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夏璃落說完自己的名字後,底下的人全都是一片嘩然,每個人的眼中都是不可思議。
“不,你不可能是夏璃落,你明明是個男的!”
看着夏璃落眼角下方那枚血痣,夏璃溪是驚恐萬分。
她是認識這血痣的,原本,夏璃落的那張臉雖然說很美,但是由于平時太過怯懦,顯得并沒有太大的靈氣。然而,有了這枚血痣就很不同了,直接讓人看上去覺的驚豔萬分。
故而,雖說夏璃落是一身男衣打扮,但是那種熟悉感,直接讓她的心中惶恐不已。
周圍的人,全都迷茫了。
倒不是因爲旁的,隻不過是因爲,夏璃落很少出門走動,就算是跟在太子後面的時候,也全都是将頭垂的低低的,一副怯懦的樣子。
而如今台上這人,可以直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風華絕代,根本與她們心中那個悶不做聲的廢物聯系在一起。
“妹妹,你怎麽能說姐姐是男的呢?”
夏璃落那雙秀眉,輕輕蹙起,面露出憂傷,“綠衣,拿我的衣服來。”
早就被人們擠的不知道去哪裏的綠衣,不得不使出靈力,突出重爲,手中還拿着一個小小的包袱。
“小姐。”
夏璃落點了點頭,直接釋放出靈力,将自己和綠衣包裹起來,大概是一盞茶的功夫,靈力幻化的光遁慢慢消失,夏璃落已經恢複了女兒身。
隻見她,身着淺藍色的衣裙,裙上繡着點點梅花。細腰以一雲帶所束,更加顯得不盈一握。巴掌大的小臉兒上,不着粉黛,烏黑的秀發之間,也僅僅是簪了一枚白玉簪。
雖說看上去十分的簡單,但卻更加顯得她那肌膚如玉一般白的反光。
“妹妹,難不成你還認不出姐姐麽?”
大大的眼睛中,透着點點氤氲,在那淚痣的映襯下,微微閃着亮光。
“你,你果真是落兒。”
一個帶着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夏璃落不由的蹙眉。
原來不是别人,正是原身的父親,夏蕭然。
夏璃落壓抑住自己内心所湧出的厭惡,輕輕轉身,慢慢福身。
“女兒拜見父親。”
“不,你不可能是夏璃落,夏璃落隻是個廢物,而且她已經。”
夏璃溪正想說什麽,結果看到了不遠處太子眼中傳來的那陰霾的目光,立刻止住了話語。
不,不能說,如果說出去,她和太子都完了。
“妹妹,你在說什麽,我就是璃落啊。”
夏璃落很是疑惑的挑起眉,看着夏璃溪。隻不過,對于夏璃溪來講,那個目光,像是可以将她的衣服扒光一般,讓她心驚膽戰。
“妹妹我隻是太激動了,姐姐終于可以修煉靈力了,怎麽不告訴妹妹和爹爹一聲呢,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啊。”
夏璃溪立馬換了一副表情,似乎是喜極而泣一般,甚至于真的有淚水流出來。
到底夏璃溪是夏蕭然最疼愛的女兒,如今,一看這個女兒哭了,心痛不已。
“溪兒莫哭,爲父知道你是太過于激動了。”夏蕭然将夏璃溪半摟于懷中,低聲的哄着,“夏璃落,你也是,這麽大的事情爲什麽不說一聲,是爲了讓夏家出醜嗎!”
這句話,已經是非常的重了,再加上美人落淚,一時間,天秤全都向夏璃溪那邊傾倒,甚至于人們都忘記剛剛夏璃落帶來了怎樣驚豔的表現。
“對呀,大小姐怎麽能這麽欺負你的妹妹呢,還什麽女扮男裝,故弄玄虛。”
“就是就是,以爲會修煉靈力了,就看不起人了嗎?”
......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語言全都湧入到夏璃落的耳朵裏,人群中的南宮瑾臉都綠了,這明明就是欺負他妹妹嘛,正要沖出來說幾句的時候。
就見,孤零零站在場中央的某個女子,竟然在默默哭泣。
夏璃落本來就是美的,而且比夏璃溪美很多。她這一哭,可真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哼,不就是哭嗎?以爲我不會?!
一時間,那些還再爲夏璃溪打抱不平的人們,慢慢地止住了話語。
“女兒隻是,隻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不想讓人們看低了我們夏家,畢竟我這個嫡女前些年,很是給丞相府丢臉,所以,所以才會這樣。我以爲父親知道女兒終于可以修煉,有了靈氣後,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這一席話,直接讓夏蕭然的臉色變了。
他怎麽就忘了,夏璃落可是丞相府的嫡女,更何況剛剛這個一直忽視掉的女兒,可是大放異彩呢。
與此同時,夏蕭然也感覺到周圍看他的眼光漸漸發生變化。雖說這是以武力爲尊的大陸,但是,庶出就是庶出,就算是能力再強,也仍舊是庶出。
在場的很多人,都深知這個道理,隻不過,由于夏璃落之前名聲太過糟糕,一時間忘記而已。
“夏大人,我妹妹在府中如今過得連一個庶出小姐都不如了嗎!”
南宮瑾終究是沒有忍住,姑母早逝,留下的妹妹這些年來一直背負着廢物的名聲,南宮家好多次都想将其接走,但是夏蕭然一直說她過得很好,保證了又保證。
現如今,在這麽多人面前,就如此嫡庶不分,更不用說私下裏如何了。
“表哥,父親對我一直很好,今日是我的不是,沒有提前告訴他們。”
夏璃落的話直接讓夏蕭然臉紅不已,甚至于竟然生出了一絲絲的愧疚之心,連忙松開夏璃溪。
“落兒,父親就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給的這個驚喜太大了。”
看着夏蕭然眼睛中的溫情,夏璃落心中作嘔,隻不過,面上仍舊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将一個飽受欺負的嫡女,演的是淋漓盡緻。
直看得是南宮瑾不住搖頭不說,就連底下人也都暗暗指責丞相偏心太過。
夏蕭然是滿頭汗水,這還是他做丞相以來,第一次如此狼狽。若是傳到皇帝耳中,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隻不過,他心裏卻是詫異的厲害。以前,自己這個大女兒沒有半分靈力不說,整個人還怯懦不已,不管做什麽,都唯唯諾諾的。而今日,全然不是這樣。說出來的話,也有條有理的很。
“大家不要責怪我的父親和妹妹了,隻是因爲我沉寂這麽多年而已。還有人要測試靈力的,我就不在這裏擋着了。”
夏璃落淺笑着,似乎之前的事情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這個夏家大小姐,還真是不一般呢,伶牙俐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