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調查清楚夫妻兩人的事情,見沒發生什麽重大案件,警告蘇文豐不要弄出命案,這事就不了了之。
蘇文豐陰恻恻地看着降香,眼裏閃過瘋狂的神情。 “好吃的?還要好好照顧你?我憑什麽要好好照顧你這個賤人?還有你生的那個孽種。我會好好地‘招待’你們母子。想跟着那個野男人去過好日子?沒有那麽容易。我不好過,豈能讓你好過?我要帶走
你們母子,把你們關起來,讓你們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呵呵呵呵……”
逍遙居,書房。
蘇瀾把店鋪的契文交給了面前的中年男子,便說道:“以後這個店鋪就是你的。祝你财源廣進。”
中年男子客氣地拱了拱手,輕笑道:“蘇姑娘太客氣了。我能沾點蘇姑娘的财運,混口飯吃就可以了。其實蘇姑娘又不急着離開。爲何急着把店鋪賣了呢?你這裏可是一塊寶地,一天能賺不少銀子。” “原本打算最近就會離開,可是家母生了雙生的弟弟,我們全家人愛得不行,又舍不得走了。我們全家商量再等半年,半年後兩個弟弟也有半歲,到時候可以一起去京城。至于生意,說實話我也有些累
了。銀子是賺不完的。我還不如好好地調理一下心情和身體,以後才能賺更多銀子。”
當雙生的弟弟出生時,不僅蘇嫣和蘇童舍不得,蘇瀾也舍不得。一想到要和他們分開一年,那就更舍不得了。于是幾姐弟重新規劃了時間,決定半年後再出發。
那對雙生的弟弟就是家裏的至寶。所有人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洗臉換衣服,然後再去房間裏看那兩個孩子。
小四叫蘇文,小五叫蘇武。
這名字是蘇大成取的。蘇瀾嘲笑了幾次,說是爹爹想要培養文武狀元出來呢!
本來蘭氏還有些嫌棄這個名字的,聽了蘇瀾的話,反而同意下來。
蘇文是哥哥,性子文靜些。蘇武是弟弟,虎頭虎腦,還沒有出月子就像個炮仗似的。
“姑娘拿得起放得下,真是佩服。”中年男子真誠地說道。
“我要去京城,大廚我就帶走了。不過爲了表示我的心意,給你留了五個菜方。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讓你手裏的大廚研究一下。”
“當然有興趣。姑娘可是廚神,這是大家都公認的。你能給我們留菜方,我們求之不得呢!”
蘇瀾朝那人拱了拱手,離開了逍遙居。當然,以後這裏就不是逍遙居了。
她轉身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逍遙居。
逍遙居的牌匾也得帶走。畢竟這代表着他們的榮耀。雖然她根本不把什麽皇帝的恩賜放在眼裏,但是可以唬人也是不錯的。其他人還算看重這個牌匾。
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蘇瀾整天在家裏搗鼓花草,練練拳腳功夫,同時訓練府裏的護院。
這次去京城他們可能不再回來。畢竟不管哪個朝代首都都是最繁榮的地方,有利于大家生活。
這個府院她留給了唐明修和風宇等人看着。這兩個半大的少年已經可以獨擋一面。她把府院留給他們看管,以前在鄉下買的幾百畝田地也交給他們去收租,以後她有時間會派人來接管這裏。
唐明修和風宇沒有簽賣身契。不過蘇瀾見他們表現不錯,收他們爲義弟。這兩個孩子在衆多乞兒之中原本就是首領,這下子更受重視。可以說,蘇瀾無形中建立起了一隻小型的商隊。 處理了店鋪,安頓好了那些孩子,又把府院交給信得過的唐明修打理。蘇家人萬事俱備,隻等兩個小不點長到半歲就出發。他們也不急着趕時間,到時候坐着馬車,雇一支镖師保護着,一邊趕路一邊
遊玩。
歲月匆匆,春去秋來,半年已過。
“瀾兒,你爹把小四抱去哪裏了?”蘭氏抱着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跑出來,言語間有些氣急敗壞。
蘇瀾看了一眼蘭氏懷裏的小包子,淡淡地說道:“你懷裏的就是小四。”
“啊?我這個才是……”蘭氏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我不管他是小四還是小五,你看那孩子做了什麽?小四的臉上全是爪印。他怎麽這麽喜歡撓人呢?”
“娘,不是讓你不要把他們放在一起睡覺嗎?他們各睡各的,又怎麽會碰到呢?六個月又不會走路。”
蘇嫣把大包小包行李塞進馬車,對蘭氏無奈地說道。
“我就是上個茅房的時間,誰知道這麽快就出事了。”蘭氏氣極。
他們要去京城,奶娘是本地人,肯定不可能帶過去。平時有奶娘盯着,也不會經常發生這種事情。
“好了,我們要出發了。”蘇瀾對旁邊的蘭氏說道:“娘,你先上馬車。我去找爹。”
“不用了,我在這裏。”蘇大成抱着小五從旁邊的角門走出來,臉上揚起讪讪的笑容。“小五又不是故意的。這孩子從小就虎,你别罵他了。”
“馬上就要出發了。镖師在城門口等着了。我們走吧!”蘇童騎着馬走出來。
“你要騎馬啊!”蘭氏打量着蘇童。“還别說這一身挺精神的。”
“俊吧!”蘇童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出發。”
随着蘇瀾的一聲令下,蘇銘揮了一鞭子,鞭子發出啪的聲音。馬車啓動,朝京城的方向前行。
蘇瀾舉家遷移,城裏的百姓都是知道的。他們舍不得蘇瀾。畢竟她一走就再也吃不到那樣的美味了。 “蘇家真是家大業大。聽說總共裝了二十輛馬車呢!一半的仆人都帶走了,留了那些孩子看家護院。剩下的仆人都留着照顧那些孩子。其中有個叫唐明修的,還有一個風宇的,還是她的義弟。那府院就
給他們了。你說這是不是财大氣粗?一般的人哪有這麽大方?”
“最可悲的是蘇大成的爹娘。生了這麽有出息的兒子,有了這麽有出息的孫女,偏偏不知道愛惜。現在蘇大成過着奴仆伺候的日子,他們卻在地裏刨食。這真是可悲可歎。” 衆人對着蘇家的車隊尾巴唏噓,沒有發現一個蒼老得不像樣子的賣菜老漢露出悔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