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這才如夢初醒，錯愕地看向一旁的鳳驚鴻……
隻見鳳驚鴻神色淡淡，神情高雅而鎮定，好似受盡寵愛、權勢在握的公主或者貴女……
容貌是以前的大小姐沒錯，可是，氣質卻完全是兩個人……
以前的大小姐總是縮着肩膀，像一隻受驚的小老鼠，一有風吹草動就吓得不行……
看到現在的夫人——詹氏生的三個孩子，更是如老鼠見到貓一樣，手足無措，畏畏縮縮……
今天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膽大如天？！
“張媽是不是覺得我變了？不像你認識的那個大小姐了？”鳳驚鴻轉頭，看向默默打量她的張媽。
張媽正在出神，鳳驚鴻這一開口，她頓時一愣，然後結結巴巴道：“是……我沒想到……大小姐……竟然……竟然那麽厲害。”
“周圍虎狼環伺，我總要做一些僞裝。”說到這裏，鳳驚鴻沒再繼續往下說。
她想，點到爲止就好，這已經可以很充分地解釋她和以前的将軍府大小姐不一樣的原因，說多了反而容易露出破綻……
聞言，張媽再次愣了一下，下一刻，臉上慢慢露出悲恸的表情……
是啊，周圍虎狼環伺，大小姐确實需要僞裝。
不然，就會像大少爺和二少爺那樣……
想到失蹤的大少爺和二少爺，張媽的眼眶頓時紅了，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
與此同時。
正房。
一個小厮跟在一個丫鬟後面，連滾帶爬地跑入入正廳。
正廳裏，威武将軍——上官立仁和将軍夫人——詹玉瑤剛剛用完晚膳，正在喝茶。
上官立仁手中還拿着一本兵書，一邊看書，一邊緩緩品茶。
而詹玉瑤則在一旁吃着青翠欲滴、顆粒大如拇指的葡萄，這是從宮裏賞出來的貢品，非常稀有。
普通百姓連見都沒見過，隻有皇宮裏和幾個地位高又得寵的大臣家裏有。
“不好了，将軍，夫人，大小姐……大小姐她瘋了……”小厮一路喊一路跌跌撞撞跑進來，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見狀，上官立仁和詹玉瑤都不約而同蹙了蹙眉頭……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出什麽事了？慢慢道來。”上官立仁有點不悅地看向地上的小厮，沉聲道。
“是啊，你剛才說大小姐瘋了，到底是怎麽回事？”詹玉瑤微微蹙着眉，臉上畫着精緻的妝，神态優雅，帶着淡淡的威儀，一臉“關心”道。
“是這樣的，将軍，夫人，大小姐她……”
小厮将鳳驚鴻如何踢門進府，如何一腳踢飛姜護衛，如何用樹枝生生捅死姜護衛的經過詳詳細細、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姜護衛他死得慘啊！”
小厮臉色驚恐地叙述到最後，開始大哭。
“那麽粗的樹枝，就那麽硬生生地捅進了他的脖子，從這邊穿到那邊！”
很顯然，小厮是姜護衛的人，或者更準确地說，是詹玉瑤這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