”她看了一眼君長淵身邊的夜清漪,目光有些驚豔。
随後拿了一瓶丹藥出來遞給了夜清漪:“初次見面,不成敬意。”
看上去兩個人應該還是舊相識。
隻不過君長淵很快的拉住了夜清漪,“清漪的丹藥,我會幫她提供的,不需要破費了。”
依舊是溫和如風的語氣,可眼眸中的笑意卻未到達眼底,有的隻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淡漠。
戰蒹葭聞言卻也沒有把東西收回:“你依舊還是這麽倔強。不過東西我是送給清漪的,跟你沒有什麽關系。”
又是一個認識她的人?
夜清漪此時還不知道對方和自己原來算什麽關系。
不過既然君長淵拒絕了,夜清漪自然是和他站在一塊兒的。
“多謝。不過我想長淵說得對,我并不需要這些東西。”
戰蒹葭有些訝異地看了她一眼,随後又道:“這是上品培元丹,我看你現在離武師就差一步之遙,這些丹藥可以讓你鞏固修爲,更進一步。”
對方還以爲她根本沒有見識過培元丹,所以解釋的一翻。
夜清漪依舊搖了搖頭:“多謝好意。不過我還是不能夠接受。”
戰蒹葭看了看君長淵又看了看夜清漪,這兩個人的脾氣都是一樣的倔。
不過她還是把丹藥給收了回來。
“那好吧,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清漪,以後有空可以到戰王府來玩。”
說完,她和容恒二人倒是緩緩走出了一線天。
夜清漪錯愕。
原來剛才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蒹葭郡主!
爲人冷傲,但卻并十分讓人反感。
“原來她是你過去的未婚妻!”夜清漪調侃了一句,不過卻道:“她除了冷傲,也沒什麽壞心眼。”
“有什麽壞心眼,人家也不會告訴你。傻瓜!”君長淵趁機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淺笑道。
不過剛一見面,想送她一瓶培元丹,就把她給收買了。
想當初戰蒹葭想要提出退婚時,戰家可是不要錢似的往太子府送了好些東西作爲補償。
那是施舍和憐憫。
君長淵雖然毫不在意,卻也對夜清漪道:“以後還是離她遠一些。”
君長淵隐隐感覺戰蒹葭實力已經提升到了大武師,但這并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她身上有一股極爲不穩定的氣息浮現。
而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夜清漪吐了吐舌頭,本來也想照着調侃他兩句。
可轉念一想,畢竟退婚過。
還是在當初最爲落魄的時候,戰家的舉動,真是讓他臉面無光,倒也不說什麽了。
“我知道了。”
……
戰蒹葭回到了府上,已經是皓月當空,夜色靜谧。
戰家的書房内,戰擎風畫筆隐約勾勒出了一個女人的形象,但随後卻又煩躁的将紙張揉成了一團,丢開了。
此刻戰蒹葭開門,紙團剛好丢在了她的身上。她彎腰撿起來一看,笑道:“哥哥,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這麽多年來,爹給你物色了好多人選,你不是說人家太過大家閨秀,要麽說會耽誤自己的修煉……反正借口找了一籮筐,我知道我的好哥哥厲害,
尋常女一子定然配不上你。所以能說喜歡的人是誰了嗎?”
戰蒹葭在戰擎風的面前,又變成了一個頑皮女孩的形象,倒不似之前那般清冷。
戰擎風看她的神色亦出現了暖意。
“你看看你都修煉到了大武師二重境,也沒有強者的風範。腦子裏頭穿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哥哥的事情你也要管?”
戰擎風說完趁着她不防備,将她手中的紙團搶了過去,然後掌心運勁兒,将紙團徹底粉碎了。腦海中浮現起一個绯衣的身影,面容有些柔情,又有些痛苦。
差一步,永遠都隻是差一步。
他們就能在一起了。
戰蒹葭看到了戰擎風微微失神,心裏頭默默歎息了一口氣。
哥哥心底似乎一直都住着一個人的影子,可是從來就沒有說過她是誰。
記得去年有一次,他難得十分興奮的告訴她,将來如果有個嫂子,她會不會因此而高興。
她當然說高興,隻要是哥哥喜歡的就好。
隻是當她問起是誰的時候,他遲疑了。還有很多事沒有解決掉,他還不能讓她知道她是誰。
現在戰蒹葭心中又是好奇又有些心疼自家哥哥,他值得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他不知道嗎?
……
第二日夜清漪照舊來到了一線天,她嘗試地進入到了第三極風速區當然還是被擋了回來。
同樣也是在傍晚時分才來到了戰蒹葭,以及她身邊那個紫衣的男人。
彼此目光相視,戰蒹葭的神色倒沒有此前那麽高冷,夜清漪也不會冷眸相待,而是微微颔首。
君長淵對比也沒有什麽表示。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自然也不會直接抓着不放。
第三日,第四日夜清漪依舊每天過來訓練。
當然每天偶爾都會看到戰蒹葭和那位風度翩翩紫衣貴公子!
聽過戰蒹葭喊他阿恒!
他的名字叫容恒!
不知爲何君長淵總感覺這個容恒身上的氣息讓他十分的不喜,一見面就産生了極端的排斥之意。不過君長淵爲了避免夜清漪多想,兩個人都裝作十分淡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