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落走近了甯水黛,慢慢的蹲下身,用着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甯夫人,我隻想問問你,我母親身體裏第二種毒素,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看着甯水黛驚恐的眼睛,夏璃落心下大白。
“我身體中的那些毒素,也是你下的對吧。”
甯水黛的臉,已經是一片慘白,瞳孔不斷的放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夏璃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怎麽做。
畢竟,這個女人,還是留給那個男人好了。
“夏大人,很抱歉打擾了你的婚禮,噢,對了,據說聖上今日也會祝賀,诶,來了。”
這麽一句話,讓原本打算離開的賓客,再次止住了腳步。
聖旨都要到了,他們可不能貿然離開,要不然可是大不敬呢。
夏蕭然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氣,看向甯水黛和夏璃落的目光中全是陰狠、惡毒。
果真,夏璃落生來就是克他的,不管一會兒聖旨是何内容都改變不了,他被人戴了綠帽子這個事情。
隻不過現在他并沒有心思來做什麽,而是恭恭敬敬的撣了撣衣服,讓人重新擺好了香案。
前來傳旨的不是别人,正是百裏青雲身邊的林公公。
看到林公公的到來,夏蕭然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認爲能夠勞駕這位總管前來頒旨,可謂是一大殊榮。
“呦呵,大家都在啊,嗯,也好也好。咦~這是發生什麽了,新娘子怎麽趴在地上了?”
林公公笑着,事實上作爲當初的當事人之一,夏璃落今日要做什麽,他可是清清楚楚。
“皇帝有旨,請夏大人接旨吧~”
随着這兩句話而出,在場的不管是站着的還是坐着的,吃東西或者喝水的,全都齊刷刷跪下。
至于夏璃落和綠衣,也淺笑着跪在地上。
到底是大庭廣衆之下,她多多少少都要給那個老爺子一點兒面子的,咳咳~
林公公滿意的看了看,這才打開那明晃晃的聖旨,略微的清了清喉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原丞相夏蕭然,不念君恩,貪贓枉法,無視本國之律法,并于私下,勾結他人,行那叛國之罪,現證據确鑿,本應以極刑處死,但念其曾也兢兢業業多年,又因南宮璃落小姐多次求
情,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随着最後那兩句铿锵有力的話,夏蕭然的臉上已經變成了一片死灰色。
“從今日起,摘掉丞相職位,貶爲庶民,查抄丞相府,所有家财全部充公。”
随着一句一句的話蹦出,緊接着就是一大隊一大隊的禦林軍,将原本的丞相府,現在的夏府是直接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夏老爺,您,接旨吧。”
林公公仍舊是一臉笑容,語氣中還是恭敬有加。隻可惜,這種語氣到了夏蕭然的耳朵中,全都是諷刺。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我是冤枉的!”
夏蕭然并不想接這個聖旨,臉上那一成不變的老成,也在同一瞬間破冰,他不想做成什麽庶民,他是堂堂的一國丞相,他做了那麽多,怎麽能落個這種下場。
“夏老爺,您還是老老實實的接旨吧,畢竟你叛國是個事實,能活命已經不錯了。”
林公公的聲音不算大,但是足已經讓周圍所有的人知道了事情的起末。
“叛國,他竟然叛國。”
“一國丞相叛國,怪不得他夫人找别人,我呸。”
各種各種的聲音,外加着鄙夷的眼神,全都沖到了夏蕭然的耳朵中,和眼睛裏。
之前的客氣不再,恭維聲也不再,隻剩下一個又一個白眼,一個又一個諷刺。
沒多久,原本賓客滿堂的夏府,瞬間是人去樓空。
夏蕭然看着這一切,又親眼看着丞相府這三個大字從門上摘下,瞬間,氣血上湧,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而甯水黛,原本打算趁着這會兒混亂,逃離開,卻驚愕的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根本動彈不得。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甯水黛扭過頭,一臉猙獰的看着一旁的夏璃落,她清楚,自己之所以動不了,一定是被動了手腳。
“我,我什麽都沒有做啊。隻不過,當年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麽,我現在就對你做什麽。大夫人,您就和我那個好父親,相親相愛一輩子好了。”
甯水黛看着面前的夏璃落,看着夏璃落那張酷似南宮凝雪的臉,腦子中遺忘很久的事情再次浮現。
想當年,她遵循自己師父的命令,來到夏蕭然身邊,做了夏蕭然的大夫人時候,南宮凝雪則是很淡然的看着她,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正是因爲那種淡然,狠狠的打擊了她的自尊。同樣都是女人,憑什麽她要出賣色相,才能夠将夏蕭然勾在身邊。
而南宮凝雪,什麽都不用做,全都是夏蕭然巴巴的去找她……
嫉妒的火焰,就這樣一點點的在甯水黛的心中生根發芽,後來就算沒有着宮如承的命令,她也暗暗下了毒……
“你赢了!你比你母親聰明多了,要是你母親有你一半的聰明,也不會任由我算計。”
夏璃落并不打算說什麽,如今,她已經明白,當初這個女人的算計,她母親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屑于反擊。
畢竟,生機早就沒有了,還同這種女人計較什麽。
夏璃落靜靜的看着一臉落魄的甯水黛,以及仍舊昏迷在地的夏蕭然。
此時的夏府,早就是一片混亂,小厮、婢女不停的亂跑,哭嚎,而那些禦林軍,除了查抄的人之外,依舊面無表情的站着。
“林公公,我們先行一步了,替我向陛下問好。”
夏璃落微笑着颔首,她已經不想再看這些,至于夏蕭然那邊,還是找個好的時機再問。
林公公看着夏璃落的背影,微微的歎了口氣。
事實上,曾經夏璃落沒有靈力。備受欺辱的事情,整個西越京都都知道,畢竟以靈力爲尊。
那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如今的境地。
夏璃落成了天才少女,可是她卻不是夏家的女兒,而夏蕭然在大婚的時候知曉了醜事不說,也從丞相的位置重重地跌落下來,真可謂是時也命也……
“晨軒,你怎麽過來了?”剛剛走出府外,就看到百裏晨軒站在馬車旁,一臉微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