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恃無恐。那麽這個大太監不是皇帝身邊的就是皇後身邊的,另一個可能就是太後身邊的。
按照宮鬥文基本的配套,皇帝和皇後必不可少,宮裏必然有寵妃,或者貴妃之類的。然後還需要一個和稀泥的太後。這幾個主要人物俱全,完整的宮鬥程序就可以啓動了。
大太監要是受寵,相當于一半的主子。他們能夠幫主子做些決定。所以,也算是有權有勢的人。
這些在宮裏做奴做婢的,在宮外卻是受人巴結讨好的權貴。對普通百姓而言,太監的親人更不敢招惹。
“秦大人是個好官,他一定會爲我們作主的。”旁邊的蘇緻安慰蘇啓天。
蘇瀾聽見了,卻沒有剛才的自信。秦大人再好也隻是七品官,還敢得罪宮裏的紅人?
咚咚咚咚!擊鼓,鳴冤。
沒過多久,幾個衙役走出來。
他們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小雨絲不斷。沒想到這樣的天氣還有人擊鼓,看來是個大案子。
“你們要報官?”其中一個衙役淡淡地說道:“狀紙寫好了嗎?”
“這位大哥,不知道朱策大哥可在?”蘇瀾沒有見到朱策,便詢問一句。
雖說朱策也隻是普通的衙役,但是好歹說得上話,他們之間又熟悉。如果有朱策在旁邊提點,也能知道些内幕。
那人聽見蘇瀾的話,蹙眉淡道:“原來你認識朱策。可惜你來晚了一步,他親戚來了,現在回家了。”
蘇瀾失望,卻也知道還沒有把他叫回來的必要。她塞了一錠銀子到衙役的手裏:“這麽冷的天氣衙役大哥們還這樣爲百姓勞心勞力,這點心意還請收下,請各位大哥去喝杯酒驅驅寒。”
那人用促狹地眼神看了一眼蘇瀾:“小姑娘倒是有眼力勁兒。不過,我們秦大人管得嚴,這銀子收好了,我們不要。誰要報官?把狀紙遞上來就是。來人,帶他們去大堂等着。”
蘇瀾沒想到這個秦大人這樣嚴謹。她對沒有見過面的秦大人多了幾分好感。
“大人,這是小民的狀紙,請遞交給縣令大人。”蘇啓天将狀紙遞了過來。
“等着。”衙役接過狀紙,丢下一句話就進了内堂。
另外一個衙役把他們帶到偏堂。他們在那裏等了一會兒,很快就傳出升堂的聲音。
衆人沒想到這個秦大人辦案如此神速。
“升堂。”從前堂傳來聲音。“帶原告。”
那聲音铿锵有力,一聽就是剛正不阿的。
“幾位,跟我走吧!大人傳見。”剛才的衙役再次回來,把他們帶去了案堂上。
蘇啓天看向旁邊的幾人,說道:“這件事情與你們無關,就别趟這個渾水了。畢竟你們要在這裏做生意,要是被他們盯上,對你們以後不利。我沒什麽好怕的。反正年紀大了,一條腿也快進棺材了。” “族長,我們是一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說了,我們像是怕事的人嗎?”蘇瀾在旁邊說道:“不過,我們這麽多人都去大堂也不合适。爹娘,小弟小妹,你們留下來。三爺爺,緻叔,你們也留
下來。就由我陪族長爺爺去吧!”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蘇三爺和蘇緻當然不想趟這個渾水。畢竟他們在這裏也是做小本生意的。
然而事情真的發生在他們面前,卻不能寒了族長的心。所以,他們已經決定硬着頭皮上。
現在蘇瀾這樣安排,他們雖然覺得慚愧,卻沒有拒絕。隻因蘇瀾這丫頭精明,他們這些男人也趕不上她。這次報案,或許他們這些人幫不上族長,但是這丫頭指不定真有辦法。
“瀾丫頭,這次的事情要是能順利有個結果,你就是我蘇啓天的親孫女。”蘇啓天正色道。
“族長爺爺,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們家可是過繼給你的親弟弟的。我們幾姐弟一直把你當親爺爺,敢情你沒把我們當親孫子啊?”蘇瀾嬌嗔地瞪着蘇啓天。
一句話,本來有些沉重的衆人失笑起來。
“這皮猴兒,真是精得很。一句話就把你套住了。”蘇三爺失笑。“真有瀾丫頭這樣的親孫女,咱們這些老東西就可以享福了。老頭子也看透了,什麽男娃女娃,隻要有本事的,女娃也比男娃貴重。”
“那爹,青兒娘就生了青兒一個,大夫也說她不能再生了。你……不會再嫌她了吧!”蘇緻趁機說道。 蘇三爺輕歎一聲:“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了,青兒娘之所以不能生,是因爲我當年傷了腿,她爲了給我熬藥不小心摔倒了。她也是爲了盡孝。老頭子不是無情的人。以後,不管你們房裏的事了
。”
“多謝爹。青兒娘和青兒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多謝爹。”
現在正是關健的時刻,當然不是衆人閑話家常的時候。
正了正色,蘇瀾扶着蘇啓天朝大堂走去。
十幾個衙役站了兩排,接着便是‘威武’的叫堂聲。
坐在官位上的男子四十出頭,長得高大纖瘦,留着山羊須,滿臉嚴肅的樣子。
他穿着官服,手拿擊堂木。在看見蘇家衆人的時候,他神色凝了凝,威嚴地看向他們。
“從你們的狀紙上,本官知道了來龍去脈。不過本官再問你們,你們狀紙上寫的可是真的?要是有半句虛言,本官定要治你們一個污告之罪。”秦大人威嚴地看向他們。
蘇啓天也是有見識的人。他能穩住整個蘇氏大族,自然有他的手段。 見到秦大人,他恭敬地說道:“不敢欺瞞大人。小民說的句句是實,沒有半句虛言。小兒還在床上躺着,那雙腿被打斷了腿筋。大夫可以作證。請大人爲小兒作主。”