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毫無交流,一直到秦燕璟牽着關嬌嬌走進來後,兩個人才有了反應。
秦燕璟看了一眼坐在座椅上淡淡而笑的男人,瞬間知道了江牧邺是爲何而來,眸子裏的情緒轉變了一下,嘴角挂着溫潤的笑容,一副無害的樣子,仿佛對于江牧邺的到來很欣喜,不過卻也表達出了對那個坐着的男人的好奇。
江牧邺看到秦燕璟拉着關嬌嬌的手的時候,先是一愣,随後趕緊反應過來開口道:“王爺,這位是神醫時鸠。”
秦燕璟心中微微暗驚,他可真沒想到江牧邺真的把神醫給請來了。
對于秦燕璟的内斂,關嬌嬌則是一臉的崇拜:“哇,江牧邺你好厲害,竟然能把傳說中的神醫給請來了。”
雖然說她不知道這個神醫是什麽鬼,但是按照一般的定律來說,神醫都是奇葩,神醫都是難請的,神醫都有怪癖。
就是不知道江牧邺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才說動了神醫來給秦燕璟看病。
不過按照她的想法而言,最好别給秦燕璟治了,畢竟這人說不出話來聽不見的時候,就這麽腹黑了,這要是能聽見話了,能說話了,那豈不是更加的腹黑?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關嬌嬌竟然覺得頭皮發麻。
時鸠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沒有起身,在他們江湖人的眼裏,沒有尊卑貴賤可言,不過卻還是對着秦燕璟颔首。
雖然說他對于這位燕王妃說出來的話表示汗顔,不過卻還是保持着自己的風度。
尤其是在他的那個位置,竟然看出了一些貓膩出來。
秦燕璟對着江牧邺點了點頭,友好的将手伸到了時鸠的面前,時鸠也不廢話,直接開始把脈,才片刻,他的神色就已經變了又變。
先是驚訝的,然後就是複雜,最後苦笑了一下道:“王爺身上的這毒,是幼時所得,治療起來并不是那麽的好治療,不過幸而王爺應該是得了高人的指點,隻要每個月泡在藥澡裏運功排毒,隻不過這種效果……”
“并不是很快能治好,倒是也讓王爺輕松了些……”
時鸠遲鈍了一下後又道:“并且王爺所中之毒,應該是上一屆的毒王所下,此毒的解藥還未研制出來,毒王就失蹤了。”
“我神醫谷與毒王有些交情,這解藥……我會研制。”
時鸠的話讓江牧邺本來攥緊的手松了下來,可是下一秒,時鸠又道:“隻是王爺能告訴在下,毒王的毒爲何會下在你的身上?”
一旁當空氣的關嬌嬌也表示很好奇,尤其是到底是什麽人那麽狠毒,幾歲大的孩子都不放過?
這還好的是秦燕璟竟然能撐過來,反正關嬌嬌表示她很同情秦燕璟,同時也心疼他,但是這不代表這家夥就能得寸進尺?
秦燕璟聽了時鸠的話,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憂郁和傷心,淡淡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疼。
江牧邺皺眉,他并不想讓時鸠知道的太多,輕咳一聲:“好了,你就說這毒你治不治?”
時鸠擡頭看了一眼江牧邺的神色,也知道了這是皇家的秘聞,不是那麽容易打探的,隻能先收了這份心思,“能治,不過恐怕我暫時要暫住王爺府了。”
“不知王爺可介意?”
秦燕璟對于時鸠住進來并沒有多大的想法,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
看了一眼身邊的關嬌嬌,似乎并不想讓這小女人光看戲,擡手在關嬌嬌的手心寫了幾個字,并且比劃了兩下。
關嬌嬌的嘴角忍不住抖動了兩下,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裝作不知道,沒看到。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剛時鸠的問題,她心疼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就多謝神醫大人了。”
“江将軍王爺說也謝謝你,多謝你請了神醫大人來給王爺看病。”
此刻的關嬌嬌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會她幫秦燕璟說話,赫然是一副當家主母的姿态,反正在她心裏她就是個傳話筒而已。
江牧邺淡淡道:“不用謝。”
時鸠則沒有江牧邺那麽的冷淡,嘴角彎彎,清澈的笑容如同山中的清風一般,讓人心曠神怡:“那……在下就叨擾王妃和王爺了。”
“沒事沒事,等下我讓管家安排你住的地方。”關嬌嬌擺了擺手,反正這裏又不是她家,秦燕璟讓人家住進來根本就不關她的事情。
“好。”時鸠對于關嬌嬌倒是比剛剛想要知道的事情更加的好奇,畢竟傳言關丞相之女是個花瓶,毫無真才學。
對于時鸠打量關嬌嬌的目光,秦燕璟表示很不爽,但是卻什麽都沒做,隻是暗暗地記了一筆。
江牧邺因爲還有事情要忙,再說三天後他就要去邊疆了,所以就打算先走,隻是還有些事情要交代給秦燕璟。
他看了一眼時鸠和關嬌嬌,開口道:“王爺,臣有些話想單獨跟王爺說。”
秦燕璟點了點頭,擡步往外走,江牧邺也跟在一旁,一直到沒有人的地方後,他才開口道:“王爺,邊疆戰亂,怕是京都也要亂了。”
秦燕璟聽言眸子微微暗沉,嘴唇也跟着抿起,他自然知道京都該亂了。
“當初貴妃娘娘将王爺交代給臣,臣希望神醫能将王爺早日治好,王爺也能早日離開京都。”
江牧邺說完這句話,目光有些複雜,記憶力仍然記得當初秦燕璟的母妃是怎麽把奄奄一息的秦燕璟交給,當初也還是個幼童的他的。
不過這些并沒有任何人知道,旁人隻是知道他跟秦燕璟的關系稍微好些。
秦燕璟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臉上挂着一抹真摯的笑容,仿佛在說,你放心等我好了,必然會聽你的。
江牧邺看着秦燕璟這樣,微微歎息:“臣安排了二十個暗衛暗中保護王爺,京都情況不對,會立馬帶着王爺撤離。”
“丞相大人那邊昨天也跟我捎了話……”說着江牧邺頓了頓,“若是王妃有難,他也會趟上這趟混水,所以王爺丞相可信。”
江牧邺說完這些話後,就道:“該交代的臣已經交代了,臣就先回去了。”
秦燕璟目送着江牧邺的離開,眸子裏都是複雜,在暗處的霜南站了出來:“王爺,江将軍此去怕是會有很大的危險……不然今日也不會說這麽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